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洛陽落日 8(1/2)
“你們走吧!”隨著語聲落地,月妃手中長劍“當啷”落在了地上。
李松寒早就等得焦灼萬分,當下左臂抱住白蘭,右手貼著她后背心,一邊替她輸送真氣,一邊緩緩站起來就往前走,看也不看身后的人。
羽衣低聲撂下一句“多謝。”便急忙去追李松寒。
他們走向幾匹駿馬,那是魔教的追兵騎來的馬匹。
李松寒看準一匹白馬,呼嘯一聲,腳一蹬馬鐙,穩穩翻身上了馬背。
羽衣挑一匹紅馬跨了上去。
幸好這些馬是昆侖山上馬場里的馬,平日里誰用馬就牽出來,乘騎之人經常輪換,所以馬匹不認生,誰騎都一樣,對李松寒一點也不欺生。
幾個魔教弟子傻愣愣站著,還沒回過味兒來,拿不解的目光看著月妃,心里不明白她這是在干什么,怎么把他們放走了?
月妃緩緩提起憐月劍,轉過身子,眼里含著笑,目光挨次在教內弟子們臉上移過。
眾弟子很少見到她這么近距離地對著自己笑,這笑容嫵媚而妖嬈,透著說不出的誘惑,大家都看傻了。
忽然,那個獨眼驚呼一聲:“不好,她要殺人了!”撤腿就跑。
然而已經遲了。
憐月劍已經掄了出來,劍刃像一匹銀白的月光,嘩一聲潑灑開去,擦著每個人的脖子根兒飛旋過去。
“噗嗤”“噗嗤”一顆一顆的人頭西瓜一樣骨碌碌滾落下來,砸在地上。
獨眼的腦袋滾出好幾步,才不大情愿似的緩緩停住。那一顆獨眼憤怒地圓睜著。分明不甘心就這樣死掉。
但是他們確實全都死了。一個不留。
月妃抬起胳膊,把憐月劍緩緩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一股血腥味很濃烈。她厭惡地皺皺眉,在一個教中弟子身上擦了擦劍,這才將它背在后背,向著遠處的馬群吹一個口哨,小黑馬帶頭向她跑來。她騎在馬背上,看看還剩下幾匹馬。想起來的時候好幾個人,熱熱鬧鬧的,這會兒就剩下自己一人,冷清清的,禁不住有些傷感,望著李松寒等人遠去的方向張望,他們快馬加鞭,正在向著東去的方向疾馳。
她抬起頭,望著無邊無際的碧藍晴空,喃喃道:“長河吶長河。你真了不起……你救了你的女兒!”
說完忽然一咬牙,在黑馬臀上猛抽一鞭。向著昆侖山光明頂飛一般奔去。
此刻,李松寒和羽衣正心急火燎地趕路。
盡管兩匹馬十分神駿,步伐矯健,一會兒功夫便走出好遠,但是李松寒還是嫌它們太慢了,他恨不能插上翅膀,飛出這西域蠻荒之地,到中原去,好給白蘭覓一個良醫來診治診治。
白蘭昏昏沉沉睡著,唇角臉頰之上都泛著一層黑色。
他知道這意味著毒液已經浸入到她的五臟六腑深處了,再沒有解藥的話,她很快就會死去。
他不說話,全心全意趕路。
羽衣趕上前大聲問:“李大哥我們這是去哪里?為什么我們沒有向魔教弟子討要解藥,當日下毒的就是魔教中的人,他們一定知道這是什么毒,怎么個解法。”
李松寒不說話,彎下腰趕路,白蘭在他懷里靜靜躺著,馬背上如此顛簸,她都沒有直覺,一直昏昏沉沉的。
“李大哥要不我們找個地方歇一歇,給白蘭姐姐喂點吃的,她可能餓壞了。”羽衣還在身后喊。
李松寒終于不耐煩了:“你真羅嗦!她都這么嚴重的了,哪里還能吃東西呢?快點趕路。”
羽衣不敢再多嘴,拍馬加油追趕。
看看暮色完全落盡,他們才在一個荒僻小村里找了戶人家安歇下來,這半天時間早把馬匹累垮了,等馬背上的人下來,將馬牽往槽上的時候,兩匹馬商量好了一樣,身子一斜,栽倒在地,嘴吐白沫,再也沒能醒過來,竟然死了,活活地累死了。
李松寒回頭看一眼它們,眼里浮上歉疚的神色,那意思是:對不住了,為了趕路救人,活活累死了你們!
“客爺,這死馬怎么處理?”主人家跟在身后問。
“它們沒病沒災,是趕路累死的,你們那去吃肉吧。”
主人家大喜,當下帶著家人在院子里剝起皮子來。
幸好李松寒身上帶的銀子多,第二天到村里去買馬,但是在這小山村里壓根就沒人養馬,只能買來幾匹驢子,套了輛驢車,將白蘭放在車上,重新起身趕路。
驢車遠比馬慢得多,李松寒一路不停地抽打著驢子,車輪詹詹,車軸吱吱呀呀,還是向著東去的道路前進。
白蘭已經張不開嘴,跟本不會自己吃東西,羽衣找來稀飯,一點一點給她喂。
過上一兩個時辰,李松寒就為白蘭輸一會兒真氣,為她續住性命,不至于立馬死掉。
兩個人帶著昏迷不醒的白蘭就這樣風餐露宿,絲毫不敢磨蹭,提著心只是趕路,這天終于穿過長長的甘涼古道,經過秦晉之地,來到洛陽城外。
晚冬時候的洛陽遠沒有塞外苦寒,太陽曬在身上暖烘烘的,羽衣遠遠望見洛陽城門,不禁歡呼了一聲,道:“李大哥,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總算到洛陽了!趕在日落之前我們便能趕進城里去了。你不知道洛陽城里可熱鬧了,等我白蘭姐姐好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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