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大導演的默哀(1/2)
?卓溯搬完西瓜,扭頭一眼看到人來瘋云崖在柏薇那組搗亂,長腿一抬,邁過茂密的西瓜藤,不輕不重地朝它屁股上踢了腳。“別在這兒鬧,去去,去找別人家的小狗玩。”
卓溯撿起那個摔裂的西瓜,往西瓜田外的土路上一扔,碎成大大小小若干塊。“快去,吃完西瓜自己玩去。”
云崖本來死命蹲地不愿意離開,聞見西瓜香,火箭般竄了出去,長長的嘴往瓜瓤里一刺,再抬頭,嘴邊的黃毛都染紅了。
它左啃啃右啃啃,把無籽西瓜啃得沙沙作響。
吃得正歡,它忽然停下動作,鼻頭動了動,仔細地分辨著什么味道。
它抬頭望向遠處的一戶人家,只見朱紅木門口蹲著一只雪白的博美,毛發蓬松柔順,飄逸在微風里。
它興奮得直哈氣,銜起一大塊自己沒動過的西瓜,帶著禮物去找人家玩了。
沒有云崖搗亂,柏薇跟林佳萌漸漸找到竅門,手法熟練后,速度逐漸提了上來。任務結束時,雖然遠比不上卓溯她們采摘的重量,但也跟許脈她們打成平手。
瓜農把約定好的酬勞發給她們,留下三個大西瓜作為謝禮,便趕牛拉起板車走了。
林佳萌握著手心沾著汗的四張十元錢,發自肺腑地感慨,勞動人民太不容易了。
她原以為自己拍戲就挺辛苦了,沒名氣,不被劇組重視,受當紅藝人排擠,片酬低,連獎項提名都沒有。但經過這次勞動,她忽然明白,那些都不算事兒。
這世界上有很多人生活在大眾視野之外,在普通人抱怨年終獎發少了、愛豆演唱會的票價被黃牛炒得太高、新買的靴子還沒穿幾次就被家里的狗咬破了時,他們可能在背煤、搬磚、采山核桃,只為賺取與付出體力嚴重不等的微薄薪水。
人很容易有自憐情緒,認為自己多努力多委屈,但凡出現這種情況,就想一想他們吧。這世上比你更努力的人很多很多,努力不值得驕傲,它只是人活于世的必然。
林佳萌被這筆單薄的辛苦費刺激得哲學了一把,然而深沉還沒裝夠,錢就被節目組收走了。
林佳萌嘆口氣,在心底揮了揮手。永別了,我的小錢錢。
節目組拎出三只肥碩的大白鵝,柏薇有心里陰影,嚇得一下子蹦到林佳萌身后。后者笑道:“是死的,別怕。”
柏薇從她背后探出頭,見斷了氣的大白鵝死氣沉沉地垂著腦袋,才放下心來,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神態自若地又走了出來。
主持人說:“下個任務是制作晚餐,這三只鵝就是你們的主菜。”
干了一下午活,等的就是這一刻!柏薇期待地看向林佳萌,后者卻別開臉,愛莫能助地攤手。“別看我,我不會做。”
“哈?”柏薇的驚嘆聲一波三折,像在唱戲,引得眾人側目。
閔玥捂著嘴笑。“要不你們跟我們一起吃吧,我來做。”
抱上一只大腿,林佳萌內心竊喜,但表面上還是客氣道:“那怎么好意思呢,太麻煩你們了。”
“沒事的,我師父也不會做飯,我懂你們。”閔玥朝她調皮地擠眼。
林佳萌詫異地瞄了眼她身邊的那個人,許大醫師看起來那么牛掰,隨隨便便往哪兒一站,方圓十米都彌漫開“強者式冷漠”,原來還是有弱點的——廚房廢柴。
喬宛怡提議道:“要不我們六人一起吃吧,我跟閔玥做飯,你們幫忙打打下手,人多熱鬧一點,吃著開心。”
閔玥說:“好啊。”
喬宛怡看向林佳萌,又說:“燉鵝的話,雖然可以用高壓鍋,但用地鍋燉出來的更香。聽說你們那兒是舊式廚房?我們可以在你們那里做飯嗎?”
沒想到那個簡樸的灶臺能派上用場,林佳萌驚奇地眨眨眼,說:“當然可以呀,大家都來吧。”
于是工作人員提著大肥鵝,推著大西瓜,跟在嘉賓后面,浩浩蕩蕩一群人,走向山腰處的青磚小院。
節目組從鄰居家借來大圓桌跟塑料凳子,在院子里擺好,又臨時在四角支起竹竿,挑起電燈泡。
天色已暗,鎢絲昏黃的光芒跟節目組補光燈的白光交相輝映,把小小的院落照得通亮。
林佳萌給雞圈和牛都扔了一滿懷西瓜藤,堵住了母雞們不停咯咯叫的嘴。大黃牛自己呆了一天,十分無聊,此刻臥倒在地,悠閑地甩著細長的尾巴,邊吃草邊觀望院中的熱鬧。
喬宛怡跟閔玥兩個大廚在備菜,許脈幫她們點柴燒火,林佳萌帶著柏薇坐在桌邊,教她剝蒜、刮姜皮。
卓溯拿開水燙完鵝毛,扒光,開膛破肚,摘干凈內臟,洗去血水,提著光溜溜的鵝晃悠過來,自言自語道:“我怎么覺得缺點什么?”
等飯菜上了桌,卓溯把喬宛怡特意單做的白煮鵝肉倒進狗盆,恍然大悟:“云崖呢?!”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好像從下午起,就沒見過它了。
卓溯放下狗盆,轉身往院外走。“你們先吃,我去找找它,居然玩得不知道回家了。”
喬宛怡正在分發筷子,聞言說:“它不知道我們在這兒,可能自己回別墅了,你先去那兒找它。”
“行,我知道了,去去就回。”
雖然說不用等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