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洛陽落日 4(1/2)
李松寒知道再也瞞不住她,干脆笑呵呵說:“是啊,光明頂一別已有些日子了,不知貴教區教主傷勢如何了,小弟可是記掛得很呢。”
月妃一聽肺都氣炸了,心里說世上哪有你這么陰損的嘴巴,把人打傷了,現在又在這里說這樣的風涼話,你哪里是記掛呢,分明就是賣乖。但是她身份較高,哪能村婦罵街一樣對罵呢,笑吟吟說:“多謝李大俠惦念,我們教主早好了,日日和我談論起大俠來,對你的武功為人都極為敬佩,盼望李大俠哪日能來山上再給我們指點一二呢。”
李松寒知道她一向陰損慣了,對她這番反話完全不去掛懷,知道自己今日身上擔著羽衣、白蘭兩個人的安危,便不敢大意,暗提一口氣認真地對待月妃的每一個招式。
這獨孤劍法原本沒有固定劍法招式,只是依著敵手的強弱而定,對方武功越是高超,獨孤劍法便跟著孤僻奇險,令人難以捉摸。
那日李松寒和區央君對劍時月妃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她覺得自己對獨孤劍法已經有了了解,令她意外的是,今天李松寒使出來的招數卻和那一天大為不同,一柄短劍在他手里卻一點也不顯短,被他輕飄飄揮灑著,但是每一劍都蘊含著極大的勁力。
“倉啷啷……”兩柄劍砍在一起,月妃只覺得右臂發麻,撤回身細看,自己的憐月劍自然不會有損,再看李松寒手中短劍,竟然也是好端端的。毫發無損。她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心里說李松寒果然不愧是華山四劍。能在我這寶劍之下保住一柄普通短劍,他的內功真是達到了難以預測的地步!要是換作他人只怕早就被我削斷了武器。
魔教眾弟子早就看得癡了。這樣的高手對決,他們一輩子都極難遇上幾場。當日李松寒和區央君在光明頂苦戰,他們這些教內普通弟子自然沒有踏上光明頂一飽眼福的機會。只是事后教內暗暗流傳當日的情形,有人說李松寒武功并不怎么高超,只是區央君一時大意才被他得了手。也有的說李松寒武功高深莫測,簡直出神入化。
今日總算親眼一見,大家都不想錯過這個開開眼界的大好機會。
羽衣一直望著他們。早就呆了。心里默默地記著李松寒的一招一式,恨不能找個本子將每一個動作都給記下來自己也好慢慢研習。可是高手過招,哪里容她仔細思量,只能強迫自己暫時先生吞活剝地記下去。
時間一寸一寸流逝,一顆太陽孤獨地在頭頂上移動,不知何時已經移到西邊去了。
古道上的一男一女還在苦苦纏斗,劍光閃閃,人影翻卷,只斗得塵煙漫天,昏天黑地。
月妃不愧是魔教的五明子之一。武功果然極為厲害,她使完一套劍法。再換一套,不用重復,竟然是一套一套使了出來。李松寒一套獨孤九劍施展結束,竟然沒有贏她。只能從頭到腳重新使了出來。但是這一回的獨孤劍法和前一回并不重復,月妃看了真是又驚又氣,心里說獨孤劍法果然名不虛傳。
魔教眾弟子目不錯珠地看著,看到這里還以為李松寒又換了一套劍法。
羽衣倒是看出來了,知道這依舊是獨孤劍法。但是絕不重復前面的劍法招數。一招一式緩緩劃出來,不急不躁,像個隱在深山的世外高人,再也不去計較人世間的恩怨糾葛,而是整日里下棋、品茗,伴著青松野鶴,日子過得悠閑散淡,完全是橫臥青松古道上,閑看天上云卷云舒……完全不會伸手打人,只是對方的兵器已經落在身上,這才懶懶劃出一招,閑散至極的一招,卻能將對方的招數輕松地化解,逼得對方不敢上前……無招勝有招,完全是無招勝有招。
羽衣邊看邊胡思亂想,心頭迷迷糊糊的,仿佛進入了一個從未達到過的全新境界,這里和她熟悉的環境完全不同,很多從前不曾明白的疑難,豁然都通了。眼前一片清亮……但是又有新的疑難產生了……她心頭一片迷茫,喃喃地自語:“獨孤劍法,原來獨孤劍法的要義便是沒有劍法,沒有招數,隨意而走,見招拆招……孤獨無依,可是招招制敵……”
魔教眾弟子聽她自顧自說些叫人聽不懂的胡話,便不去理睬,李松寒卻不由得心里一驚,抽空看一眼羽衣,大感驚訝,朗聲說:“好悟性,假日時日一定不會輸于李松寒。羽衣妹子細心聽了,首先是總決式: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他竟然一口氣滔滔不絕地背了下去。
羽衣心頭一個激靈,頓時明白過來,知道他這是在指點自己武功,便凝神靜氣,排除雜念,一心一意記誦下去。
李松寒口中念著口訣,手中短劍卻不停歇,隨著月妃移行換身,拆解招式,一點也不落敗。
那些魔教弟子聽得迷迷瞪瞪,都知道這是絕上的武功口訣,可是這李松寒念得也太快了,又沒有停頓,像大江河水湯湯不絕地一路流淌下來,他們只記了幾句便再也跟不上了。月妃遠比手下聰明,便也跟上強記了一些,可是十幾句后便再也記不住了。
李松寒還不停歇,像個好為人師的老學究在對著弟子掉書袋,搖頭晃腦滔滔不絕,再看羽衣,閉目端坐,也不不看李松寒的劍法,老和尚入定一般喃喃重復著李松寒的劍訣,完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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