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生存之道(1/2)
A市郊區
黎歌有些失神,墨燁需要席恒消失,Tean需要報仇,付巖需要爬上頂峰,于是她拿了根線,把他們穿了起來,一石三鳥,于是她又多了一個殺手。她最擅長的,就是如此了。
“對我失望嗎?”安倪看著大片荒蕪的麥田,眼里平靜無瀾:“即使不是我,他也會拿起槍的。我只是遞給了他,教他怎么去用。歌兒,我不害人的,我會告訴他,這條路要怎么走下去。”
黎歌看著她,她說話的聲音特意偽裝過,音色成熟。可是,她的面具下藏著一副稚嫩的臉,小倪,你才18歲,你不需要懂這些的。
他被太多情緒封了喉,只能淡淡開口:“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付巖到的時候,向四周張望,果真是一點痕跡都沒有,做的干凈。
“封鎖這里。”說罷,便帶著心腹闊步走向倉庫。
付巖進了倉庫,一眼便看到席恒倚在墻角,地上有深淺不一的血跡,墻上也印著血跡,就像臨死前被人逼到的角落。他握著槍,地上殘留著彈殼,甚至手上還有淡淡的硝煙反應。
付巖忽然扯了下嘴角,果然是她的風格,細膩,干凈。
但…他看向席恒的眉心,這么利落…又大不像她。
看著席恒身上的致命傷只有眉心一處,若是她動的手,斷不會輕易給這種人痛快。付巖想起下面的人說了那晚她救人的事,所以,她又收了個什么怪物。想到這,付巖只能苦笑一下,吩咐手下加快動作。
他依稀記得,當年剛升上廳長來到A市的他,被女人叫到當地的黑窩,她身姿優雅,倚在車邊,銀色面具下的紅唇微張。
伴隨著十多個黑幫頭目的哀嚎,女人媚色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知道為什么周航上的那么快嗎?你是他帶出來的,自然是聰明人,不需要我多說。”她露出一抹媚笑:“我給你梯子,你要給我空間。”
付巖心下一震,還是強忍著她在氣勢上帶給他的強大沖擊。
她接著笑道:“你不會覺得你能把這一鍋爛魚一鍋端了吧?”
付巖知道,雖然現在情況比2年前好了一些,但A市現在的黑色勢力,絕非是他一己之力能夠扳倒的。
未等他開口,她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搖下車窗,聲音婉婉:“啊,對了,你放心,我是好人的。”
接著,大街小巷,鋪天蓋地,是付巖的照片,照片中,他身穿警服,眼神堅定,大紅標題——打黑英雄。A市都在為這個年輕有為的廳長而開心,他們懼怕那些黑夜太久了。
當年的Tean看到雜志,看向喝著紅酒優雅地看著新聞的安倪,很不解:“這是?”
“這是生存之道,Tean,”那段日子里,她一貫的溫柔:“我們人,是不能一個人生存的。”
Tean看著安倪朝他暖暖的招著手,他點點頭,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將自己的頭窩在她的懷里。于是,13歲的他,有了另一個家。
宴會大廳
一曲奏畢,少年的思緒卻有些拉不回來。
“Tean?”女孩牽著他回過神來,他看向場中央,散發著光芒的女人。
直到今天,Tean的回憶中,也只有那段日子,女人如水般溫柔。而現在,她臉上的笑容已與“溫柔”二字無關。
場中央站著兩對男女,墨燁和黎歌同時牽起女伴的手,微微欠身,優雅轉身,兩個女士相視一笑,換上另一只手,等待下一場音符。
“談了什么?”安倪本不想細問,但黎歌的手臂僵硬,遲遲不肯從剛剛的情緒里拔出來。
“我不過問她一句過的好嗎,”黎歌忽然自嘲,眼神也落回安倪身上:“她竟在幾分鐘的時間了說了那么多次的對不起和謝謝。呵呵,20年里她從來沒跟我說過這幾個字,如今卻是要都補齊嗎?”
安倪避過眼,她承受不了黎歌滿眼的悲憫,她知道,那些青蔥的日子,黎歌任由安萁對自己無度索取。
安萁從未說過謝謝,亦或者是對不起。那些客氣的詞匯,不屬于他們。
但如今黎歌卻只能一遍遍聽著,那個自己將無所求的感情寄托之人,如此生疏的和他一筆筆清算,清算那些感激和抱歉。
安倪知道,黎歌的那句“墨夫人”要叫的那樣輕描淡寫,耗費了他多少心力。
安倪看向那一對璧人,安萁笑的很甜,墨燁眼中,滿滿的都是寵溺。他們之間經歷了太多的撕扯折磨,有著太多不可言說的傷痕甜蜜。
安倪只是個局外人,體會不到那些撕心裂肺的愛,卻也能趕到那些痛苦,掙扎,壓的她喘不過氣。
唐以哲牽著唐以沫,劃著舞步來到安倪身邊:“一會歇一歇吧,他也等你很久了。”
安倪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角落,林棖軒拿著酒杯,獨自一人,目光只是追隨著她,既無熱切,也無冷漠,只是攥著她而已。
她低下頭,回想起第一次見時無波無瀾的他,SEVEN里醉酒后毫無防備的他,偶爾和唐以沫吵吵鬧鬧的他,擁她入懷的他…
良久。
“歌兒。”
安倪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黎歌不禁皺了皺眉,那是她偽裝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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