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祝壽(1/2)
“太醫院。”應長安說出這三個字。
夏舞雩怎么也沒想到,樓詠清的百草丹竟然是從大燕國太醫院里得來的。太醫院里還藏了這么個高手,竟能與她師父“鬼醫”,師兄“妙手佛醫”相提并論?
應長安說:“我打聽過了,太醫院里藏有兩顆百草丹,是二十多年前一個叫季樘的太醫煉出來的。那季樘據說同時擔任都察院御史和太醫院院史之職,是個傳奇人物,但是因為被鄭國公收買,幫著他陷害忠良,被上一任皇帝給判處火刑了。那兩顆百草丹就一直被藏在太醫院,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啟用,是留著給帝王吊命用的。”
“那樓詠清難道是……”
“沒錯,就是偷的,太醫院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呢!”應長安拔掉嘴里叼著的菊花,反手一撇,嗤道:“好小子,真他娘的行!連這事都干得出來!”
身為朝廷從一品尚書,主掌刑部,卻以權謀私親自偷盜……的確是很行。
“那貨肯定是對鄭長寧有意思!”應長安說。
夏舞雩沉吟,心里想的卻是那個叫季樘的人物。據說季樘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如大羅神仙,這樣一位奇人的隕落,不能不令人抱憾。
“聽說,季樘是因為他夫人……”應長安說道。
“他夫人?”
“對,好像是叫如煙,是當時的花魁,就和你名聲差不多。”應長安摸著下巴說:“那如煙薄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據說這里頭有些不為人知的勾當。季樘被判處火刑那天,是抱著如煙的骨骸走上刑場的,就那么一起給燒成灰了。嘖嘖,倒是真癡情。”
兩人正說道間,聽得不遠處有人在喊:“嫂子!嫂子!”
這聲音蠻熟悉的,兩人看過去,見冀祥胖嘟嘟的身子奔跑而來,邊跑邊興奮的朝夏舞雩揮手。
應長安努努嘴,問夏舞雩:“閹人?”
“他是御史大人義父的干兒子。”
冀祥跑到兩人面前,氣喘吁吁笑道:“嫂子嫂子!你今天來這兒啦?我正好休沐,就過這兒來看看,霄哥說過他現在資助這個書院,叫我有時間來瞅瞅有沒有能幫忙的地方!”
夏舞雩福了福身:“有勞你了,冀祥。”
“嫂子說得哪里話,霄哥說了,做好事是應該的!”冀祥燦爛一笑,這才注意到應長安。似是覺得如此痞氣的人站在他嫂子旁邊很不搭調,冀祥奇怪的打量了應長安一番,施禮道:“請問你是……”
“我是你哥。”應長安說。
“啊?”冀祥呆了,“我……我哥在山東老家。”
“我是你大爺!”
“我大爺去年過世了……”
夏舞雩白了應長安一眼,對冀祥說:“這是軟紅閣的小廝。”
“是嗎?”冀祥疑惑的說:“這不應該啊……我上次去軟紅閣,看見里面的小廝都低眉順眼的……”
應長安“切”了聲,道:“那么多低眉順眼的人里頭就不能有個有個性的嗎?全一個模子多無趣!”
“啊?是、是嗎?哦,那就……聽你的。”
冀祥說道:“對了,嫂子,剛剛我在宮里碰到霄哥,聽他說了件事。”
“什么事?”
“七日后是柳國公的五十大壽,柳國公在府里宴請賓客,請了霄哥和嫂子你去。霄哥對于人情世故這方面不是太在行,嫂子你幫霄哥看著點,看給柳國公什么賀禮比較好。”
夏舞雩眸底深了深,第一時間就想到太子高弘。柳國公的女兒柳蕓是太子最寵愛的良娣,岳父大壽,太子八成是要去的,哪怕他不去,柳蕓也會去。這可是個絕好的復仇機會!
再看一眼應長安,方才還痞里痞氣的臉,此刻冷凝如霜,煞氣四溢,唇角勾著一抹嗜血的冷笑,平添一股森然可怕的氣息。
她記得,上次在教坊司應長安也是這樣,一提到柳國公,見到柳國公家那個調.戲鄭長寧的公子,應長安就似含了滿腹怨恨。
看來,應師兄在入罌粟谷前,果然是和柳國公家有大過節。
短暫的時間,夏舞雩在心里過了好多念頭,她對上冀祥熠熠生輝的雙眸,笑了笑:“放心,你霄哥把后宅的管事權交給我了,這件事我自然會盡心幫他張羅。”
“那就好!嫂子你真好,你真是我的好嫂子!”冀祥施了個拱手大禮,笑靨如花。
當晚,冀臨霄回來,果然把去柳國公家赴宴的事告訴了夏舞雩。
夏舞雩便也提了和冀祥偶遇的事,轉述冀祥的請求,問冀臨霄可不可以把置辦賀禮的工作交給她。
冀臨霄當然是樂意的。
這些天盤點過冀府的存銀,少得可憐。夏舞雩也知道,冀臨霄原本就兩袖清風,再加上資助曉月書院,娶她的聘禮又下了老本,整個府里真真是不剩什么了。不過好在她有錢,備一份像樣的賀禮還是很輕松的,仔細琢磨了陣,找了個帝京有名的匠人雕了樽紫檀木的壽星老,既名貴又不高調,送給柳國公恰到好處。
七日后,柳國公在府上擺了晚宴。
冀臨霄和夏舞雩應邀到來,夏舞雩送出那樽紫檀木的壽星老時,明顯看到收禮的管家一臉贊絕的表情。冀臨霄為此高興,看向夏舞雩的眼神多了幾分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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