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大導演的示好(1/2)
?柏薇飛快地爬起來,顧不上拍褲子上的灰,逃命般地飛走了。跟拍小哥扛著幾十斤的攝像機,跑得吭哧吭哧的,差點追不上她。
柏薇憋著勁兒一口氣跑下山,在村口的河邊停下來,手撐膝蓋“呼呼”直喘氣。等受驚過度的心臟平靜下來,柏薇瞄到岸邊泥灘上有個草窩,窩里躺著幾枚白白的蛋。
這么幸運!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柏薇美滋滋地跨過草叢,掏出兩枚蛋放進上衣口袋里,想了想又多拿兩枚,準備當做明天的早飯。
找到吃的,她心情很好,步履輕盈地往回走。走著走著,忽然感覺背后傳來陣陣殺氣,耳邊響起越來越近的“嘎嘎”聲。她轉身回頭,看到了畢生難忘的畫面——
這一天,柏薇終于體驗到被大白鵝所支配的恐怖!
上百只大白鵝扇動著巨大的翅膀,憤怒地高昂著頭,堅實的胸用力挺向天空,橙紅的腳蹼把土地踩得塵土飛揚,如同開著迫擊炮的步兵連,雄赳赳氣昂昂直沖她而來。
柏薇哪里見過這陣仗,一時沒反應過來,天真地以為它們只是散步路過。倒是攝像小哥經驗豐富,凄慘地喊了一聲:“快跑啊!”
柏薇如夢初醒,邁開大步向前飛奔,同時疑惑地問:“它們為什么追我?”
“因為你偷了鵝蛋!”小哥風中凌亂地回答。
“不是雞蛋嗎?!”
“是鵝蛋!你見過這么大的雞蛋嗎?!”按道理攝影師不該說話,避免自己聲音被錄進去,但柏薇太缺乏常識了,他實在不吐不快。
柏薇剛剛才生死時速地跑過,現在體力不支,而攝影小哥扛著沉重的攝像機,也嚴重拖慢了他的速度。
說話間二人漸漸被白鵝大軍追上,領頭的沖鋒軍直接扇動翅膀飛起來,用堅硬的喙去戳柏薇的屁股,飛得更高的則用翅膀猛拍她的腦袋。
“啊!救命啊!”短短幾秒內,身上就被連續襲擊十幾次,柏薇不禁心驚膽戰。
“汪汪汪!”
前方傳來兇猛的狗叫聲,柏薇在紛亂交錯的大白鵝身影中看到朝自己狂奔而來的云崖,心里頓時冰涼冰涼的。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左邊是山,右邊是河,除非上天遁地,否則無處可逃。
絕望的柏薇干脆放棄掙扎,站在原地不動了,閉起眼,驀地生出一絲命喪于此的悲涼感。
然而預想的前后夾擊并沒有出現,她感覺到戳自己屁股和扇自己腦袋的大白鵝都撤退了,身邊嗖地刮過去一陣狂風,然后大白鵝底氣十足的討伐聲頓時變得慌亂無章。
柏薇睜開眼,驚訝地發現云崖忽略了自己,竟然跟鵝群搏斗了起來。
它像一枚搗入敵軍陣地的導彈,把戰線堅實的白鵝大軍瞬間轟炸成一盤散沙。它靈活得如一條矯健的金龍,在大白鵝織成的云團里穿梭、咆哮。
它恐嚇地吼叫,張大嘴撲咬,用強健的身體去撞,用有力的后腿去踹,把試圖反擊的大白鵝逐一打倒在地,并一口咬斷脖子。
同類的血染紅了它們雪白的羽毛,沒有一只鵝敢戀戰,集體屁滾尿流地逃跑了。
云崖嘴里叼著一只肥碩的鵝,滾燙的鮮血順著它的下巴低落在地,融進被血染紅的泥土里。它冷冰冰地盯著鵝群逃跑的方向,直到它們跑遠了,才把嘴里“殺雞儆猴”的鵝吐出來。
它抖了抖身子,把附著在身上的鵝毛抖落,然后像是擔心別人害怕,背對著人把嘴角的血舔干凈,用爪子洗了幾把臉,才轉過身來,面朝柏薇。
“云,云崖……”柏薇嚇得不輕,聲音都顫抖了。
這是她第一次正經地叫它的名字,但云崖反而不像以往那般激動地往上撲了。它蹲坐在原地,筆直地豎起雙耳,略歪著頭,打量著對方,似乎在判斷她有沒有受傷。
柏薇奔上前一把抱住它,帶著哭腔說:“云崖……謝謝你救了我……”
六七十斤重的大狗,被她撞得趔趄兩步,岔開前腳猛推地面才穩住身子。
卓溯趕到的時候,便看到柏薇蹲坐在地上,抱著云崖的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抽噎著。而云崖如同知心大姐姐靜靜地陪著她,挺起肩背讓她依靠,時不時伸出舌頭舔舔她的掌心作為安慰。
前腳還是氣場不對付的冤家,后腳就抱在一起坐在血灘里,什么情況?
卓溯一頭黑線,走過去問:“柏導,出什么事了?”
柏薇抬起淚眼滂沱的雙眼,委委屈屈地問了句:“我老婆呢?”
“呃……”卓溯相當無語,心想你找我要老婆算怎么回事。“可能在等你帶食材回去做飯吧。”
柏薇說:“你能不能幫我找她,讓她帶件外套來接我?”
“行。”卓溯問清楚地址,準備帶云崖走,沒想到柏薇卻不舍得松開手,可憐兮兮地懇求:“可以把云崖借我一會兒嗎?我怕那群鵝又回來……”
“鵝?”卓溯瞄了眼一地的鵝毛和橫七豎八躺著的死鵝,心里明白了個大概。“哦,行,那讓云崖陪著你,我這就帶你媳婦兒過來。”
十分鐘后,林佳萌抱著件襯衣匆匆趕來,見她褲子上沾了血,震驚地問:“你怎么了?”
“我沒事。”她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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