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自己纖弱的身軀做起了人墻，分隔開眾人，避免患者感染的可能。
    沒辦法，醫療艦是純為醫療服務的，上面沒有視教室，只能擠在這里看手術，不，是看背影。病人連頭在哪邊都看不到。
    楚東南找到周東來，他已經站在這里看了七個小時了缺一點不見疲累的樣子。神情亢奮，順著他的目光，楚東南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現在在做什么？”楚東南小聲問道。
    “肝臟移植完畢，恢復供血，現在已經有膽汁排出。泌尿科的準備上臺做腎移植了。”
    果然，只見四個被帽子口罩遮住容貌的大夫讓出了位置，又換了四個大夫上去。
    楚東南趁機看了下墻上光幕顯示的病人信息，患有罕見的多囊肝、多囊腎。從患者的影像上可以看到正常的肝、腎組織上幾乎全被巨大的囊泡取代，胃部被嚴重擠壓。
    楚東南想靠近一點看的清楚點，卻發現只有姬菲的旁邊有一絲空位。想了想，還是擠了過去。
    姬菲感覺到有人過來，看了楚東南一眼，瞇著眼睛點了點頭，就又看向手術臺了，
    楚東南有種強烈的想打開褲子看下自己的小寶貝兒們還在不在的沖動。
    手術衣上的醫生們忙著靜脈與髂外動、靜脈、輸尿管與膀胱吻合。可惜楚東南看不見。再想看一會兒卻被周東來拉走了。他們今天下午還要診斷新的病人，安排明天的手術。不能繼續看下去了。
    事實上半個小時過后，手術室里的大夫基本上都走光了。
    “精彩，真是太精了。”周東來紅著眼睛。他大概是在模仿主刀的動作，兩只手在半空中比比劃劃。
    那么多大夫，那么多科室的聯合會診，還有幾乎暴露整個腹腔的巨大術野，其壯觀程度不亞于黃石火山爆發。都會讓人有敬畏激動的心情，還有一身的雞皮疙瘩。
    姬菲也很激動，她的手也在空中比比畫畫，不過看位置，算了。大家又理她遠了一點。
    柳橙和趙陽走在一起，
    “可惜啊！”
    “是啊，可惜啊！”
    “走得太急，糧倉沒帶。”
    兩人勾肩搭背的在楚東南的后面。說的話楚東南，表示聽不懂，而且自己并不認識這兩個人。
    “你那邊怎么樣手術順利嗎？”周東來問道。
    “很順利，沒有什么意外。”楚東南也很意外。
    對于外科醫生來說，能做的最好的手術就是沒有意外的手術。這也歸功于現在的診斷技術的提高。
    兩人下了醫療艦，走向充當診療室的一號帳篷。
    “你以前坐診過嗎？”
    楚東南搖搖頭，“急診活多，不是在處置室清創縫合就是在手術室打雜，值班的時候幾乎一夜都是在手術室里過的。”
    好醫院缺的不是病人，而是醫生和病床。
    “我們那個時候也是，當了三年住院醫加住院總，有的時候進急診室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坐在哪里。甚至待不了多一會兒就要被叫去急診搶救。”
    楚東南點頭。急診搶救就是火中取栗，要快，還要穩。
    “我現在最懷念的竟然就是做住院總的時間。忙的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經常做手術做到一半喝瓶葡萄糖就當吃了飯了。對了，以后有機會我給你看看我收藏的取出來的電燈泡。兩個哦！”
    找了張空桌，周東來拉了張椅子過來，倆人坐在桌子后面開始接診。
    患者已經被按照年齡分成了兩列等待在帳篷的外面。里面的患者出來一個，小護士就叫一個進去。
    一個下午看了六十來個病人。收了十六個準備明天的手術。三十三個拿了藥回家吃藥觀察，剩下十來個都是病情復雜直接安排相應科室住院了。
    楚東南又跑了趟藥房，現在暫時安排在小護士們待著的二號帳篷里。和管藥的小護士打了聲招呼，楚東南挨個柜子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