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劫後馀生(1/3)
燕飛的意識像在最黑深的海洋底下逐漸往上浮升飄飄蕩蕩有如無根的浮萍思想逐漸凝聚身體由冰冷漸轉暖和到最后終于出一聲呻吟睜開雙眼。
入目的幻境彷如夢境般不真實。
那是一個寬敞的房間布置高雅簡潔他由床上擁被坐起來陽光從一邊的窗子溫柔的灑進來外面的世界銀白色一片顯是剛下過一場大雪。
他此刻的感覺奇怪詭異到極點因眼前置身處與之前的世界沒有半點可供聯系的地方雖然那亦只是殘破的零碎記憶模糊而不清。
陽光并不強烈可是他卻生出承受不起的感覺忙合上眼睛急的呼吸著。
自己為什么會身在這里呢?
他自然而然內察身體的狀況手足正在恢復氣力可是一樣充盈著的真氣卻似有若無般完全無法凝聚。
燕飛心頭劇震曉得已失去內功修為變成一個平常人。
足音自遠而近。
燕飛目光投往房門處門外應是一個小廳來人已步入廳堂正向房間走過來。
會是何人呢?
一個小婢跨過門檻現身眼前雖算不上美麗但五官端正一對眼睛大大的很惹人好感。她似乎沒有想過睡在帳內的燕飛會醒過來似的輕松的走進來逕自把一個裝滿熱水的木盆放在床頭幾上熱氣騰升中又取下搭在肩頭的毛巾放進水里去。
燕飛想叫一聲姑娘可是說話忽然變得無比艱難聲音到達咽喉處變成一聲呻吟。
小婢渾體劇震臉上現出古怪之極的神情朝帳內望進去看到坐起來的燕飛像見到鬼般猛退兩步捧著胸口雙目射出難以相信眼睛所見的神情。
燕飛也呆看著她對她劇烈的反應大惑不解。
小婢嘴唇輕顫似要說話下邊一對腿卻不自由主的退開去抵門旁時尖叫一聲掉頭狂奔穿過廳堂不知走到那里去了。
燕飛感到一陣軟弱躺回臥榻去望著帳頂。
天啊!究竟是什么一回事?難道地府竟是這個樣子與死前的世界沒有任何分別。假設進房來的不是別的人而是他過世的母親那該有多好呢?
失去知覺前的記憶逐分的回到記憶的海洋里背心還隱約有被任遙雙掌全力重擊的冰寒感受。
蝶戀花呢?
燕飛再坐起來目光四處搜索待見到蝶戀花安然無恙地掛在房間一邊墻壁上伴著它的還有龐義的斬菜刀心底里升起暖意旋則內心苦笑。對此刻的他來說蝶戀花已失去應有的作用。
難道任遙的雙掌竟震散自己自幼修行的內功?細想又不覺是那樣?也可能是丹劫的遺害?
足音再起三至六個人正朝他所在處急步趕來換過以前他肯定可從足音掌握來者的準確人數。
燕飛暗嘆一口氣閉上眼睛心忖來的莫要是任遙或妖女青媞否則老子便有難了。
一把男聲在門外道:你們留在這里。
燕飛稍松一口氣因為并非任遙的聲音。
燕兄醒來了嗎?
燕飛大吃一驚因為他沒有聽到有人走近床頭的聲音緩緩張開眼睛一名四十歲許身穿青衣武士服的中年男子挺立床旁一對眼睛射出歡喜懇切的神色正仔細打量自己。
燕飛坐起身來兩手擱到曲起的膝頭上搖頭揮掉腦海里的胡思亂想沉聲問道:這處是什么地方?
男子揭開睡帳掛上帳鉤坐到床沿親切的道:是建康城烏衣巷謝府。
男子露出同情而又可惜的表情輕輕道:燕兄在邊荒集為任遙所傷一直昏迷不醒玄少爺把燕兄送往壽陽然后再轉送到這里來。幸好天公開眼燕兄終于蘇醒過來。
又猶豫的道:燕兄目下情況如何?
燕飛心忖那么自己至少昏迷了十多天不理他的問題道:我昏迷了多久?
那人答道:剛好是百天之數!
燕飛難以置信的道:甚么?
那人肯定的道:真的剛好是一百日玄少爺擊退任遙救起燕兄燕兄便處于類似修道之士的胎息狀態中生機幾絕只有心脈緩緩跳動。百天內燕兄沒有喝過半滴水連精通醫道和丹道的支遁大師亦對燕兄的情況百思不得其解。
燕飛挪開錦帳舒展筋骨出奇地心頭一片平和并沒有因為失掉內功而來的頹唐失意往入門處看去幾個人正探頭探腦的在看他是府內護院婢仆一類人物包括大眼睛的小婢在內。
那人又關心的問道:燕兄感覺如何?
燕飛停止動作道:兄臺高姓大名?
那人答道:本人宋悲風是安爺的隨從。
燕飛微笑道:原來是宋兄在邊荒集我早聽過宋兄大名。
宋悲風謙虛道:我并沒有值得人提起的地方。
燕飛道:宋兄過謙了。我現時情況很好百天沒有吃喝任何東西仍沒有任何饑渴的感覺自己也不敢相信。今天豈非已過春節?
宋悲風試探道:燕兄可以運氣行血嗎?
燕飛淡淡道:這方面卻完蛋了以后再與武功劍術無緣!
宋悲風劇震一下露出心痛婉惜的神情卻欲言又止最后道:真奇怪!若燕兄因受傷過重真氣亂行致生散功之禍那么輕則走火入魔癱瘓瘋狂;重則焚經劫難而亡!怎會燕兄弟像似沒事人一個的樣子?而且眼內神采聚而不散藏而不露其中肯定有我們認知之外的微妙處。
燕飛從容道: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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