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豆蔻年華 4(1/2)
林一嘆說完后,忽然說他累了,要羽衣扶他上石床去,羽衣卻沒有察覺到的他的聲音已經變得十分孱弱,纏著他繼續追問:“師爺爺那日給我講述自己當年去少林寺求《易筋經》,沒有如愿,最后在洛陽牡丹節上暈倒在了一株黑牡丹旁,那么以后便怎樣了?誰救了您?您最后練到《易筋經》沒有?走火入魔的難題最后怎么解決了?”
原來羽衣忽然想到玉面俠臨死時候的交待,說她沒有自己從小練武的根基,現在忽然從外界輸入巨大的內功,好是好,可是就像一個一直處于饑渴狀態的人,現在忽然吞下了十來大碗干飯,飽是飽了,卻為身體埋下了隱患,現在需要《易筋經》那樣純正的武功來加以導引疏通,方可根治已埋下的頑疾。
林一嘆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走在大沙漠里的人,被烈日炙烤,眼看就要死去,只想閉上眼就這樣睡過去,再也不要醒來。
可是他真怕這一覺睡過去,便真的再也醒不來,從此永別了這個人間,對于他來說自然不再留戀此生,只是身邊這個孩子是愛徒的孤女,他自然不能就這樣扔下她,就算搭上自己這條老命,也得幫她做個長遠的打算。
便硬撐著不睡,說:“孩子再為我輸點真氣,我困得不行了。”
羽衣現在為人輸真氣很是拿手,就高高興興為師爺爺輸入一些,林一嘆精神忽然一振,重新講起往事:“孩子我那日暈倒在黑牡丹叢中,等我醒過來,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床上。那床那個好啊,軟綿綿,暄騰騰的,還帶著股香味。我看見床頭上還掛著一些香荷包,穗子一類,都是女孩子家喜愛的小物件兒。
一個女孩子背對著我在梳妝臺上寫字。
我自然看不見她在寫什么,但見她寫一張,不滿意,團起來扔了,再寫,再扔,腳邊一個紙簍子已經裝不下了,好幾個紙團子躺在地上。
我慢慢地回憶這是在哪里,可是除了昏倒在黑牡丹旁之前的事情能記起來,后面發生了什么,怎么來到了這里,竟然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我不敢出聲,望著這姑娘的背影偷偷打量,她十六七歲模樣,身形勻長,穿一件淡粉色稠衫,頭發烏黑而長,露在外面的那一段脖頸雪白而細膩,很是好看。
我斷定她是個美麗的姑娘,因為我從她身上感到了一股特別的氣息。
她還在寫,卻還是不滿意,忽然墨汁弄臟了手,卻不洗,雙手托著腮幫子一個人生悶氣。
她生氣的背影真是說不出的好看。
一股淡淡的藥草香味在室內飄浮,我不知道這藥香來自哪里,是有人給我用了藥嗎?
忽然我的肚子咕咕叫了一聲。
她聽到了,轉過臉來。
我慌忙閉上眼。
她卻已經過來了,看一眼我,忽然伸出手摸我的頭,我再也無法裝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一把擰住我的鼻子,罵道:‘原來你醒了呀,還跟我裝什么呢?嚇我一跳!醒了就好,姑姑說你今兒下午一定會醒轉過來,我還不信呢,這倒真是應了姑姑的話。’
她說話的聲音清麗、明翠,像一只鳥兒在林子里嘰嘰喳喳地叫,可好聽了。
我就眼不錯珠地盯著她看。
忽然她不高興了,罵我:‘別這么癡眉白眼盯著人家看,沒見過女孩兒家嗎?’
她罵人的聲音也是很好聽的。
我一點也不害怕,還是盯著她看。
我覺得她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孩兒。
從前我一直跟著師父,過的是一半凡人一半僧人的日子,也從來沒有留意過女孩兒家,她是我第一個感到美麗的女孩兒。
她轉身出去,一會兒端來一碗紅棗米粥,熬得爛爛的,可香了。
我要爬起來,她一把按住我肩膀,說:‘身體還沒有好,就躺著吧,不然累著了,回頭姑姑該罵我偷懶了。’
她用勺子給我喂,舀一勺,怕我燙,嘟著嘴吹一吹,然后才喂給我。
那是我這輩子喝過的最香的粥啦,香得我差點把自己的舌頭都給咽下肚子里去啦。’”
聽到這里,羽衣忽然撲哧一聲笑出來。
林一嘆被笑得有點不好意思了,扭捏起來:“你這小丫頭是不是在笑話我?笑我一個遭老頭子心里還惦記著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念念不忘?”
羽衣干脆哈哈大笑,說:“我想你這個糟老頭子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姑娘啦?所以覺得她哪兒都很好,連普通的米粥也是世界上最難得的珍饈佳肴啦?”
說到這里羽衣忽然想到一碗熱騰騰的粥擺在眼前的樣子,那可真是香啊。被關到這里以后,每日里除了一碗硬邦邦的面飯,再也沒有一點別的可吃,現在想起米粥來真是說不出的想念。
林一嘆也跟著哈哈笑起來,罵道:“你個鬼精靈家伙,敢拿你師爺爺開玩笑!給你說實話吧,我真是喜歡上那姑娘啦,她叫黑牡丹。”
“黑牡丹?”羽衣不無驚詫地重復道。
“對,就叫黑牡丹。那日賞花大會上,她跟著她姑姑在人叢里擠來擠去,為的就是看到黑牡丹。她說自己名叫黑牡丹,便想看一看和自己同名的真正的黑牡丹長什么模樣。
她們剛來到那幾株黑色牡丹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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