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生變(1/2)
冀明鶴的傷漸漸痊愈。
冀巧巧也好的差不多了,到處走動,和夏舞雩聊天,給冀明鶴做點心。
夏舞雩深覺得,這個拼湊起來的家庭,和樂又溫馨,不知比多少家庭都強。
沐沉音也來看過冀明鶴兩次,夏舞雩與他對視時,都能看到他眸底緊緊壓制的情愫。她只能在心里愧疚,表面上還要恭敬客氣的感謝沐沉音。
幾日后,宮中恢復早朝。
冀臨霄每日早早出去,夏舞雩起床后會去探望冀明鶴,然后回來整理賬務、練習武學,等著冀臨霄下朝。
二月初,夏舞雩發(fā)覺自己真的有點武功了,和冀府的護院過招,能把對方給放倒。
當然,這遠遠不夠。
夜色濃郁時分。
軟紅閣。
某個房間里還亮著星點燈火,時不時有呼聲傳出。
這房間是應長安的,這些天他突發(fā)奇想,找了七八個江湖上的朋友過來,陪他在軟紅閣打發(fā)夜間時間。
這幫人跟應長安有個相同的愛好,那就是:賭博。
他們一來軟紅閣,就跟回了自己家似的,隨便的不能再隨便,徹夜豪賭,吼聲震天,教樓里的姑娘們想好好休息都成問題。
有兩個舞妓的房間正好在他們樓下,每每想睡覺,都被樓上的吼聲和踩踏地板的聲音搞崩潰。兩個舞妓沒轍,只好抱著枕頭去找鄭長寧,睡在鄭長寧房間的花廳里。
三更時分,姑娘們都陷入沉眠。
軟紅閣外,附近的幾座屋頂上,出現(xiàn)一個又一個高速運行的黑影,起落縱橫,從好幾個方向涌向軟紅閣,破窗而入。
“啊——”
慘叫聲瞬間響起,煞是凄厲。
鄭長寧嚇得睜開眼,只看見屏風上濺了一片鮮血,還映出一人揚著刀的身影。
剛才那聲音,是宿在她花廳里的環(huán)環(huán)!鄭長寧瞬間意識到,環(huán)環(huán)被人殺了,她的血濺滿了屏風!
而應長安的房間里,一群江湖人玩行酒令玩得熱火朝天。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七個巧啊,八匹馬啊,九連環(huán)啊,滿堂紅啊!”
“等等!都安靜!”有人做出“噓”的動作,“我剛才聽到有姑娘慘叫!”
“慘叫個球喲?繼續(xù)玩!”
“等下,我真的聽到……”
“啊——”話沒說完,又是一聲女子的慘叫。這次死的,是和環(huán)環(huán)一起宿在鄭長寧房間的另一個姑娘。
一眾江湖中人瞬時倒抽涼氣,應長安當即將手里的酒杯一丟,轉(zhuǎn)身踹開房門。
“他娘的,出事了!救人!”
鄭長寧已然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不知道是什么人闖進軟紅閣,看也不看就殺了環(huán)環(huán)和小蘭。那人把小蘭身上的刀□□,下一個要殺的,就該是她了吧。
坐在這里只能是等死,沖出屋子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鄭長寧捏緊滿是冷汗的手心,連鞋都顧不上穿,起身就朝著屏風撞去。
那殺手本想進內(nèi)室殺鄭長寧,不料她忽然撞來,屏風轟然倒下,殺手避之不及,被壓了下去。
鄭長寧趁此機會,沖向房門。
那殺手畢竟身強體壯,很快就斬開屏風,起身追來。
此時鄭長寧正要開門,屋外卻連番響起女子的慘叫,而后似乎有打斗的聲音。她倒吸一口氣,判斷出外面定也有好多殺手,腳下一猶豫,就被身后殺手追上。
殺手的刀朝著鄭長寧砍來,她感覺到從身后驟然接近的冷風,憑本能側(cè)開身子,躲過了要害,卻還是挨了一刀。
“唔……”很痛,就和小時候教坊使的鞭子抽在身上一樣。
鄭長寧捂著傷口軟倒在地,五指之間,血流如注。
殺手蒙著面,居高臨下接近她,舉著刀,不緊不慢的像是在欣賞待宰羔羊最后的掙扎。
鄭長寧爬著想去開門,剛抬起胳膊,卻又因扯開了傷口而無力的垂下去。她側(cè)過臉,看著面前高高揚起的刀刃,那白亮的刃朝著她落下,她閉上了眼睛。
但預想中的劇痛沒出現(xiàn),反倒是身后的門被踢開,一道人影沖進來就踹向那殺手,嘴里大吼:“天殺的混蛋,連我長寧妹子都敢傷!”
鄭長寧睜眼,驚呼道:“長安!”
應長安一身戾氣,面色森寒,一把毒.藥拍在殺手胸口。
殺手身形僵住,噴出一口血,倒地斃命。
應長安忙回身來看鄭長寧,“長寧妹子,沒事吧!”他飛快用指頭在她傷口上沾了點血,湊近鼻尖一聞,臉色更是陰寒,“千金子霜……竟他娘的還帶毒!”
應長安立刻往鄭長寧身上扎了幾根金針,又塞給她一枚藥丸吞下,他道:“去床下躲著別動,呼吸聲越小越好!軟紅閣來了幾十個王八羔子,鄙人去解決了他們!”
鄭長寧點點頭,忍著痛,朝環(huán)環(huán)和小蘭那已經(jīng)是血泊的床下爬去……
次日,百官進宮議政。
辰時前后,掌印太監(jiān)宣布退朝。
大殿外,樓詠清和李彬兩個走在一處。李彬就太醫(yī)院百草丹失竊的事,和樓詠清訴苦水,抱怨說行竊的人實在太高明,什么蛛絲馬跡都沒留下,他根本查不出來,又不好意思告訴太醫(yī)院可能是內(nèi)鬼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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