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八荒六合 4(1/2)
林一嘆說:“是啊,他正是我林一嘆。那時候我并不記得幼年時候那些慘事,整天無憂無慮地過日子。忽然有一個晚上,月色很好,師父把我叫到跟前,拿出一本書冊,要我打開看看。我打開來,卻是一本武功秘籍,名字叫做《八荒**》。秘籍紙頁很是破舊,有些地方磨損得十分嚴重。我望著師父,不明白為什么忽然要給我看這本書。”
羽衣低低地呼了一聲,她記起在青梁山時爹爹忽然給她看《追風刀譜》的那天,她也是一頭霧水,難以明白爹爹的心思。
“師父問我對本書有何感覺?我傻乎乎說‘沒什么特別的感覺。里面記載了一門上乘的武功吧,師父是不是要教我練這門功夫?’我?guī)煾该业念^嘆了口氣,說:‘十四年了,也難怪你沒一點印象,這中間相隔的時間真是太長了啊。’我不明白,問師父什么意思。師父望著我不說話,只是呆呆看。師父歷來都是很慈祥的,可是這個晚上他的目光很嚴肅,炯炯地閃著寒光,我忽然覺得說不出的害怕,有一個不好的預(yù)感爬上心頭,我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了。
果然師父在沉默一陣之后,告訴我發(fā)生在十四年前的一件事情。正是我父母帶著我被中原各大門派群毆喪命的那個傍晚。我?guī)煾覆皇莿e人,是少林寺武僧,當日也在追殺隊伍中間的一個少林寺和尚。他跟著少林寺幾名僧人和各大門派好手一起追殺‘西域雙珠’夫婦,苦苦追趕四十多個日夜,那天傍晚眼看著他們夫妻窮途末路,而背上那個孩子也跟著吃盡苦頭,他忽然想這夫妻倆要是死了,孩子定然難以活命,便記起師父平日里的教誨來,不由得動了隱惻之心,提議大伙兒手下留情,只要逼這夫婦交出身上所盜物件,便放他們生路。誰知華山派掌門氣量狹窄,加上被盜之物正是華山派貴重之物,所以他氣急敗壞,根本不聽老和尚勸解,當下唆使眾人一齊涌上,生生逼死了‘西域雙珠’。”
“‘西域雙珠’?”羽衣忍不住插嘴。
林一嘆嘆一口氣,說:“這便是我父母在江湖上的綽號,他夫妻二人情深意重,恩愛無比,行走江湖都是成雙成對,從不分離,加上郎才女貌,便闖出了‘西域雙珠’的外號。
等‘西域雙珠’死后,大家才發(fā)現(xiàn)他們身上除了一些日用之物,根本沒有別的。
大伙兒在方圓展開搜尋,就差將地皮揭開來翻過了尋找。
天黑了,西域雪原極為寒冷,大家提議退回附近村落住宿,明早再來尋找。
就在回去的路上,華山派掌門放出狠話,說明日就算踏遍雪山,也要找回目標。
晚上我?guī)煾鸽y以安然入睡,他記起背在我娘背上的那個孩子,大家在追趕過程中明明看見她身上背著孩子,可是死掉的只有夫妻倆,孩子去了哪里?丟在附近的話,就算僥幸不被野獸吃掉,一夜工夫也定會被生生凍死。
他心頭難安,便悄悄爬起身出了客棧門,沿著白天走過的道路前行,一路重新返回傍晚‘西域雙珠’遇害的地方,此刻這夫妻倆的尸身旁已經(jīng)圍著幾只餓狼,正撕扯著死人大嚼大咽。
我?guī)煾敢慌抡归_拳腳,頃刻間將幾匹餓狼全部掌斃。他實在不忍看我爹娘死后拋尸荒野葬身狼腹,便將他們拉在一起,用劍在雪地上掘了個雪坑掩埋掉了。他不敢逗留,在方圓搜尋那個孩子。那夜也有月光,清亮亮的灑了一地。師父借著月光一路苦苦尋找,終于在一面斜坡的雪上察覺到有輕微的摩擦痕跡,心頭一喜,沿著痕跡往下滑落,這面陡坡真是長,虧得他有一身絕佳輕功,才沒有摔傷自己。
他一路滑下去,跌落到底一看,原來下面是個雪谷,陳年積雪足有幾尺厚,孩子趴在雪堆里,渾身冰冷斷了呼吸。師父不甘心,當下為孩子輸入純陽真氣,半個時辰之后這孩子竟然有了心跳。師父喜不自禁,抱著孩子攀上雪谷,往人跡荒蕪的雪山深處走去,直到后半夜才找到一個石窟,他發(fā)現(xiàn)這里地勢險要僻靜,就算華山派帶人明日重新上山,也絕對找不到此地,便從此不再返回中原少林寺去,安下身來,做了我的師父,沒想到這一留就是十四年,他一把屎一把尿地將我拉扯長大。
師父望著我說:‘你知道當年中原群豪為什么要追殺‘西域雙珠’么?”
羽衣又忍不住插進嘴來:“是啊,為什么要苦苦追殺呢?”
剛一問完,她忽然心頭一亮,“啊”了一聲。
林一嘆覺得奇怪:“女娃兒,難道你想到其中的原委了?”
“沒有。可是我覺得和我遇上的一件事有點像,不,不太像,可能是我想偏了。”羽衣嘴里這么說,心里卻想到了自己自打走出青梁山后的遭遇,先是被望江樓的江少云騙到洛陽失了追風刀,后又被月狐擄至遠離中原的昆侖山來,到了魔教后又被關(guān)進這暗無天日的地方。細細思量,其中緣由只有一個,便是《追風刀譜》,江湖上人人都想從她身上得到那本刀譜。連起來想,這和那“西域雙珠”的遭際真有幾分相近,但是這些能隨便告訴這個林一嘆嗎?她覺得不能,便裝出沒事的口氣說:“我一個笨丫頭哪里想得通這中間的奧秘呢,我只是覺得中原群豪這樣不辭辛勞苦苦追趕一對夫妻,說明這夫婦倆身上一定藏了極為珍貴的東西,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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