第四十章 弄巧成拙(1/2)
黃道緩緩從身后抽出木劍,凜然道:“我這把劍,叫斫劍,是清朝同治年間,雷擊終南山重陽宮院內的一株古柏,斷裂鑄成,專誅妖邪。陳兄弟,小心了。”
木劍無鋒。可隨著黃道緩緩在自己面前畫圈,陳敢驚駭地發現,那把烏黑發亮的木劍,劍身竟隱隱罩著一團暗紅色的光芒,如同一道不安分的血液,被木劍喚醒,即將擇人而噬!
“主人小心,這招叫吞靈,會吞噬人的靈魂!別被他的劍氣碰到!”
小鬼鬼忽然冒出,出言提醒,又匆忙消失。
黃道雙手一震,血紅色的光圈,越變越大,洋洋灑灑、鋪天蓋地,沖陳敢頭頂罩來!
他根本避無可避!
陳敢啥時候見過這么光怪陸離的招式?登時懵逼,不知道該怎么接他這一招。
真刀真槍地拼,他倒不怕,怕就怕這種花里胡哨的玩意兒,他連下手的方向都沒有。
跑!
陳敢不是大俠,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這是他的人生信條。
眼看黃道那道劍氣化成的紅圈,越變越大,線條也逐漸膨脹成太陽黑子般,暗物質涌動的炙熱光環,步步向自己逼近,陳敢躲不開了,干脆立住,瞅準光環翻轉的速率,深吸了口氣,像馬戲團里跳火圈的獅子,縱身一躍,想從光環中跳出去。
結果計算錯誤。
光環的寬度明顯超出了他的想象。他這一躍,腰子正好掛在光環中央。
眾鬼眼看著他要被腰斬慘死、齊聲驚呼。
陳敢卻只覺得渾身一燙,眼前一片火紅,瞬間失去了意識。
他沒死,很快又恢復了意識。
不過他發現自己不在蛇山,而是在一座到處噴著巖漿的火山前。
火山之巔,黃道一襲黃衫,矗立山頭,聲音幽遠地問:“你為什么不死?”
陳敢反問:“我為什么要死?”
黃道:“人心有愧,斫火焚之,觸之必死。所以,你為什么不死?”
陳敢傲然道:“那或許是因為,我陳敢做事,從來問心無愧!”
黃道不語,只點點頭,又揚起斫劍,一劍將陳敢腳下龜裂的地面劈開!
陳敢掉了下去。
這一掉,他又活了過來。
他還在蛇山之巔。眼前疏林還在、山澗還在,黃道也還在——手里還拿著剛剛劈下的斫劍。
黃道眼里已有欽佩之意,淡淡道:“第一招,算你接住了。下面是第二招,注意了。”
他將斫劍隨隨便便插回身后,抬腳用力一跺,跺得地面震顫,跺得幾粒石子沖天飛起!
他不等石子重新落地,足尖輕踢,飛快地將石子,一顆顆往陳敢身后射去!
陳敢初時有點懵:黃道這一招,好像意不在自己?
兩秒后反應過來,黃道的目標,確實不是自己,而是身后百米外那幾只圍觀的鬼!
只是,鬼無形,石有形。有形的石子,又如何能傷害無形的鬼呢?
很快陳敢就找到了答案。
這些子彈般激射出去的石子,竟然越飛越快!石子周身,同樣罩起一層暗紅色的火光,看起來就像石子與空氣摩擦生熱,燃燒起來一般,熊熊地往幾只驚慌失措的鬼身上沖去!
“不好!”
陳敢其實說不出哪里不對,只是本能地覺得,這幾只鬼兇多吉少。
他身上有街頭鬼的武術加持,雖然未必勝得過黃道,但自信快得過這幾顆石子。
當下不管不顧,足尖急點,抽身飛起,直撲那幾顆炙熱的石子。
“老板不要!”
“老板你會被燒死的!”
眾鬼齊聲悲鳴,也顧不得危險,紛紛從山頭那邊飄來,攔在黃道面前。
陳敢攔住了所有射向鬼魂的石子,只覺得自己用血肉之軀,兜住了成百上千勁射而出的利箭,胸口一陣刺痛,絲毫透不過氣來,一口氣沒憋住,身子軟綿綿地,往后就躺。
“主人!”小鬼鬼失聲痛哭,卻干嚎無淚。
同樣干嚎無淚的,還有被他使喚過的那幾只鬼。
陳敢眼前一片模糊,只隱隱看到幾團幽藍色的、涼涼的、糯糯的小珠子,從雙掌之間緩緩升起,往幾只鬼身后飄然走來的黃道飛去,徒勞地想要抓住,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我已經廢了你的心海。心海即破,你作為地府包工頭的憑證也就沒了。”
陳敢耳邊清楚地響起黃道不痛不癢的聲音,心底一片絕望,含恨閉上了眼睛。
“不過你還沒死。沒死,咱們之間的決斗就不能停下。你稍作歇息,起來再戰。”
欺人太甚!
陳敢本打算就此沉淪,聽到黃道這句話,心底重又燃起怒火,捏緊雙拳,暴喝一聲,拼盡全力,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子,紅著眼沖黃道道:“好啊!來呀!有本事弄死我呀!”
黃道不為所動,仍舊輕描淡寫地道:“很好,我要的,就是你這份拼勁!”
“勁”字一出,他忽然伸出右手食中兩指,并作一處,用力刺出,一下就刺穿了陳敢的胸膛!
小鬼鬼直接嚇暈了過去。
沒有血流出。陳敢的心臟,竟然像是空的。
他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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