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昆侖之巔 4(1/2)
無數(shù)道目光頓時齊刷刷聚集在張一年和他身后背負(fù)的羽衣身上,張一年彎腰慢慢將羽衣溜下來,羽衣身子軟軟的,一落下來便蜷縮在地,照舊昏迷不醒。
“哦,一個小姑娘啊?”區(qū)央君輕聲嘀咕一句。但是語氣和神色里都沒流露太多的驚訝和意外,因為這之前已經(jīng)有人給他通報過,說妙火使者歸來的人群里多出兩個人,一位是中原洛陽望江樓的樓主江少云,一位是個小姑娘,卻不知究竟是誰。他便做過猜想,月妃好端端帶一個小姑娘,這一路跋山涉水,艱辛無比,帶個人只會增加負(fù)擔(dān),但是既然帶了,那就一定有帶著的原因了,會是什么原因,沒聽過月妃在中原有親人故人,那么便是另外的原因了。他覺得一個謎底就要解開了,便露出了期待的微笑。
“諸位,”月妃轉(zhuǎn)身沖大廳各個方向抱一抱拳,朗聲道:“諸位請別小看這個女孩兒,她可是追風(fēng)俠遺留在世的親生女兒,名叫梅羽衣,十五歲,我在洛陽恰好遇上,就順便帶到咱昆侖山玩玩。”
月妃的話看似輕松,但是在座的人都露出了驚詫的表情,心里紛紛說:“追風(fēng)俠的女兒?!”
每一雙目光里都寫滿了意外和疑惑。
教主區(qū)央君也未能例外。
月妃得意地笑起來,咯咯咯的聲音在遼闊的大廳里游蕩,余音綿長無盡,并不怎么好聽,相反,給人陰森森的感覺。
月妃伸手閃電般在羽衣腰間掃過,隨后在她肩上狠狠拍了一掌,就在這火石電光的瞬間,羽衣被封住的昏睡穴解了,月妃那一掌出力很大,她不由得睜開眼來。
眼前頭有些暗,她眨巴眨巴幾下,慢慢地適應(yīng)了光線。看見眼前是一個一眼望不到邊的場地,像是屋內(nèi),四壁延伸到很遠(yuǎn)的地方,屋子是用什么建筑的,看不清楚,有很多巨大的圓形廊柱,將屋頂撐起來,真是比洛陽的望江樓還大啊,她驚奇地在心里嘆道。
羽衣這樣昏迷了大半天,醒過來覺得腦袋沉沉的,有些難受,她搖搖頭,一種不祥的預(yù)感襲上心頭。費勁地想了一下,記起來原本是在山洞里,月狐忽然伸手點了她的穴道,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醒來卻是在這里,這是什么地方?我又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只聽得月妃說道:“梅羽衣,追風(fēng)俠的女兒。之前大家都知道追風(fēng)俠只有一個兒子,留在唐門,卻從不知他的女人除了唐氏,在西北之地還留下一個女兒,不久前追風(fēng)刀便是和她一起出現(xiàn)。我搜遍她全身,也沒有找到追風(fēng)刀譜,據(jù)這女孩兒自己交代,說自己將刀譜熟記在心,能一一背誦出來,屬下想著這不是一本活的刀譜么,便將她不遠(yuǎn)萬里帶到我神教總壇來了,現(xiàn)在如何處理,請教主示下。”
區(qū)央君左手在座椅扶手上輕輕搖晃,沉吟良久,目光向左首投去:“妙風(fēng)使者,把你半月前赴蜀地唐門所見情況向教中弟兄說說。”
坐在左首的一個老者站起身來,抱拳道:“自從教主得知追風(fēng)俠死訊,便派屬下前去蜀地唐門打探情況,屬下不敢懈怠,即刻啟程奔赴唐門,當(dāng)我等趕到蜀地,還是慢了一步,追風(fēng)俠留在唐門的后人唐韻不知何故悄然出走,而追風(fēng)俠的女人唐袂表示自己早在半年前就已和追風(fēng)俠情感決裂,追風(fēng)俠離開唐門,至死再沒回過唐門,所以追風(fēng)刀及刀譜最終落在何方,唐門并不知曉。我疑心唐門中人行騙于我,便留在蜀地,多方打探,最后確定唐袂所說不假。至于追風(fēng)俠是否在世上會有一個女兒,據(jù)我所知唐門中人并不知道。”
這番話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到了,羽衣也聽到了。她不由得轉(zhuǎn)過身子,面向著這個所謂的妙風(fēng)使者,但見他六十開外,面堂泛紅,顯得氣色極好,說話不慌不忙,思路明晰。
“他們在說我的爹爹,說那個蜀地的唐袂,還有我的哥哥唐韻。全是我家的私事,可是為了一柄追風(fēng)刀和一本刀譜,爹爹的家事已經(jīng)變成了全天下江湖都惦記的大事。為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爹爹啊,你在最后關(guān)頭為什么不給女兒說一說這些事呢,就算女兒死了也做個明白鬼啊。”
羽衣悄然長嘆,又覺得疑惑:“難道爹爹的刀譜真的就那么金貴,望江樓的江少云為此弄得眾叛親離,被整個中原武林唾棄,遠(yuǎn)在西域的魔教也沒有閑著,從爹爹的死訊一傳開,他們就兵分兩路,一路去蜀地,一路由月狐帶著趕赴中原。這么看來,他們不知道爹爹最后的葬身之地,要是知道在青梁山,肯定也會趕到山谷中去,將山谷翻個遍,她自己最后自然會落入他們掌中……”
“他們真要趕到青梁山谷,掘開爹爹的墳地,說不定就會發(fā)現(xiàn)埋在墳頭的刀譜,那么,我就太對不住爹爹了……”羽衣這么一想,脊背上頓時冒出冷汗來,暗暗地叫道:“幸好我及早離開了青梁山,幸好沒有人知道爹爹的老家在青梁山,幸好我將刀譜埋掉了,要是帶在身上,只怕早就被這干人搜去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稀里糊涂的,任由人家弄上昆侖山來,她也曾想過將要面對的事情肯定不會是好事。她覺得迷茫,惶惑,不知道自己將怎么面對,想起來就無比煩憂,但是她生性比較豁達(dá),煩惱的時候便不去想了,用‘到時候再說吧,提前發(fā)愁也是無用’之類的話寬慰自己,也曾朦朦朧朧覺得不管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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