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情敵相見(1/2)
沐沉音有些意外,問樓詠清:“你認識他?”
樓詠清笑:“在教坊司有過一面之緣。”
應長安松了口氣,去教坊司那次他是本色外出,偷偷去給鄭長寧解毒那次是蒙面喬裝的,還好第二次樓詠清沒認出他來。不過這貨好眼神,一面之緣還能記得,不愧是統領刑部的人。
樓詠清又問:“今天是萬家團圓的日子,這位兄臺怎么不回去陪著你妹妹?”
“哥愛去哪兒去哪兒,關你毛事!”
“呵呵,是不關在下的事。”樓詠清說:“可我記得你妹妹那時候天花初愈,如今正值隆冬,身子骨會弱點,如果換成是在下,應該會在家里陪著妹妹。不然一個姑娘家的,落一臉疤還沒親人陪著過節,心里會很受傷的。”
“受傷你妹!”
“咳!”沐沉音給了應長安一記眼神,應長安冷哼一聲,二郎腿一翹,倒酒,明擺著就是告訴樓詠清:懶得理你。
樓詠清不是冀臨霄,并不會被應長安幾句“你妹”“你大爺”一類的話嗆到氣郁,相反,樓詠清自認為最大的優點就是有一張比城墻還厚的臉皮,任對方態度再惡劣言詞再難聽,他也刀槍不入。
樓詠清笑著對沐沉音說:“敬王爺,你看現在一樓大廳里就剩下我們三個了,可否讓在下和你們拼個桌?”
沐沉音不好拒絕。
應長安拒絕的十分干脆:“滾蛋!別在這兒打擾我們哥倆喝酒!”
樓詠清很是詫異,“真沒想到,這位兄臺和敬王爺原來私底下關系這么要好。”
“廢話!你沒想到的事多了!我跟沐——”
沐沉音將酒杯重重的磕在桌面上,一聲響動,讓應長安生生剎住話柄,眸中浮現煞氣,剜了樓詠清一眼。
娘的,好驚險,差點說漏嘴了。
樓詠清像是在等應長安繼續說下去,卻見他不說了,樓詠清只得失望的聳聳肩,看上去不太想追問了,又喊小廝點了壺紙醉金迷。小廝將酒送上來時,給沐沉音呈遞賬目,沐沉音擺擺手表示沒必要看了,小廝這便拿了他的銀錠子結算去。
礙于樓詠清在旁,應長安和沐沉音沒法說話,前者時不時投來眼神殺滅,無效;后者溫雅和煦,與樓詠清倒是談得融洽。
不多時,鄭長寧捧著一卷畫軸,從二樓下來,裹了棉絮的繡鞋踢踏踢踏的踩過樓板,每一聲都大小均勻。
應長安仰臉一瞧,笑道:“喲!長寧妹子!”
鄭長寧點頭示意,沒有一點表情。她走下來,捧著畫卷雙手奉給樓詠清,說道:“樓大人,這是你要的畫。”
“多謝長寧姑娘。”樓詠清合了扇子放起,取過畫來,小心收攏在衣襟下。
鄭長寧問:“樓大人不先看看可有不滿之處?”
“不必看。”樓詠清春風含笑,溫和道:“都說你的畫千金難求,那就是名家。名家賜畫,在下還有什么好挑剔的呢?”
鄭長寧依舊是清冷的姿態,她福了福身,便要退去,又聽樓詠清問:“來了軟紅閣,可還習慣。”
鄭長寧回道:“這里很好,多謝樓大人關心。”
樓詠清說:“這就好。”
鄭長寧又周到的施禮,轉身沿著樓梯一級級上去。沐沉音瞧著她背影片刻,道:“這姑娘,不像塵世里的人。”
“是吧?我也覺得。”應長安隨口一說,接著就和沐沉音說起了鄭長寧的來歷。
反倒是樓詠清,這之后一直沉默的喝酒,成透明人了。
沐沉音沒有喝太多,有些情緒,靠酒是消不去的,還不如清醒著痛,也好過自欺欺人。
他走時只是微醺,仰望月色,突然就想到在罌粟谷的時候,雩兒總是坐在終年不凋的罌粟花叢里,仰頭癡看月亮,烏發被夜風吹出凌亂扭曲的姿態。
那時他會覺得,雩兒太過可憐,偌大的世界舉目無親,她還要背負所有亡魂的怨念。他想去安慰雩兒,又怕惹她哭泣,只好在遠處默默的看著。她不起身,他也不走,經常就這么呆到夜深。
師父說:“七花谷中人,大多都是在俗世中備受欺凌、活的不如意的。長安是,雩兒是,老朽也是,就連你也是無路可走才選擇來罌粟谷學醫。老朽想著,要是七花谷能成為世外桃源就好了,可惜,執念生而不滅,我們這些人就是避世避得再遠,也注定是這紅塵中人。”
如不是懷有復仇的執念,雩兒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會嫁給別人。
沐沉音的手在袖子里摩挲起那支煙紫色鎏金步搖,突然間緊緊的捏住,仿佛將之捏碎了一般。
雩兒,你一定要過得好,否則,我必殺了負心漢!
樓詠清和沐沉音是前后腳走的,去的是反方向。應長安這會兒已經回樓上睡覺去了,樓詠清站在蕭條的花街柳巷,展開折扇掩住半邊臉,眼底漸漸的變深,旋起團湍流暗涌。
第一次在教坊司見到應長安,他就覺得那人可疑,今天又看見應長安和陳國的王爺在一起喝酒,關系平起平坐似的,再加之應長安那句“我跟沐”雖是沒說完,但顯然是敢不稱敬王的封號。這種種都說明,應長安身份不一般。
樓詠清方才和沐沉音說,他與應長安只有一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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