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如新,紅顏已褪(1/2)
?萬次狼說自己是一個浪子,并以此為傲,他堅決篤信在這個壞人當道的年代,一板一眼的老好人其實并不出彩,所以他一直放dàng不羈,游戲花叢。直到他在去年的七夕佳節,向一位世家公主求愛遭拒之時,他才知道,自己遠不是一個合格的花花公子。
然后他的命運就開始上演一出又一出的悲劇,先是生意失敗,接著又被查出因為常年累月的酒sè生活而患上了肝硬化,于是萬次狼醒悟了,他收拾行囊,在朋友的介紹下,選擇了一處集醫療和休養于一體的療養圣地。
這是一所坐落在青山綠水、鄉野之間的si人療養醫院,就是在這里,萬次狼遇到了少女依夜。
在遇到依夜之前,萬次狼其實覺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仰或什么都是。狂妄自大風liu多情,有著超強的妞能力,只需幾個眼神,幾副表情,一兩次約會,三五句似阿飛正傳般的言語,便能將各sèxing格的美女攬在懷里。
而少女依夜,在遇到萬次狼之前,她纖細柔弱,像易碎的瓷娃娃般,似乎連抵抗一場感冒的力氣都沒有。事實上,少女依夜的病遠比萬次狼還要嚴重,她已經在這所醫院待了三年,但就是因為她的臉上始終都掛著微笑,才使得她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健康的人。
他們本來不應該在一起的,一個滿不在乎的對待自己的人生和生命,視一切如無物,對生活本質上毫無熱情;一個卻是既使已經多次在生死邊緣徘徊過,卻依然相信美、相信愛,相信只要認真的付出,就一定會得到幸福。
命運總是喜歡這么一出悲劇又一出喜劇的折磨人,不知道該如何貼切的來解釋,或許是緣份,或許是注定,萬次狼與依夜就這樣遇到了,就這樣相愛了,他因此而興奮,而悠然自得;她因此而心醉,而更加堅信幸福的存在。
不知道他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相愛的。也許是在醫院大廳里那輕輕的一撞,面對他夸張的表情,她掩嘴而笑;也許是在那個西方人才會慶祝的圣誕節,他滿腔憤青,數落著當下年輕人的崇洋媚外;也許是在除夕的那個夜晚,他似無意卻有意的拉著她的手,看著半空中的煙花,說出的那句‘你比煙花更美麗’,然后她在回到自己房間以后,拿起鏡子,開始注意起自己ri漸稀落的頭發;也許是在那次西方的**節,他用一塊廉價的巧克力,換來了她默許的牽手,然后在夕陽余輝下的山林間,他俯身輕輕一ěn;也許是那次雨后傍晚,她猶豫片刻后終于鼓起勇氣進入了他的房間,像每個全心而愛的女孩兒一樣,付出了自己的身體。
在這所特殊的醫院里,死亡無處不在,今天還侃侃而笑的臉,也許明天就會永遠定格為一副永遠都不能再揚起眉頭的睡恣,人們懼怕死亡,所以才會固執的讓自己將笑容掛在臉上,于是萬次狼和依夜才會恨不得將彼此的身體永遠的粘在一起,你替我微笑,我幫你哭泣。
少女依夜溫柔如水,在與萬次狼相愛的ri子里,她從來都沒有哭過,甚至連眉頭都沒有蹙過,她為他洗衣服、做按摩,而他,也為她梳頭發、講笑話,甚至在一個大雨滂沱的雨后,不顧一切的跑到醫院后的山上,為她采回一朵朵怒放艷麗的鮮花。
她感動著他的好,委托父母、親人、朋友、同學為他找偏方,聯系醫院,她告訴他:“我是好不了了,但是我會照顧你,既使付出我的生命,也要讓你好起來。”
然而,遠處城市的味道終究還是慢慢的飄過來了,如同白.粉,登時便勾起了萬次狼那好不容易才戒掉的城市回憶,城市中的燈紅酒綠,終是讓他的心,再次變的虛浮起來。
在他的心中,城市才是他最終的歸宿,那些往ri生命中的女友,陸陸續續的給他打來了電話,已經淡忘的**,再次隨心而起。而依夜,不過是一朵隨處可見的小草,說到底,他與她的愛情,不過是生命中匆匆奏響又匆匆落幕的一段插曲。
身體好轉的萬次狼終于厭倦了眼下的這種清淡生活,而依夜,這時候已經成為了他心里的負擔,而不是幸福所在,他告訴自己,他并不喜歡她,盡管他知道她也許很快就會再次面臨死亡的威脅,但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想去逃避。
城市最終還是將他召喚了回去,迪廳、酒、香車、美女,他在城市的夜里**狂歡,可是不論在多么嘈雜的環境里,他的耳畔似乎總能聽到她在遠方的哭泣。
而她呢?曾經那么投入地愛著的她呢?曾經不顧親人朋友的勸導,而義無反顧愛著他的她呢?對她而言,萬次狼就是她的生命,就是她的希望,就是她篤信幸福一定存在的根基,她一丁點都不想傷害他,既使他無情的拋棄了她,她甚至都不恨他,因為她覺得以自己的將死之身已經不配去恨他,她只是在他離開的時候,像往常一樣輕輕的從身后摟住他的腰,輕輕的道:“你不喜歡西方的圣誕節,你不喜歡西方的**節,但是你總該喜歡咱們自己的七夕節,再有一個月,七夕就要到了,你知不知道,那一天,就是我的生ri,你難道不能等到我的生ri過后再走么?”
可是他還是走了,沒有一絲的停留,他之所以走的那么急,是因為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眼中流出的淚水,他是一個世俗的人,大悲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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