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兩個要求(1/2)
淮水是中國重要的內陸河流之一,它發源于桐柏山主峰太白頂北麓山谷,全場兩千余里。歷史上因為有獨立的入海口,再加上流域廣大,所以和長江黃河濟水一道,被并稱為“四瀆”。
淮河自古即是一條益河,少有泛濫決溢之災,史稱“淮流順軌,暢出云梯,南北支川綱紀井然”。直到1194年黃河決口改道,以淮河的河道作為出海口直至1855年,橫跨了宋元明清四朝,史稱“黃河奪淮”。此后黃河大致以山東大清河河道為入海口至今,但淮河也失去了入海口,因此經常發生洪澇災害。
所以此時的淮水波瀾不驚,行舟于其上,只要不暈船的話,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情。
碩已經吐得膽汁都沒有了,已經被攙扶下去到船艙中休息。惟有張鵬和司馬欣仍不為風浪所動,二人各懷心思,誰也沒有說話。
張鵬站在船首,迎著和風,拿起系在腰間的石質印章,仔細端詳起來。就見其底部用篆字刻有“太官令印”四個小字,整體造型古樸,花紋繁多——這是他從章邯那里求來的。
話說他向章邯提出了兩個要求:第一個,便是自己不能如此狼狽的南下。
好歹也是一縣的都田嗇夫,倘若沒名沒分的灰溜溜跑了,那豈不是正好應了儒家那些王八蛋們的心意?到時候扣給自己一個畏罪潛逃的罪名,再沿路通緝,單憑自己的能力,在秦朝目前的統治力下真是插翅難逃。
所以自己必須有一個明面上拿得出手的理由和可靠的身份,能夠支持自己在南方的活動。
章邯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些,所以當張鵬一開口的時候,他就讓身邊的侍從將一枚印章和腰牌取了出來,交給了后者。
張鵬還清楚地記得章邯的話:“少府乃陛下私臣,只忠于陛下一人。今屠國尉睢,率五十萬大軍兵分五路南下,孤懸在外。少府作為陛下之犬,不得不聞風四動,有所提防。”
“況且江南之地,難沐皇恩,六國余孽滋生,少府的觸角也必須深入到各地,所以此次此次南下,你的擔子并不輕。除了為陛下尋找奇珍異果這些分內的職責外,還需擔負起相應的情報工作。汝也不必擔心此間只是,既入少府,便非外臣能置喙,一切皆憑圣裁。”
張鵬連忙道:“上吏既有重任,下吏自當盡力而為。只是下吏初入少府,不懂得其中規矩,唯恐行差踏錯。自誤事小,可若壞了上吏大事,百死莫能贖耳。”
他態度懇切,一本正經地道:“所以下吏南行前還有第二個請求,望上吏務必成全。”
章邯微微一笑,知道提要求,就說明這小子是認命了,便道:“說吧,還有什么請求?”
張鵬看了一眼站在身邊一直用話懟自己的侍從吏,后者目光一凝,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就聽張鵬朗聲道:“下吏懇請上吏,將這位長官派與下吏同行。”
說著,他補充理由道:“這位長官一看就是經驗豐富且深受上吏信任之人,南行如此大任,下吏豈敢擅專?當需您親信之人在身邊,好教下吏時刻聆聽上吏教誨。”
聽了這樣的要求,章邯心里對張鵬的評價又高了許多。第一個求官爵的要求乃是人之常情,所以章邯并不覺得有什么特別。但是第二個要求就能看出,鵬并非是莽撞愚笨之輩。
首先,讓自己身邊信任的得力侍從隨行,就不用擔心自己成為一顆棄子。此外還可以披著少府的虎皮,遇到棘手的事情,完全可以推到自己身上,而他卻不用沾染半分因果。
其次,江南幅員千里,山高路遠。讓自己的得力干將隨行,也是為了自己放心。
由此可見鵬此人的政治智慧,經過這次挫折,有了不小的成長······
其實,張鵬考慮的并不僅僅只是這些。還有一個原因,看他的臉色就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
就見張鵬跪坐在地上,笑意盈盈的仰首看著站在身側的那位下吏。略微得意道:“這位上吏,您一心為小的著想,小的無以為報。只是您方才所言效力軍前升官拜爵這等好事,下吏怎敢獨享?自然是要先孝敬您了。”
“你······”
章邯身邊的侍從,乃是少府長史,姓司馬,名欣。其實張鵬并不知道是的,這位司馬欣在歷史上也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
司馬欣是秦國夏陽(今陜西韓城南)人,陳勝起兵后輔佐章邯作戰。巨鹿之戰失敗后,司馬欣隨章邯投降項羽。秦滅亡,由司馬欣獲得關中之地,被封為塞王,建都櫟陽。楚漢之爭中,于成皋被漢軍擊敗,自剄于汜水之上。
不過此時司馬欣仍未發跡,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他緊張的看向自己的長官章邯,生怕他點頭。
不過,事與愿違。
就見章邯皺起眉頭,略微思考了片刻便展顏笑道:“善,本吏便如你所請,同去江南地。“
一顆心墜落谷底,司馬欣恨恨的看向張鵬,真是殺了這廝的心都有了。
其實在秦代,江南的地域范圍仍然沒有清晰的界限,不同的語境,往往代指的地方也會不同。即便是后世的“江南”研究中,其地域界定仍莫衷一是。
在先秦歷史考察中,對“江南”范圍的記載甚少。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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