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爭取山越之民(1/2)
在秦朝,軍內上吏對普通士卒有絕對的掌控權,甚至可一言以定生死。但這有兩個前提,一是戰時,二是士卒的確違律。
衛兵奉行的是將主鵬的命令,即便周殳官位更高,但也沒有理由打罵。
而且大秦實行嚴格的軍功爵制,不一定哪天普通士卒斬首獲爵,便成為更高級的軍吏了,所以秦軍內部官兵之間保持著一種不是平等但類似平等的平衡。
快步離開衛兵的警戒范圍之后,周殳回到碼頭。有了現成的住所可以使用,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得多。做飯,換班休息吃飯。大家還都用干凈的水洗了澡。這些從竹筒內自動流出來的水到底是從哪里來的,眾人都非常好奇。
“明天我帶大家去看水源。”周殳很有自信的對部下們說道。這個說法讓大家發出一陣歡呼。這年頭根本沒人見過類似于自來水的東西,拔掉木塞就出水的使用方式,極大地激發了軍卒們的好奇心。能去看看這新鮮玩意,大家都很高興。
守夜是最辛苦的一件事情,特別是午夜的兩個時辰,人的疲勞會達到頂點。周殳把自己安排在午夜,讓其他人都去睡了。
這些天也真的是累,劃船逆流而上要消耗極大的體力,他好不容易挨到換班,在碼頭上尋一個避風的小船躺下就睡著了。
正睡得舒服,卻感覺有人在晃自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天光已經放亮,定睛一看卻是族侄周弋。
“聽說你罵了衛兵?”周弋直接問道。
“衛兵?什么衛兵啊?”周殳甚至沒感覺到侄子語氣的變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問。此時他只想去睡覺。
“守水源的衛兵說,剛回來的乙字號左屯屯長罵人。”
“說都不能說他了?”周殳終于想起自己去水源地的事情。
“衛兵是奉了將主的軍令行事,今早將主得知此事,罰你笞刑五次,要俺來動手,讓你長點記性。”周弋看來也不想廢話了。
“不是,我是你叔,你這小崽子,敢打長輩了是吧!”周殳睡意頓消,聲音也變大起來。
“軍內可沒有叔侄······”
周弋看著周殳,道:“軍律無情,打五下還是俺求了情的。”說著,周弋就一招手,立刻就有三五個軍卒沖了上來將周殳按住。周殳一看,竟然全都是周氏的子弟,火氣更大,喊道:“豎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番掙扎沒有奏效,周殳見用長輩的身份威脅毫無效果,侄子真的要動手了,立刻解釋道:“俺說了不少好話,衛兵不僅不聽,還準備用槍戳我。他現在倒有理了!”
周殳下意識的挑對自己有利的說,雖然嘴里面這么說,但是他心里面還是有些虛,而且對“打小報告”的人十分的不滿。
“那就是說,你對衛兵不讓你進去很不滿了?”周弋問。
“他憑啥不讓我進啊!我這不是來不及申請爰書了么?”
“那就是說,衛兵沒有說錯。你辱罵人家了。”周弋對于關鍵問題毫不放松。
“我隨口說了兩句。他就當真了!”周殳這會兒腦子還不夠清楚,倒是說出了實話。
“違抗將主之令,理該受罰。我全找的是自家人動手,就已經給叔叔留臉面了,再掙扯下去,恐知道的人不少。”
周殳一聽,頓時不敢再喊,但被侄子揍,還是憋屈。不過也沒等他辯解,板子噼里啪啦的就落下了,打得倒不是很重,可也足夠疼。
五板子很快就過去,周殳被攙扶起來。他齜牙咧嘴地道:“好個豎子,你等著,我去找周武說你!”
周弋卻沒有害怕,而是道:“將主已經有意建立軍法司,便以吾為軍法吏。日后叔叔還是小心一些,勿謂言之不預也。”
··················
少府在縣里面也蓋了竹樓,距離碼頭不遠。在臨時辦公的寺內,張鵬與司馬欣分列左右并坐,下面則是少府吏員和軍中的百將。
竹樓共有三層,第三層為張鵬和司馬欣的居所,兩個人睡隔壁。第二層就是辦公的地方,也用來開會;最下面一層則是空著的,地面還很泥濘,什么也做不了。
就聽張鵬侃侃而談道:“吾等馬上就要進行春耕搶種,吾在屠睢將軍那里立下了軍令狀,若是不能在秋收時滿足十萬人的口糧,當皆以軍法從事。”
此言一出,在座眾人頓時覺得脖頸發涼,一種緊迫感油然而生。
張鵬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想要手下拼命干活,光許諾好處是不夠的,在惰性面前,很多人寧愿放棄好處也不想干活。
一旁的司馬欣看著面帶微笑的張鵬,心中也十分感慨。這一段時間鵬已經越來越有上吏的模樣了,進步可以用神速來形容。按理說一個一輩子待在鄉下靠飼牛搏出身的黔首,走到這一步應該就已經到極限了。
但是鵬卻恰恰相反,他仿佛是一個無底洞,在不斷地吸收各種各樣的知識,而且往往會提出很多特別新穎的觀點。
就比如說現在,鵬用的御下的小手段自然瞞不過他這種積年老吏的眼睛,若是只會威脅而不能給出可行的方案,手下們也不會信服的。
果然,張鵬見到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在聽自己的話,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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