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豆蔻年華 2(1/2)
林一嘆果然要把那套“八荒**”功傳給羽衣了。
只是這時候的林一嘆身子越來越差,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他知道屬于自己的時日不長了,便咬緊牙關硬撐著,不叫羽衣感覺出絲毫異常來。
羽衣興沖沖跟著林一嘆學,一會兒林一嘆氣息變得微弱下去,羽衣就替他輸一些真氣,再不行了,羽衣趕忙再輸一些。如此不斷重復,一直硬撐到林一嘆將一套八荒**功全部傳給了羽衣。
這門功夫偏于陰柔,當年林一嘆練習時一個不慎以至于走火入魔,差點斷送了性命,今日練習的羽衣是個女子,恰好暗合了這門功夫的內(nèi)在要旨,所以羽衣一路練下來竟是出奇順利。
日子便在不斷的重復中一天一天過著。
在這玄秘洞黑暗的世界里,林一嘆和羽衣幾乎忘掉人間的白天和黑夜是怎么更迭的,他們只能憑借多年形成的作息習慣,估摸著是夜晚了才睡上一覺。
林一嘆身子高大,但是很瘦,羽衣摸到林一嘆石床上居然鋪著一層厚厚的草墊子,就將林一嘆抱起來放上石床,等送飯的把飯和水送進小洞口,她便端過來,喂給林一嘆吃。這樣早晚伺候著,一面是感激他對自己傳授了武功,另一個方面是想到他是爹爹的師父,爹爹當年離開師門,惹得他傷心不已,如今就權(quán)當羽衣在替爹爹贖罪吧。
林一嘆身子很差,羽衣不敢爬回自己的石洞睡覺,便每日從那小小通道里爬過去將飯吃了,再爬回來,夜晚也不敢離開,隔幾個時辰,便為他輸送一點真氣。
這晚羽衣為師爺爺輸完真氣后,實在很累,便趴在石床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頭發(fā)。嚇了一跳,驚醒過來,那手卻縮了回去,羽衣忙往石床上一模,空空如也,師爺爺不見了。
羽衣嚇一跳,慌忙喊:“師爺爺,您在哪里?您怎么下床啦?”
“唉……”林一嘆的身音在身后響起。
羽衣趕忙轉(zhuǎn)身,摸到了林一嘆,他坐在石頭地上,手和臉都冰涼冰涼的。
羽衣趕緊抱起來往床上放,林一嘆說:“對不住啦,孩子,我想摸摸你的頭發(fā),你的頭發(fā)一定很黑是不是,可惜我看不到。但是我感覺是很黑的,就像我那月妃孩兒,她也是一頭烏黑的秀發(fā),小時候她不會梳頭,總是由我梳的,可是一個大男人,總是梳不好,惹得她常常哭鼻子。
后來我收了長河做弟子,長河竟然會給女孩子梳頭,便給月妃梳。扎一對辮子,高翹翹的,可漂亮了,我那月妃孩兒可喜歡她大師兄扎的辮子啦。
唉,這一對孩兒一起長了好幾年,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我看著好好的一對孩子,若是成了親,便是天上地下絕少的一對神仙眷侶。
可惜啊,長河心里沒有月妃,總是把她當小妹子來看。
唉,現(xiàn)在說這些干什么呢?都過去幾十年了,長河都已經(jīng)離開人世了……”
羽衣不明白他為什么忽然又提起爹爹來,便默默聽著不言語。
氣氛沉沉的。
林一嘆性子爽朗幽默,一旦沉默起來,就給人很不好受的感覺,羽衣覺得很壓抑,為了調(diào)劑一下氣氛,惹得師爺爺笑一笑,羽衣忽然憋著嘴巴說:“師爺爺你知道我小時候最怕的是什么嗎?”
果然林一嘆不再沉默,問:“是什么?毒蛇還是狼?還是老虎?”
羽衣故意嚴肅著聲音說:“都不是。狼虎都不怕。就害怕一樣東西,可害怕了,我只要一看到就嚇得哭鼻子。偏偏我們那山谷的樹林草叢里經(jīng)常能見到,蹦蹦跳跳地從草里鉆出來,可討厭啦。”
林一嘆來了興趣,追著問:“那是什么?能夠蹦蹦跳跳的,還那么可怕,究竟是什么呢?”
羽衣?lián)溥暌恍Γ骸案蝮⊙剑恢溃覀兡巧嚼飳iT長一種歪嘴巴蛤蟆,嘴巴歪到腦后,瓜瓜瓜地亂叫,晚上都吵得人睡不穩(wěn)覺呢。”
羽衣說完故意不笑,緊緊繃著臉。
林一嘆想了一想,哈哈笑起來,罵道:“好狡猾的小丫頭,繞著彎子罵你的師爺爺呢,你明明知道我便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歪嘴蛤蟆’。好啊,你這丫頭心思敏捷靈巧,很合我的心意,師爺爺真沒想到在有生之年遇上了你這么個小精靈鬼,這幾十年待在黑暗中的痛苦,也算是沒有白受。哈哈……”
說著伸出手摸著羽衣的頭發(fā)。
羽衣覺得幸福極了,心里顫抖得厲害,真覺得就像爺爺沒有死,坐在自己面前給自己說話呢。
羽衣也跟上笑起來。
這一鬧,羽衣也覺得沒有瞌睡了,便靠在林一嘆懷里,撒著嬌說:“師爺爺我有個疑問一直解不開,您快告訴我吧。”
“什么疑問,快快說來。”
“我剛被關進這白虎門的時候是在最前面一個僅能容身的小石洞里,那時候您便敲得洞壁當當作響,只是我不明白,為什么那聲音一會兒再頭頂上,一會兒在腳底下,感覺您是上下不斷跳竄著敲擊著,是也不是?可我如今見了您,才知道您是被鎖住了雙肩的,這鐵鏈子明明將您固定在方寸之地,那么您是如何做到的?”
林一嘆呵呵笑起來,帶著點得意,說:“你知道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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