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執子之手 9(1/2)
“你為什么要救她?”玉面俠忽然問,聲音幽幽的,含著說不出的深味。
張一年身子一哆嗦,期期艾艾了半天,卻說不出口來。
即便在昏暗的石洞里,大家還是能感覺到張一年的臉一定紅透了,變得滾燙滾燙地燒。
“你喜歡這個小姑娘。但是你不敢承認,也不敢面對自己的內心,所以你一直躲閃著,逃避著。但是你全部的心思已經牽掛在她的身上,所以你時刻都在念念不忘地記掛著她。我說的對也不對?”
玉面俠望著張一年問。
“我、我……”張一年結結巴巴的,就是不敢承認。
玉面俠忽然笑起來,罵道:“喜歡就是喜歡,你一個大男子,有什么不敢承認的?真是枉為大好的男兒身了。想當年,我內心喜歡上了五臺山的玉龍,我就大膽地說給他,我才不管他是不是和尚呢,他走哪里我跟到哪里,我覺得既然喜歡了一個人就一定要叫他知道,裝在心里只能折磨自己,也耽誤了兩個人的好事。”
說著拉起張一年的一只手,問:“你看著我的眼睛說實話,是不是真的心里有了她,總是放不下,連吃飯睡覺都想著她?”
張一年被逼無奈,只能點點頭,小聲說:“晚輩覺得正是這樣,就連睡夢里都惦記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啦,以前可從來沒有這樣過。”
玉面俠不再理他,另一只手拉起羽衣的手,望著羽衣問:“他的話你都聽到了,現在我來問你,你心里可有幾分喜歡與他?”
“我、我,我不知道。”羽衣慌亂地搖搖頭,又點點頭。點了頭覺得不對,忙又搖搖頭,又羞又慌,眼淚都下來了。一顆心咚咚咚直跳,都要從嘴里跳出來了。
“唉,你到底是喜歡呢還是不喜歡,你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可把我弄糊涂了。”玉面俠苦笑著搖搖頭,看看張一年,看看羽衣,兩個人都低著頭沉默不語,但是羽衣悄悄地抬眼望了一下張一年,怕被人發現,忙又低下了頭。
玉面俠呵呵笑了:“算了算了,不勉強了,男女之情,最怕的便是勉強。這難題還是留給你們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吧,我一個老太婆就不討人嫌了。”頓了頓,復又問張一年:“說說你具體怎么掩過眾多耳目,來到這里的?”
張一年恢復了平靜,說:“我仔細分析了區央君和林月妃的關系,發現這其中有機可乘。憑我的感覺,我覺得林月妃心里愛的不是區央君,從前不是,現在也不是。梅長河剛剛取了唐門那個女子的時候,林月妃心里對梅長河又愛又恨,由愛生恨,另一方面她又覺得很傷面子,誰都知道她心里眼里都只裝著一個大師兄,現在大師兄公然娶了別的女子,這對她是多大的打擊,可想而知。
林月妃萬般無奈之下,只能嫁給區央君。
一來區央君喜歡林月妃,時時處處地巴結討好,這讓林月妃很感動。
二來林月妃想借著成親報復梅長河,她心里說大師兄你看看,除了你梅長河我林月妃并不是沒人要了,我照樣嫁得出去。
剛成親那幾年區央君照舊很體貼,林月妃過得還可以。
但是自從區央君當著林月妃的面把林一嘆推下雪谷,奪了教主之位后,區央君的態度就變了,他不再巴結林月妃,也不再忍讓和懼怕,態度來了個大轉變。
依照林月妃的性子,她怎么能接受得了這個。
他們的關系急轉直下,一日不如一日。
林月妃傷心之余,難免懷念和梅長河在一起的那些少年時光。
據我所知,梅長河還活著的時候,有一年林月妃忽然不辭而別,離開了昆侖山,去中原找梅長河。好像他們見過一面,至于見面后發生了什么事,就難以得知了。
數月后,林月妃忽然返回光明頂,整個人很頹唐,成天躲在屋子里流眼淚。
之后不久,江湖上便傳出追風俠身亡的消息。
這其中是不是與林月妃有什么關系呢?
梅長河死后林月妃很傷心,公開哭過幾場。
后來區央君要派人去中原打探追風刀的下落,林月妃第一個站出來要求走這一趟。
區央君也沒有阻攔,就這樣我們來到了洛陽,遇上了羽衣。
去中原的路上,林月妃心情很不好,糟糕透了,常在半夜里哭醒,嘴里大喊著梅長河的名字。
那時候我就知道了她心里還裝著梅長河,忘不了梅長河。
你說一個女人心里裝著別的男人,她和丈夫的關系能好到哪兒去呢?
自然不會好。
我反復思考,最后得出這個結論。”
“既然她心里還念著跟我爹爹的舊情,那為什么要將我送給區央君呢?還要用酷刑拷問我?她明明知道我就是追風俠的女兒,她怎么下得了手!”羽衣情緒有點激動,忽然插進一句。
“這不難理解,”張一年認真看著羽衣:“正因為她深愛著你爹爹,當你爹爹傷害了她的心之后,她又愛又恨,當她面對昔日愛人和別的女人生下的女兒的時候,你說她能心神平靜地對待你么?自然不會,只能是更加地怨恨,她想報復,想在你身上報復,想叫追風俠在地下看著也難以安心。所以她自然要將你置于絕地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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