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利益沖突 (六)(1/3)
賈仙人在偏房里想了半天,終于一咬牙,重新打開箱子,從箱子的最底部,掏出了一個小酒壺,珍而重之地藏在懷里,又掏出一張云符,喝一聲“起”,這云符卻是帶靈力的,一眨眼變成了一團云,裹著賈仙人晃晃悠悠,向羅浮山脈而去,那兒,正是羅浮派本宗所在之靈地。
賈仙人的云團突然在半山腰停頓住了,賈仙人一如周扒皮在自己面前的恭敬,在云團上施了個大禮:“下界十三代弟子,賈聰明前來拜見恩師。”
原來如同墻壁一樣擋在賈聰明面前的云團,緩緩散了開去,露出了一番仙家風(fēng)光:羅浮山頂宮殿重重,靈光四射,仙禽靈獸悠游奔走,仙子仙姑嬉笑玩鬧,偶爾有一座宮殿發(fā)出洪鐘大呂一般的聲音,卻是某位上仙正在祭煉法器靈丹。
賈仙人如同周扒皮進離宮,低眉順目,不敢多看一眼,剛跳下云團,抬腿進了仙宛,突然耳中一陣風(fēng)響,眼前一花,自己已經(jīng)來到了一處地方--只見那是一處獸欄,茅草屋頂,木頭柵欄,幾只牛馬驢散放在圈欄里,正在有一口沒一口啃著仙草,獸欄旁還趴著一只大黑狗,正在懶洋洋地甩著尾巴打瞌睡,看到賈仙人的身影,抽了抽鼻子,估計是認出了賈仙人的氣味,連眼皮也懶得抬一下。
賈仙人突然來到獸欄,卻也并不吃驚,沖著一堆干草恭敬地磕了個頭:“弟子賈聰明,磕見恩師。”
嘩啦,干草堆一掀,露出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漢,那老漢頂著個紅通通的酒糟鼻,一口爛黃牙,頭大脖短,手粗腳長,如同一個鄰家的莊戶漢,那老漢打了個哈欠:“賈聰明你這渾小子,今兒怎么突然到山上來了?你小子的一身修為又退步了。要我說,你根本就不是修仙的料,我知道你混了這幾百年,也算有些積儲,干脆回家做個富家翁吧。”
面對這糟老頭,賈聰明臉上越發(fā)恭敬:“弟子是不長進,恩師傳授的修行之術(shù),實在是修煉不了,只能在離宮混吃混喝。可弟子卻舍不得離開恩師,所以厚著臉皮一直呆在離宮,只要偶爾能上山看望看望恩師就滿足了。”
卻原來,這管獸欄的糟老頭正是賈聰明的授業(yè)恩師,賈聰明靈根淺薄,靈力低微,非可造之才,只不過他老爹向羅浮派敬獻了畢生的積蓄,才讓兒子進了修行的大門,羅浮派那些上仙真人哪里有時間和精力教這樣一個不成才的東西,干脆就讓管獸欄的糟老頭來教賈聰明修行。
不過,賈聰明對此卻欣喜萬分,他心底知道自己的斤兩,從來沒指望過羅浮派的地仙天仙來教自己修行,而在羅浮派,就連一個管獸欄的老漢,也一樣是神仙,比遠在京城的皇帝還尊貴,跟著他好好學(xué),一樣能學(xué)到真本事。
只不過,賈聰明的底子實在太差,悟性也不高,這管獸欄的糟老漢也并非什么隱名埋姓的掃地僧一類的牛人,一個劣徒,一個庸師,教了幾百年,除了讓賈聰明延年益壽外,一身靈力并沒有大的突破。
可即使如此,賈聰明依然牢牢抱著糟老漢的大腿,因為這是他在羅浮派內(nèi)唯一能依靠的,不時上山探望孝敬這位千余年來一只守在獸欄里,喂牲口打雜的師傅。
賈聰明卷起袖子,打掃獸欄,喂養(yǎng)仙獸,還取了幾塊妖獸的肉,喂食獸欄口的大黑狗,臉上還笑著打招呼:“大師兄,近來可好?師弟我看著你有點清瘦了呢。”
大黑狗嗅了嗅那妖獸肉,把頭轉(zhuǎn)到了一邊,理都不理賈聰明。
糟老頭在旁邊撓著癢癢,對賈聰明道:“別理這個畜生,你又不是不知道它的原形,就好一口血食,哪里看得上這騷氣的妖獸肉?被我拘得緊了,這千余年嘴里淡出個鳥來。”
賈聰明和大黑狗對視了一眼,一人一獸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賈聰明轉(zhuǎn)身繼續(xù)打掃獸欄,其實這些仙獸不比凡間的牲口,身體清潔,食的是仙草,飲的是靈水,更為自行修煉,其實也是修行者的一員,所以賈聰明并不需要太過勞累,很快就將獸欄打理好了。
那賈聰明陪著糟老頭師傅坐在草堆上,擠眉弄眼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師傅,弟子沒什么好孝敬你的,費盡心思,給你弄了口好喝的。”
那糟老頭看到賈聰明手里的瓶子,眼睛一亮:“九華山的仙釀不知歸!你小子從哪里得來的?這不知歸雖然沒有多少靈力,卻極容易醉人,就算天仙飲了,也會不知歸路,故有不知歸之名。這不知歸乃是九華山南華老仙游戲之作,極為罕見,沒想到你手里居然有!”
賈聰明笑道:“弟子知道恩師好酒,好不容易才尋來的,只不過這酒已經(jīng)開過封,飲用過了只得半瓶殘酒,還望恩師莫以為弟子不敬,拿這喝剩下的酒來孝敬你。”
糟老頭早已經(jīng)迫不及待奪過了賈聰明手里的仙釀不知歸,嘴里嘟囔著:“你師傅我哪有這樣的講究?我在羅浮派只不過一個打掃獸欄的下人,分到手里的靈丹仙藥都是最低等的,人家地仙天仙看不上眼的,喝點殘酒正合我的身份。”
糟老頭一仰脖,就把不知歸倒到了嘴里,這吃相惡俗,根本沒有一點品酒的風(fēng)度,倒如牛馬飲水一般。
糟老頭閉上眼,咂了咂嘴,搖頭晃腦道:“這不知歸真是好酒,如果不是酒水之中并無多少靈力,只是仙人們用來玩耍時喝著解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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