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荊州之爭(2/3)
請坦白說出來。
楊全期道:不是我的顧慮而是殷仲堪的顧慮。我曾向他提出聯結邊荒集以抗桓玄和聶天還但殷仲堪卻指出邊荒集與崛起于北塞的拓跋圭有密切關系名震天下的燕飛不但是拓跋族人且是拓跋圭的兄弟。如讓邊荒集的勢力擴展到南方將會是我們漢人的一場災難。
屠奉三不悅道:楊兄對他說的話有甚么意見呢?
楊全期嘆道:我并不同意他的話先是拓跋圭仍是羽毛未豐在一段長時間內難以對南方構成威脅。其次是邊荒集胡漢雜處一切由鐘樓議會攬權主事其淪為拓跋圭工具的可能性機會是微乎其微。只是殷仲堪卻堅持此見令我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
屠奉三反平靜下來道:老殷是害怕了所以找借口推托。哼!他是否要死到臨頭才后悔呢?
楊全期道:屠兄今次來見我令我更清楚處境。我會在短期內再去見殷仲堪向他攤牌。
屠奉三心中涌起失敗的感覺如果沒有殷仲堪的合作單憑楊全期之力實沒法成事。
楊全期又道:我們須定下聯絡之法不論與殷仲堪商議的結果如何我也會盡快通知屠兄。
屠奉三點頭表示同意道:我有一個忠告就是當桓玄忽然撤出江陵那他動的時刻也為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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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坐在孤島主峰的高崖處除西面海平遠處隱見6岸其它三面全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剛被命名為裕州的這個荒島面積頗大有近三個邊荒集的大小形如向東伸展兩臂的螃蟹周圍是急流礁石船只難近只有向東的一面由于兩邊有6地形成防波堤的作用所以水流較為平靜。可是因海底有暗礁如不熟悉水流航道動輒有舟覆人亡之險。
東灘是島上唯一可供泊船的地方數百房舍便設于東灘旁的密林里不過已被王弘一把火燒得變成頹垣敗瓦還焚毀數以千計的樹木。幸好尚有幾間建于島上隱蔽處的房舍幸免于難過去幾天劉裕寄身于其中之一以躲避忽然而來的風雨和海潮的晨霧。
劉裕日以繼夜的練刀練箭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盡量不去想島外的事情心無旁騖的沉醉在武道的探索中累了便打坐休息頗有苦行者的感覺。
今夜不知如何他再不能保持對練武的專注思潮不住起伏遂走到這全島的最高點來吹吹海風。
他隱隱感到這是練習先天氣功的一個必然的歷程功力不會是直線向上而是波浪式起起伏伏的朝上漸進。
而此刻他正處于其中一個低潮。
他的敵人就是自己包括他內心里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痛苦。
一棵樹孤零零地長在崖邊被海風刮得不住彎下去葉子已所余無幾可是仍不肯屈服斷折。
劉裕頗有點觸景傷情自己的情況便像這棵小樹完全暴露在大自然的暴力下掙扎求存。
忽然間他想到任青媞兩人分手前她向他解釋在建康要對他下毒手的原因竟然是因愛上了他。
人死了便一了百了。只有把他殺死這段感情方可以告終而她再沒有任何心理障礙可以不顧一切的、放手去報任遙被殺的大恨。那亦代表她對逝去的大魏皇朝的心意。
可是她沒有成功更因此為他保存貞潔。
當時他并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根本不相信她說的任何話。但事后回想心中總有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
她真的鐘情于自己嗎?自己是否瘋了?竟會相信此一妖女的謊言?縱然她真的愛上自己又如何?自己絕不可以讓一個妖女弄得暈頭轉向如墜五里云中。對他來說她只可以作為一著棋子以之對付聶天還。聶天還既憑胡叫天扳倒江海流他便以任青媞來算倒他完成對江文清的承諾。
不過難以否認的是任青媞的姿色風情確對他有無比的誘惑力。如果再給她一回像在廣陵的機會他是不是仍能把持得住連他自己也沒有信心。
一般男兒到了他的年紀大多已成家立室可是他現在怎敢有家室之累致害人害己。唉!不過若淡真仍在他身邊他定會毫不猶豫地要她為自己生幾個白白胖胖的強壯娃兒。
想到這里立即心如刀割。
王淡真聞父親噩耗隨即服毒自盡不但是哀父親之死更是向他作出交代以死明志這一點他比誰都明白。
隨著日復一日他對桓玄的仇恨愈趨濃烈亦愈埋愈深。若不是他強索淡真淡真雖然失去家族但仍有他劉裕去照料她疼惜她。
手刃桓玄是他心頭最強烈的愿望。
桓玄外他最痛恨的是劉牢之終有一天他會教劉牢之后悔。
就在此刻他覺得一陣痙攣全身哆嗦起來。
連他自己也不覺察事實上他正處于修習上乘先天氣功的危險關頭如果他受心魔支配動輒會走火入魔不但前功盡廢且輕則武功盡散重則有性命之虞。
可是他如能度此突破前的難關功力可更上一層樓。
沒有了淡真縱使得了天下又如何?為何自己沒有強行把她擄走?一時間自責、悔恨之念向他襲來更感到無比的孤獨、傷心和絕望。做人究竟有甚么意思?片刻后他覺自己癱倒崖上渾身無力內心卻似有團烈火在狂燒著全身經脈都像被針扎入般刺痛非常難受。
迷迷糊糊間他耳邊似響起燕飛的忠告:人是不能永遠活在追憶和痛苦里的成為過去的再不可以挽回我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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