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娜若瑟已經(jīng)死了(下)(1/2)
「今天晚上」
啊。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不對啊。
不可能是這樣的……
明明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啊!
為什么這里會有森林啊!
中午的時候不是沒有東西的嘛!
為什么會這樣!
本來中午我是去看過了的……
那時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什么?
啊,痛疼死了……
腦里的記憶混成一團(tuán),根本沒辦法思考。
濕熱的空氣,貓頭鷹,蟲子,或者其他什么東西混雜起來的聲音也令人惡心。
黑暗中森林的輪廓也變得古怪起來,盯著眼前的這個怪物,我除了被這些魔鬼折磨外什么都做不到。
啊,我能做什么呢?
仁慈的神啊,你告訴我要做的事情啊,那我便能進(jìn)入天堂,洗滌我的靈魂,讓我變得純凈,變得圣潔啊。
“過來。”
“啊?誰在說話?“我詫異,因為這里本不應(yīng)該有人,而我本不應(yīng)該聽到這段話的。
“人類啊,我會為你指路,而你會成為天使,安撫惡魔。”
「怪物的一生」
啊哈。
很奇怪。
真的是太奇怪了。
我站著,低頭看著無力垂下的現(xiàn)在的雙手——若是還能稱它為雙手的話。
表皮就像是龜裂的樹皮,在樹皮中又不斷地滲出惡心的黑泥,黑泥中混合著可怖的暗紅色,不斷流動的猩紅色轉(zhuǎn)瞬間被這在獲得浪潮所吞沒,化作了暗。
細(xì)長到絕不是人類該擁有的手指……啊,這手指若只是與這巨大的手掌相比的話,的確顯得很細(xì)。
我笑不出來。哭不出來。
因為我無法笑。因為我無法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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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的嘴消失了。
因為我從前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的——氣流通過鼻腔時的觸感,已經(jīng)消失無蹤了。
我無法閉上我的眼瞼——因為我根本無法確定我的雙眼還在不在它原來的位置上,盡管我仍能看到我這恐怖的軀殼。
我原本自豪的秀麗金發(fā)蓋住了我的臉——即使我的臉變得如馬臉一樣瘦長而顯得十分怪異。
我怎么啦?
我聽著幕色中怪物們扭曲的嘶叫與悲鳴,注視著著隱藏在黑暗中的惡魔身上燃著的不詳?shù)幕鹧妗?
我無能為力的站著。
因為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難以控制現(xiàn)在的軀體,他們就像覆蓋在我身上的死掉的肉塊,壓得我卻無法動彈,無法呼吸,而肚中的饑餓感轉(zhuǎn)化為了痛苦,右成了在這陰暗的森林中注定死去的絕望。
什么都不想想了。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惡魔啊,你要等待。”
神啊,我要等待什么呢?
“你要等待前來安撫你的天使,與恐懼你的人類。”
那我便等待,等待天使來安撫我,等待人來來懼怕我。
“那么,睜開你的眼。”
“麗娜!”
手電筒的強(qiáng)光照在了我的身上。我仍低著頭,因為那樣我也可看清光中的人。
那人向我撲來,緊抱住現(xiàn)在遠(yuǎn)比她高的我,在我的身上哭泣。
我比友人高太多了——原來我只比她高差不多半個頭,現(xiàn)在我卻比她要高兩個頭左右。
我想笑,但我無法笑。
我想哭,卻也無法哭。
我想用我的手來撫摸她的頭,但我卻無法辦到。
“回去吧,一切,一切都沒事了。”
她帶著很嚴(yán)重的哭腔,卻又極力地安慰著我,顫顫巍巍地拉著我身上緊繃著的女生校服的袖口。
不要啊……
不要在這樣勉強(qiáng)的看著我了……
不用再安慰我這個怪物了!
就讓我死吧!我不想這看到你看著我這個怪物時的樣子啊!
我想逃避她,就像罪惡而恐懼的惡魔想要逃避圣潔的天使的安撫。
我掙脫開,極力地向著前方不顧一切地奔去。
跑了不知何時,也不為何。
我的雙腿變得無力,直直的摔倒在了地上。
我艱難的用手臂支撐著,抬起頭,看向了前方。
那是,非常非常微小,而又再美好不過的,學(xué)院中的小路邊的路燈。
我看著光,光也看著我。
我渴望光,而光在我觸不及的地方。
我伸著手,而它仍看著我,不為所動。
在光中所現(xiàn)身的,不是神。
而是看到我后的人類啊。
兩個穿著校服的女生停在光的邊緣,在兩人臉上浮現(xiàn)的是混雜在一起的厭惡與恐懼。
身傳來了友人的聲音,但逐漸溶于夜中。
身體的無力感越來越大,肚中的痛苦也漸漸的消失殆盡。
怪物死了。
麗娜若瑟已經(jīng)死了。
「我所想要說的」
我在前不久——大概是高一第一學(xué)期的期末考試前幾天。
一天早上正上數(shù)學(xué)課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
一個很奇怪很奇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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