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遇紅顏禍生心劫(1)(1/2)
司空焰醒來時,卻是在陌生房中。她剛睜開眼,強(qiáng)烈的光線就沖進(jìn)她的眸中,不適感令她再次落下眼皮,抬起手欲遮擋光線。但在此之前,有只溫暖的手早一步覆上了她的雙眸。她愣了一下,沒有動,手心的溫度正源源不斷地漫過她的眼瞼。直到她逐漸適應(yīng)了周圍的光線,那只手才緩緩移開。
“你……”
“你救了小央,我不過是還你這個人情罷了,兩兩相清,司空姑娘不必介懷。”慕忘一手將旁邊的藥端起,遞了過來。
司空焰看著眼前的人,默不作聲。慕忘離她只有兩尺距離,這也是司空焰第一次靜下心來仔細(xì)觀察此人。他的眉目間透著昂藏不凡,冰藍(lán)的瞳孔澄澈深邃,而臉上卻總是帶著令人揣測不透的笑意。他身上的金絲黑裳柔軟干凈,顯然是剛剛換過。
司空焰拿過慕忘手中的藥,舀起一勺往嘴里送去,滾燙的藥汁輕輕滑入齒間,苦澀不已。
“這是何處?我們……是怎么逃出來的?”
“此處是內(nèi)皇城的銷魂殿。”慕忘解釋道,“風(fēng)谷那條路出來,就通到了殿中的一口水井處。之前我們遇上的東西,是紅木的根系。”
“根系?”她細(xì)細(xì)一回想,好像確實是枝木一物。
“為了防止有人從地底暗襲內(nèi)皇城,曾讓神女催動過紅木的活性。”
原來如此……他們誤打誤撞被當(dāng)做暗襲之人。怪不得她覺得那股靈力有些熟悉,原來是楚憐的。
“只是……”慕忘頓了頓,當(dāng)時司空焰的情形,似陷入了魔怔一般,可紅木并無催眠之效,也不會使人昏厥,這便奇了。此事,也不知是否和那些風(fēng)傀儡有關(guān)。慕忘問道:“你當(dāng)時看到了什么?”
經(jīng)慕忘一提,她的身子驟然僵住。當(dāng)時腦海中晃過的畫面一一重演,那場無名的大火,無數(shù)房屋瓦礫倒塌的聲音,還有那位母親,那雙絕望的眼,死死盯著她。那一眼太深刻了,深刻到在她心中刻下了不滅的痕跡。
“我不知道。”她低下頭,“我看到了一場大火。”
“大火。”他眉間微微一皺,“天潯鎮(zhèn)。”
聽到這三個字,她有些吃驚。又是天潯鎮(zhèn)。
慕忘想了一會兒,才解釋道:“天潯之亂發(fā)生時,司空賦領(lǐng)著風(fēng)城將士,在天潯鎮(zhèn)中數(shù)次與蠱城的紋隱交戰(zhàn)。半月后的朔月日,不知何故,鎮(zhèn)上之人一夜消失,而后又突然起了場大火,延綿數(shù)十里,屋舍盡毀。司空賦也不慎落入紋隱的陷阱中,自此犧牲。”
后來的事,她倒是略知一二,司空將軍死后,司空家的重?fù)?dān),又還復(fù)給了司空夫人。
“此事應(yīng)與你身世有關(guān),各中詳情,尚待查證。不過……”慕忘將她從回憶中拉了回來,“風(fēng)傀儡之事,還望姑娘莫對他人言說。”
她點了點頭,一想起那些惡心的東西,自己就感覺脊背發(fā)涼。
窗外艷陽當(dāng)天,偶有紅葉落下,敲打著木窗沿,已是未時。二人突然沒了話題,周圍又十分安靜,慕忘平緩有序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司空焰習(xí)慣了獨處,突然有人和她同處一室,反而有些不適應(yīng)。
“多謝。”司空焰把藥碗遞回。也許是因為之前受傷受凍,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不過這次的道謝卻是真心實意的。
慕忘接下藥碗,嘴角微微勾起,“只要你以后,不再追殺孤就行了。”
她臉頰微紅,一事歸一事,畢竟在風(fēng)谷之中,是他救了自己。
“你不說話,就算和解了?”慕忘朝她伸出手,那寬厚白皙的手掌上,深深印刻著交錯的掌紋。
司空焰冷冷把他的手拍開,生硬道:“哪有那么容易。”
他笑了笑,突然又遞過一支簪子,道:“此簪名紅溯,司空姑娘的木簪在風(fēng)谷中遺失,不妨先以此簪挽發(fā)。”
司空焰見此簪作花開狀,紅玉為心,金葉裹之。想著自己披頭散發(fā)出門確實不太合宜,司空焰便接了過來,“再見之時,定當(dāng)歸還。”
慕忘輕輕一笑,未有作答。
“焰姐姐――”門外一個清澈的聲音響起,不消片刻就見慕央跑了進(jìn)來。她一把抓住司空焰的手這里晃晃那里瞧瞧,確定無事,才放心下來。她突然瞟到司空焰手上的簪子,驚呼道:“咦……這簪子不是――”
“小央。”慕忘開口打斷,聲音很輕,但是卻是暗藏玄機(jī)。慕央剛出口的話只好又吞了回去。
“司空姑娘病未痊愈,你就在這聒噪不已。”慕忘起身欲離開,向司空焰微微頷首道,“不打擾你休息了。”
慕央不滿地朝著慕忘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然后也起身向司空焰告別道:“焰姐姐再見!”
司空焰微笑著朝她點頭。銷魂殿終于又恢復(fù)了平靜,一陣清風(fēng)從窗縫中輕輕流了進(jìn)來,縈繞在司空焰發(fā)間,而她卻渾然不覺,只是看著那簪子靜靜發(fā)呆……
剛踏出房門,慕央就急著跑到慕忘身前去,“哥――紅溯不是血玉簪嗎?”慕央轉(zhuǎn)著黑溜溜的小眼睛,調(diào)笑道,“你是不是對焰姐姐有意思呀?”
慕忘出了銷魂殿,悅?cè)轁u漸退得差不多了,只留著微含笑意的眉眼。他輕輕俯下身,盯著面前的慕央,緩緩開口道:“你自小便已許配給了蘇幽,再過兩年也可出嫁了,還是多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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