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海茫茫 5(1/2)
果然西南方向閃過來幾個夜行的黑影子,只是夜色太濃,一時難以看清來人具體模樣。
羽衣和小蝶伏低身子,藏在亂石叢里,眼睛滴溜溜望著墳場中央。
工夫不大,嗖嗖聲不斷傳來,一個接一個身影飛躍進來。
一個蓬頭垢面的人嗓子很響亮,說:“蘇長老來了,李長老來了,于長老呢?”
“回稟田副幫主,于長老本來帶著弟子們就要啟程,誰知有人隔窗戶扔進來一個紙團,于長老一看便臨時改了主意,追著那個送信人消失的方向去了,要弟子給您老人家特地送個信來,說他晚一步就來。”一個較瘦的影子趕緊回答,他身子細長,但是羽衣感覺他好像是個駝背。
“于長老究竟遇上了什么事,連這么重要的幫中大事都不能參加?”被尊為田副幫主的漢子不由得望著大家發(fā)問。
“難道于長老遇上了什么比今夜還要重大的難事?”旁邊一個矮胖子隨口念叨。
一陣嗖嗖聲,好幾個影子呼啦啦竄過來。
“貝長老也到啦?!”眾弟子紛紛退開,一個大個子老者腳步輕快,幾步奔上前:“不好意思,小老兒遲了一步。”
“不算遲,我們也剛剛到。”田副幫主擺擺手,“只是不知于長老究竟遇上了什么大事?”
“于長老一向行事穩(wěn)重,不是萬分重要的大事,在這般緊要關頭他絕不會私自脫離幫中弟子獨自行事,這不是他一貫的為人風格。”貝長老說。口氣十分肯定。
他這一番話。像一枚石子。在每個人心里激起了一點漣漪,大家頓時你一言我一語做著猜測,但是沒有人能猜得出來。
這時候西北方向傳來嗖嗖嗖夜行之聲,墳場里早到的一撥人頓時靜默無語,嘩啦一聲分散開來,**個圍繞著田副幫主站立等候,其他人退后,躲到亂石叢里來了。
有幾個人差一點就能撞到羽衣和小蝶身上了。
她倆不敢聲張。屏聲斂氣,靜靜觀察著事態(tài)變化。
一個個黑影子像夜行的大鳥,擦著夜色飛速而來,穩(wěn)穩(wěn)地落在墳場中央。羽衣粗略數(shù)了一下,后者一共來了二十來號人。
“哈哈,田副幫主,叫您久等了,江某遲到一步,抱歉抱歉。”一個身形微胖的男人抱拳高聲說道,他聲音洪亮。中氣很足,底氣充裕。這話客氣里卻含著一絲兒不加掩飾的不恭。
田副幫主也抱拳寒暄:“呵呵,江兄謙虛!田某帶著一群花子邋里邋遢,自然是要提前趕到一步了。”
羽衣瞅著場地中留在田副幫主身邊那幾個人,覺得奇怪,怎么他們一個個脊背上背負了什么重大的東西,黑烏烏的,凸起來老高,難道他們都是駝背,后背上一個肉瘤子都長得一般大?
“哈哈,田副幫主真會說話,只是今夜的事情,要說害得大家勞頓不安,那卻怪不得我望江樓了,依我們樓主意思,貴幫乘早將那打狗棒交了出來,也不至于傷及我們大家一向不錯的和美關系,又對貴幫今后的發(fā)展大大有利,只是您一意孤行,不聽良言相勸,我們只是擔心一會兒大家動起手了,刀槍不長眼睛,到時候?qū)Υ蠹叶疾缓谩!蹦莻€自稱姓江之人身后閃出另一個大個字朗聲說道。
他這口氣很大,連羽衣等人都聽出來了。
田副幫主等人自然也聽得出來,他很不愉快地哼了一聲,冷冷道:“叫花子們今夜要解決的是和望江樓的事情,不知閣下是誰,難道要來插上一手不成?”
“哈哈,恕不相瞞,在下姓胡,正是望江樓內(nèi)一名小卒,屬于無名小輩,田副幫主自然沒有見過罷了。”
羽衣很吃驚,心里說:“難道他們真是望江樓的人?那個人被稱為江樓主,當今的江樓主,自然不是江少云,難道正是江蘭天?而這個自稱姓胡的大個子,我怎么沒見過,望江樓有這號人物嗎?就算現(xiàn)在看不清臉面,可聲音也是陌生的,望江樓那些中上層人物,羽衣基本上都有印象,可就是記不起什么時候見過這個人。
羽衣盯著“江蘭天”費力地端詳,怎么看都覺得他不像江蘭天。
江蘭天什么時候變成這副樣子了?從身形上一看就能肯定不是,跟不要說聲音和說話的口氣了。
羽衣這么一想頓時滿腹疑惑,剛要詢問小蝶,誰知小蝶伸過一只手來,緊緊抓住了羽衣的手,使勁搖著,示意她不要出聲,先看事態(tài)發(fā)展再說。
羽衣感覺小蝶這只手滑膩膩細溜溜的,哪里像個男孩子該有的手呢,分明就是個小女孩兒的嫩手。
“難道他竟是個女孩兒?只是女扮男裝罷了?”這么一懷疑,羽衣頓時醒悟過來,在心里連連責備自己太過粗心了,怪不得第一眼見他的時候就覺得這個男孩子怪怪的,滑稽、膩歪的外表下總是給人一種陰柔有余陽剛不足的感覺,尤其說話的時候嗓子怪怪的,像公鴨嗓子,她一直覺得難以理解,如果她是個女子,那么一切便都沒什么奇怪的了。
“她究竟是誰,為何要扮作男子來騙我?究竟有什么企圖?”羽衣不由起了疑心,仔細回想和她在一起的細節(jié),應該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么她不會知道我是追風俠的女兒,自然也不知道我心里裝著追風刀譜了。
羽衣這么一想便坦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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