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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鬧一般的叫價聲中，沒有人注意到葉歡顏的臉色漸漸發白，內心深處的羞恥感來源于真心被眾人踐踏，她甚至不敢去看陵寒一眼，不敢知道他這么做到底是什么用意。
    一次的羞辱不夠，還要放到這么多人的面前來羞辱一次么？
    想要向她證明，她的感情是多么的一文不值？
    “一百萬。”
    清冷的聲音從葉歡顏身邊響起，鏗鏘有力。
    主持人似乎不敢相信，定定的看向舉牌的方向，猶疑道，“陵總，出價一百萬。”
    哄笑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漸漸轉向陵寒的方向。
    主持人調侃了什么，葉歡顏一概沒有聽清，抬頭的時候，對上一雙清冽中藏著幾分慍怒的眸子，將她眼中的錯愕盡收眼底。
    “一百五十萬……”
    與陵寒隔著兩桌的位置，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出價的男人四十五歲上下，眉宇溫和儒雅，一雙溫和的眼中帶著幾分戲謔，朝著陵寒微微頷首。
    陵寒下意識的看了葉歡顏一眼，
    “你認識他？”
    葉歡顏愣了一下，搖搖頭，“不認識，”
    “兩百萬，”陵寒舉牌，
    “兩百五十萬。”
    陵寒眉頭一皺，既然不認識，為什么要對這張別人眼中沒用的餐巾紙感興趣？
    “三百萬。”
    “三百五十萬，”
    不管陵寒如何出價，對方總是以五十萬增加，并且依舊是不咸不淡的聲音。
    “……”
    “一千萬。”陵寒舉牌，并且緊緊的盯著那個男人，
    意料之外，萬眾矚目之下，那個男人停下出價，意味深長的看了陵寒一眼，然后偏過頭朝著舞臺的一個角落眨了眨眼。
    順著他的目光，陵寒看到了舞臺一側的蘇芒。
    他的臉色一沉。
    “一千萬一次，一千萬兩次，一千萬三次，成交……好的我們這副畫最終就花落歡娛集團總裁陵總的手上啦。”
    主持人的聲音此刻分外的刺耳，所謂的‘小插曲’之后，反而剩下的拍賣品都沒有這一方小小的餐巾紙來的有氣氛，有話題。
    拍賣會結束前，有助理模樣的男人過來請陵寒到后臺拿拍品。
    到了后臺，便遇見蘇芒，手里拿著那張被一層特殊材質透明薄膜密封的餐巾紙，靠在沙發一角笑嘻嘻地看著他。
    “你跟那個男人認識吧？”
    一進門，陵寒便直截了當的質問，
    “哪個男人？”蘇芒眨了眨眼，露出戲謔的神色，
    “晚宴都是我舉辦的，來的賓客我當然都認識。”
    陵寒眉頭一皺，語氣沉了幾分，“今天跟我競拍的……”
    “哦，你說李總啊，跟我挺熟的，怎么了？”
    蘇芒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
    陵寒緩緩呼出一口氣，壓下自己的脾氣，“蘇芒姐，戲弄我有意思么？即便你不賣這畫，你讓我出這一千萬，我也是二話不說。”
    “當然，你每年出的都不止一千萬，還不肯上慈善名人榜的名單，未免太過低調了一些，”
    蘇芒揚起下巴，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但我總覺得每年讓你這么白白的來送錢，有點過意不去。”
    “……”陵寒的眉頭松了幾分，“你到底什么意思？”
    蘇芒晃了晃手里的紙片，眨眼問道，
    “就是忽然很好奇，葉歡顏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分量。”
    “……”
    陵寒沉默了幾秒，定定的望著蘇芒，
    “這就是你拿這件東西出去拍賣的意義？”
    “不管結果怎么樣，這東西我最后肯定會還給你，只是好奇而已，陵寒。”
    蘇芒低頭看了那‘畫作’一眼，
    “雖然你沒告訴我這是誰畫的，但是從這張紙泛黃的程度，還有邊角上的字母‘y’，不難看得出來，是葉歡顏的手筆，要是記得沒錯的話，她當年大學學的是美術。”
    “那又怎么樣？”
    陵寒的臉色緊了幾分，“就算是她畫的那有怎么樣？我只是要拿回本來屬于我自己的東西而已，跟她沒關系。”
    蘇芒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她抬眸望著陵寒，
    “要是李總繼續叫價的話，你覺得大概叫到多少，你肯放棄這件拍品？”
    陵寒盯著蘇芒看了幾秒，劈手奪過那紙片，只留給蘇芒一個背影，和一句毫無關聯的話，“蘇芒，你只是我爸的徒弟而已，未免管的太多了。”
    陵寒走后，蘇芒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眼中仿佛看到另外一個人的影子，忽然有些悵惘，
    “當一個素來沉穩的人對別人的問話避而不答，并且用人身攻擊或者劃清界限的方式來試圖轉移雙方注意力的時候，那么說明，這樣的問話對這個人來說很有分量，甚至可以說是直擊要害了。”
    渾厚的男人聲音從洗手間門口響起。
    蘇芒轉過身，看了那男人一眼，
    “你覺得我剛剛那個問話，陵寒心里是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