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去樓空 5(1/2)
老道士為人性子豪爽,卻不計較,只是苦笑著搖搖頭,說:“要是人都像你這樣蠻不講理,把將死的人抬來,又用拔胡子的辦法來威逼我救治,那老道士的這點胡子可就跟著遭了大殃。呵呵。”
羽衣心里傷心,沒有被這番話逗笑,相反嘴一咧,又落下淚來,說:“您不知道,我帶著他這里的時候,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有一個人能夠救活他,所以我心里懷著滿滿的希望,現在您卻告訴我說不能相救,嗚嗚,叫我如何是好呢?這世上還有沒有比您更厲害的大夫,您告訴我,我這就帶他去求醫……”
她看到老道士無奈地搖搖頭,嘆息道:“沒有了。洛陽一帶是沒有了。‘邪醫’是洛陽城內外最好的名醫,可惜他來去無蹤無影,脾氣古怪,很多人只是聽說過他的大名,要見到本人,求得他的診治,卻是難上加難。而你卻是幸運的,至少你帶著人見到了邪醫本人。”
羽衣垂著淚道:“就算見到了那又有什么用呢?您還不是告訴我說沒救了嗎?早知道這樣,我也沒必要費那么大的周折了。”
“唉,你這孩子真是沒法溝通。”老道士搖搖頭,嘆息著。
“他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呢?難道就這樣一直昏迷下去,知道死去嗎?”
“對。但是,如果你想和他見最后一面,做個告別,我可以幫助他醒過來。”
羽衣想了想,含淚點點頭,心里說既然江大哥橫豎都免不了一死。還不如叫醒他。我們見上最后一面。這輩子也就沒什么遺憾了。
老道士用清水化開一個藥丸喂給江蘭天,然后伸雙掌在江蘭天后心緩緩注入內功。
一炷香功夫之后,江蘭天醒了。
他緩緩睜開眼,目光顯得渙散而迷離。
好一會兒,才看清了自己身處的環境,和眼前守著的兩張臉。
首先看到的是老道士的臉。
他有點愣,嘴唇蠕動著吐出兩個字:“你……是……?”
老道士趕忙閃過一邊,叫羽衣過來。
江蘭天又睜開眼看。待到看清眼前的是羽衣,不禁有些懷疑自己花了眼,閉上眼歇一會兒,再看,正是他的結義妹子羽衣,正用一雙含淚的眼睛炯炯地望著他。
“羽衣……”他嘴唇翕動。
“江大哥……嗚嗚……”羽衣哭出聲來,緊緊抓住江蘭天一只手。
“我怕是要死了嗎?這是在哪里?你怎么來了?”
羽衣想起自己初次見他的時候,他面相英俊,身材修長,神情憂郁。像個大姑娘一樣地害羞。短短數月不見,他竟然已經性命危在旦夕。真是人生苦短,難以預料。
“江大哥,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張柏里那個狗賊,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羽衣咬牙切齒地說。
“不,”江蘭天嘴里冒出一口血沫子,“謀權篡位的是他,可是,用‘摧心掌’震碎我五臟六腑的,不是他,他沒有這本事,而是、是魔教的人,他是誰我也不認識,好像張柏里把他喊做秦、秦護法……”
“秦護法?這么說來那是魔教六大護法中的某一位了,六大護法在魔教中地位尊貴,武功高強,怪不得能將你傷成這樣,我明白了,原來張柏里干出這些謀逆之事,竟然又是魔教的人在后面撐腰。”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會使‘摧心掌’這個沒有錯。自從我擔任樓主以來,魔教的人就三番五次找上門來,要求與我合作,其實就是要我依附魔教,整個望江樓聽他們指揮,將望江樓作為魔教在中原洛陽地區的第一個落腳站點。然后、然后進一步擴大勢力,他們下一步的目標就是、就是丐幫……”
江蘭天氣喘吁吁,口齒模糊,漸漸地不行了。
老道士慌忙在身后替他輸入真氣。
他喘息一陣,復又緩了過來,望著羽衣,覺得疑惑:“小妹子,你不是被魔教的月狐擄走了么?怎么回來了?我們本來以為你落入魔教之徒手中,肯定兇多吉少,難以逃出魔掌。為了救你,湯無用二弟去找你了。”
羽衣吃了一驚:“他去找我?卻去哪里找呢?”
“西、西域雪山啊,光明頂,魔教總壇。”
“啊呀,誰叫他去找我來著?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哪里用得上叫他尋找呢?光明頂危機四伏,憑他的武功,這一去肯定是兇多吉少。”
“……”江蘭天無聲地苦笑了,“你一個小女兒家,落入魔教手里,我們自然是不放心的,誰叫我們情同手足,把一個頭磕在了同一片地上呢?”
羽衣默然了,忽然感覺手心中江蘭天這只手變得冰冷起來,慌了,又去抓起另一只手,那只手卻火炭一樣燙熱。
她不知道這是什么緣故,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老道士。
老道士沖她搖搖頭,目光里滿是無可奈何的意思。
羽衣曾經目送過很多人離世的情景,這會兒瞧著江蘭天竟然也不行了,頓時心里難過無比,淚如雨下。
江蘭天卻望著她,無聲地笑了笑,說:“小妹子,好端端的,你為何要哭呢?不要哭,你是個堅強的女孩兒,你忘了,你一個人背著一柄刀,從塞外青梁山下走出來,那時候你多勇敢。這會兒干么又哭呢?女孩兒家,一哭就不好看了,眼睛紅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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