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洛陽落日 2(1/2)
蹄聲越來越近,幾乎就在耳畔響徹,這時候白蘭忽然睜開眼來,看一眼羽衣,又看看遠處的李松寒,嘴唇翕動,想要說什么。羽衣把耳朵湊過去,才聽到她氣息奄奄地說:“告訴李、李大哥,叫他帶上你,你們、你們逃命去吧……我、我是不行了,中毒太深,沒救了……只能拖累你們……”說完了,一雙眼直直望著羽衣,滿是懇求之色。
羽衣心下大痛,慌忙一把捂住她嘴,嚷道:“姐姐說什么話,你是給我連累才落到這樣的田地,就算我豁出性命不要,也要帶你一塊走!絕沒有把你丟下獨自逃命的道理。”
說完伸手抓住白蘭右手,緊緊握住,意思是生死在一起,再也不分離。
白蘭焦急萬分,苦于沒有氣力和她爭辯,只能躺著眼巴巴看著一群人越追越近,已經來到眼前。
羽衣抬頭看,一共十一個人。清一色黑色衣飾。都騎著高頭大馬,一看就是馬中良駒,每一匹都顯得神駿異常。
最前面一匹棗紅馬上一個人竟然是獨眼,右眼瞎了,一個幽深的窟窿黑烏烏張著,他用剩下的左眼打量著前面。忽然脖子一梗,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低沉,雄渾,羽衣一聽便心里暗叫不好,這人顯然有著極為深厚的內功,別看瞎了一只眼睛,可是估計武功要比一般雙目俱明的人都難對付。
果然,這獨眼笑夠了,勒住韁繩。棗紅馬四個碗口大的蹄子在原地滴溜溜打轉。顯得很不耐煩。
獨眼嘴里發出優長的“吁———”聲。回過頭去看后面:“要犯就在眼前,怎么處置還請月妃娘娘示下。”
第三匹馬是一匹全身純黑的小母馬,身形嬌小、靈巧,馬背上一身黑衣的女子果然是月妃。她一雙眼冷冷打量著眼前的三個人。
李松寒依舊斜斜躺在地上,一副累得虛脫,再也爬不起來的樣子。
李松寒和羽衣、白蘭三人都戴了人皮面具,衣衫也換過了。
月妃的目光掃過去,李松寒不抬頭。裝作很害怕的樣子,微微一低頭,躲過了月妃的目光。
月妃也覺得這個人實在平常不過,況且樣子畏縮、膽怯,便沒有怎么在意,目光從他身上滑過,向著羽衣看去。
她迎著羽衣的目光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這丫頭正是自己要追的人了。她歪著腦袋打量了一下,有些驚訝起來,自言自語道:“真是奇怪啊。這丫頭秋天隨我西來的時候根本不懂武功,一式半招都不會。短短兩月,她的目光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分明是身懷絕技的樣子。這是為什么?難道這兩月里她遇上了什么江湖異人不成?”
后面一個粗短身子的漢子趕忙回答:“娘娘說的不錯,這小丫頭當初來咱們光明頂可是什么都不會,可是前幾天逃下山來時,可厲害了,張壇主手下那幾位弟子的眼睛就是被她在白云谷里用劍給刺瞎了的。”
月妃“哦”一聲,口氣淡淡的,似乎不愿意相信這是實話,一來她覺得一個沒有武功根底的人,就算在這兩月內遇上了武林高手幫她調教,那也絕不會達到如此厲害地步,二來,她覺得張壇主手下那幾個弟子武功不怎么樣,這才吃了大虧。
她望著羽衣心思轉動,忽然笑起來,笑聲輕飄飄的,尖利,刺耳,一點也不好聽。羽衣早在被她擄到西域的路上就領教過這笑聲,當下不由得心驚膽戰,立時記起那一段風餐露宿幸苦無比的日子來。
“梅羽衣啊,你這小丫頭真是不懂事,我們光明頂把你當尊貴的客人留著,你為什么要偷偷逃跑呢?害我親自下山不說,還驚動了我們區教主。呵呵,你這小丫頭真是調皮得很。一點也不叫人省心。”
羽衣嘴唇抖動,一股熱血直沖心頭,但是她已經不像過去那么害怕這個女人了,便反唇相譏:“是啊,你們光明頂真是對我很好的,玄秘洞白虎門黑洞洞的監牢里我還真是沒有被關押夠呢!今天還得麻煩您再親自把我帶上山關進去。我知道您是念著昔年和我爹爹師兄妹之間的情誼,這才把我送到那個好地方的,不然像我這樣的無名小輩,只怕一輩子都沒有福氣住進那種地方去。”
“你、你……你這小丫頭片子,倒是口齒伶俐得很啊,從前怎么就沒看出來呢?”
月妃氣急了,身子一提,右腿一撇,雙膝一收,一個靈巧的身子已經下了馬背,輕飄飄落在地上,竟然像一枚枯葉落地那樣無聲無息。
她慢騰騰向著羽衣逼近。
羽衣剛要放下白蘭起身迎戰,忽然斜躺在地的李松寒輕輕一笑,說:“看好你白蘭姐姐,這些‘武林絕世高手’嘛,先由我這無名小輩來擋上一擋吧。”他故意壓制住氣息,顯得一副說起話來都有氣無力的樣子。
不容月妃發話,身后兩個侍從已經無聲地劃過去,雙雙出劍,直指李松寒全身要害。
羽衣知道憑李松寒的武功,這些魔教弟子不是對手,麻煩的是月妃。心里說我便想法絆住了月妃,叫李大哥消消停停地收拾那幾個小嘍羅吧。
便笑嘻嘻望著月妃道:“從我爹爹那里算起來,我該叫你一聲師姑姑吧?師姑姑,您老人家今日把我帶回去怎么折磨呢?繼續關進那不見天日的黑暗世界里,還是用酷刑來逼我寫出刀譜來?反正不管怎么說你都是不會放過我的,是也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