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紫燕密室 2(1/2)
石門在身后緩緩合上了,眼前一片黑暗。
羽衣感覺又回到了自己初到光明頂后被魔教那個羅護法押著上后山的情形,不同的是,帶路的人換成了張一年。
張一年的大手肉乎乎的,像個小型蒲扇,羽衣的小手陷在里面感覺暖烘烘的,她很快就出汗了,手心里攥著滿滿一把汗。
張一年點起一個火把,向著幽深處慢慢走,腳步謹慎極了,羽衣也感到了這種謹慎,便不敢出聲,靜靜跟著他往前走。
這個石洞和關押過羽衣的那個不太一樣,極為寬敞,頭頂離地面很高,高得深不可測,羽衣抬頭看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感覺頭頂上比腳底下還要黑,懸掛著什么東西,一堆一堆的。空氣吸進鼻子感覺有點潮濕,有股子發霉的味道。
腳底下時不時就踩上什么,軟乎乎黏糊糊的,嚇得羽衣只想驚叫,但是不容她呼喊,張一年捏緊了她的手,她忽然醒悟:也許這里不能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個聲音傳出來。
是先前聽到的那個女聲,只是感覺這會兒清晰得多了。
羽衣驚訝地發現他們正向著女人大笑的方向一步一步邁進。
女人笑幾聲就停下來不笑了,但是給人感覺空氣里一直飄蕩著笑聲的余音,仿佛這笑聲是有形的,從她嗓子里竄出來,被空氣擊碎了,化作無數殘片,在虛空里游蕩著,久久不肯落地。
“看來又是一個古怪的人!這里是魔教總壇光明頂的后山,這里有五道石門,每一道石門內都通向一個石洞,石洞里關押著活人。被關押的這些人怎么都如此奇怪呢?那個自稱林一嘆的老人就瘋瘋癲癲,現在從聲音上辨別,這女人可能也有點不大正常,這是怎么回事?”羽衣只覺得心頭壓滿了疑云。
張一年不說話也不停止,拉著羽衣一直向里走,羽衣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只是感覺捏著自己的那只大手越來越緊張,后來簡直緊緊地攥著了,她的左手被捏得生疼。直覺告訴她,現在不是張口詢問的時候,也不適合將手從對方掌心里抽出來。
他們一步一步前行,似乎有很多塵埃被腳步驚起,在混濁的氣流中盤旋。
空氣漸漸冰冷起來,一種殺機越來越明顯,就算羽衣身手十分低下,此刻也感覺到了一種不同尋常。
“哈哈……哈哈哈……”女人的笑聲在空氣里流淌。
似乎這不是笑聲,而是一柄刀子在空中飛舞,冰冷的利刃劃過空氣,攪動起涼颼颼的寒意。
終于這條石洞走到了盡頭,眼前是一片開闊平地。地面很大,甚至有些遼闊,張一年手中的火把在這片遼闊中顯得十分渺小,微不足道。微弱的火光艱難地掙扎著,映出一團昏慘慘的黃光。
借著火光,羽衣看見平地上的塵埃中扔著幾個圓形東西,白慘慘的,隔幾步便是一個,歪歪斜斜一路通往對面的墻壁,墻壁正面有一個圓形石洞,石洞里一團黑暗。女人的笑聲正是從洞里那一團黑暗中發出來的。
難道那是一個人?
羽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張一年手中火把一晃,脫手而出,向著對面石洞飛去,頃刻間引燃了另一個火把,原來石洞的四周也插滿了火把。隨著啪一聲響,張一年扔出的火把在空中無法借力,落向地面。忽地黑暗里飛出一條紫色帶子,迅即無聲地伸向火把,將火把卷上,拉了起來。隨即一團影子從石洞里騰起,一把接住燃燒的火把,火光劇烈地顫抖著,一個巨大的影子倒影在身后的石壁上,影子喝醉酒般激烈晃蕩著,仿佛那一面石壁都跟著晃動起來了。黑影在半空畫了個圈兒,一雙手舉起來運力,一股掌力吐出,將火把托起,向著張一年的方向徑直飛來。同時傳來一陣蒼啷啷的聲響。
羽衣早已目瞪口呆。
張一年不敢大意,一個旱地拔蔥擰身而起,卻不接火把,身子在半空里做了個懶龍翻身的招式,待火把之上傳輸的內力稍微減弱,他才一把抓在手里,同時喝一聲彩:“好俊的隔空拋物之功!”
“哈哈哈,哈哈……”隨著又一陣長笑,黑影緩緩落回原地,蒼啷聲跟著消匿了。
“什么人,膽敢闖進紫燕密室?活得不耐煩了!”一個陰惻惻的女聲驀然響起,就像緊貼著人的頭皮傳過來一樣。
羽衣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
這聲音第一感覺不是太大,但是卻蘊藏了無窮的后勁,聲音撞在墻上,反彈回去,回聲里裹著一股冷風在平地上旋轉,聲音被擴大了,陰惻惻持續響著:“活得不耐煩了!活得不耐煩了!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持續不竭地響徹著。
張一年知道這是灌注了一股真氣,真氣凝聚在聲音里,才能久久不散。他牙關一咬,胸脯一挺,抱緊拳頭朗聲說;“神教妙火使部下張一年見過前輩,打擾前輩清修,還望前輩不要見怪!”
“哈哈哈……妙火使的部下?好啊,終于有人想起我來了,說吧,妙火這小狐貍精叫你來干什么?”
女人忽然張牙舞爪地站了起來,氣勢洶洶地逼問,從聲音里能聽出她很氣惱。
羽衣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她看見對面的黑洞里有一個女人,瘦長身子,一頭長發披散下來,將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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