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1/4)
?暖暖見武琳沒說三句話就被叫走了,還挺納悶,“琳姐姐怎么剛來就走了?”
李嬤嬤覺得暖暖悟性不如當年的黛玉,所以現(xiàn)在還不會教導她太多,便道:“才剛過年,約莫家里來客了吧。”
黛玉反而想讓暖暖多知道一些事,暖暖從小受寵,向來有人護著,有些事也知道,卻只停留在紙上談兵的階段,對其根本沒有直觀的認識,這對她而言反而不是好事。于是便對她道:“你琳姐姐與郡主打架,最后反而是柳哥兒被南安王爺抓去,武琳還跟咱們家要好,外頭怕要傳的不好聽呢。如今正是該避風頭的時候,武琳還大張旗鼓的來咱們家,你說她家里的人是不是該趕緊讓她回去?”
暖暖煥然大悟道:“人言可畏?”
“是呢。世間多少人就是毀在流言上,不知前因后果抓住一點消息便捕風捉影的大有人在,偏還都愛得意的四處傳揚,于是便釀成許多悲劇,也容易被人利用去對付別人。你要時刻記得謹慎二字,少聽少信多想,也不要輕易讓別人抓住把柄。以后若有法子安平度日最好,若不能,想要對付別人的時候也別忘了還有這條路可走。”黛玉教導她道。這世上的事誰也說不準,不一定暖暖以后會遇上什么,只要不想著害人,多學一點心機手段總是沒錯的。
李嬤嬤張嘴想說什么,又想到黛玉一向有主見,便壓下話頭,只讓她們姐妹說話。
林如海、賈敏和楊時禮直到宵禁之前才回來,晨哥兒和暖暖已經(jīng)去睡了,黛玉坐在燈下等著他們。見他們回來,黛玉沒急著問什么,指揮人伺候他們洗臉,然后將準備好的清淡的的熱湯熱飯端上來。
林如海與楊時禮一桌,旁邊立著一道屏風,賈敏和黛玉在屏風另一邊。賈敏眉頭不展,吃了小半碗飯就說吃不下,黛玉親手盛了半碗酸筍湯端到賈敏面前,“太太喝點湯吧,養(yǎng)好身子才有體力周旋。”賈敏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端起湯慢慢喝下。隔壁楊時禮也勸著林如海多吃一些。
飯畢,黛玉想問問情況到底如何,剛開了個頭,便被楊時禮用眼神阻止了。黛玉囑咐了賈敏身邊的丫鬟們好生伺候著,又勸說了父母且安心休息,跟楊時禮回到自己院子里。
收拾妥當之后,屋子里只剩下他們夫妻二人,楊時禮對黛玉道:“南安王爺是徹底在耍無賴了,非就賴上了大弟,只說大弟行為不端以下犯上,卻又不說到底該如何懲處,是打板子還是賠償也該有個說法才是,也不放人就這么一直拖著。我觀那長史官的態(tài)度,他們也不敢對大弟如何,如今只怕岳父岳母受不住煎熬。”
黛玉坐在梳妝臺前,沉著臉有一下沒一下梳著頭發(fā),想了想問他:“有沒有法子走正規(guī)程序,寧可讓柳哥兒去坐大牢也比這么吊著強些,動了才有破綻可循,這樣見不著人算什么呢?”
楊時禮嘆道:“我也是這么說的,只是岳父說朝廷正月二十日開印,縱到刑部去告,南安王爺也可不當一回事,而開印之前非大事不上奏折,不能直接告到圣上那里。我想,南安王爺怕就是照這樣想的,才挑選這個時機,等過了二十該就好了。”
黛玉搖頭,皺眉說道:“怕不是如此簡單。他一個被俘虜過的王爺,如何就有這個膽子挑這樣的事頭,就算將那外室女的死全怪到柳哥兒身上,也不會拿他自己的王位權(quán)勢來賭。怕是背后有人給他底氣呢!”
沒等楊時禮答話,瞇著眼喃喃自語道:“當今從上位起便有傳言說他身子不好,也曾確實罷朝過幾回。想當初元春封妃,還聽說二太太找秘藥想讓元春盡快懷孕生子……我早該想到的!雙圣臨朝,一個年老一個體弱,這是要撕破臉了吧。見林家向當今投誠,另一方是要殺雞儆猴呢!”
楊時禮冷汗都要冒出來,走過去輕捂住她的嘴,“噤聲!”
黛玉將他的手拿下來,轉(zhuǎn)頭對他道:“明天你隨我去榮國府一趟拜見外祖母,我要親眼見見她家氣象。”榮國府與南安王爺一派,看他家氣象就能將形勢推測個差不多。要說榮國府也算奇葩了,那家里從來不懂遮掩,得意了便囂張跋扈,失意了就只會窩里橫然后在外面夾著尾巴做人,要想知道風向勢頭,去他們家看準沒錯。
楊時禮雖然還有些想不明白其中緣由,但見識了剛才她分析朝政的犀利勁兒,也不再多問,點頭答應,然后拉著她上g休息,“不早了,趕緊休息吧,明日還要費精神呢。”
此時,南安王府的一間客房里,桌上燭臺上燃著十幾只蠟燭,下面擺著茶水點心和棋具。柳哥兒正盤腿坐在棋盤前,一手執(zhí)黑一手執(zhí)白下棋,乍一看很是安靜平和,仔細再看卻見他眼里全是紅血絲,暴戾之氣從骨子里向外一絲一縷滲出來。黛玉能想到的,柳哥兒當然也能想到,他還知道當今皇上早就已經(jīng)中毒,要不然當初也不敢就真將寶壓在太子身上。可惜了,他以為林如海已經(jīng)爬出來泥潭,沒將這事給說給他知道,如今也不知能不能解開這個局。
門外是四個錦衣大漢,滿臉橫肉,目光兇狠,搭眼便知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亡命之徒。他們半瞇著眼睛,坐在走廊的石凳上養(yǎng)神,誰也不說話,細看卻都是手不離刀,誓要做到進不去半只螞蟻,爬不出半只蟑螂。
第二日,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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