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陶藝鋪(1/2)
話音落下,慶陽公主便掀簾出了馬車。
張虎瞪了高煜一眼,這才跳下車轅,轉身將慶陽公主攙扶下地。
“慶陽見過王爺。”慶陽公主下地便拂開了張虎的手,徑自走到高煜面前,福身行了一禮,哪怕是仰視馬背上的的兩人,氣勢卻不落下風。
“公主進宮不知所為何事?”高煜懶得與其廢話,重復問道。
慶陽公主噙在嘴角的笑容僵了僵,“慶陽聽聞天朝陛下病了,所以特地帶了些大周珍貴藥材,進宮聊表慰問,順便,再去看望看望太后。”
“父皇龍體抱恙不便見客,公主好意,本王代為心領了……”
“安胤王!”高煜話沒說完,就被慶陽公主沉聲打斷,“慶陽是一介女流,但好歹還是我大周備受尊重的開國公主,王爺三番五次拂我大周顏面,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你天朝若無意結親,當初慨然拒絕便是,又何必這般羞辱人?!”
“公主誤會了。”面對慶陽公主的憤然質問,高煜卻是一臉的波瀾不驚,“本王說得乃是實話,父皇他現在的確不便見客,并非有意阻攔公主,至于和親,你大周并未指定非我天朝哪位皇子不可,本王也早在和親之前便有了互許終身的意中人,拒絕和親不過是人之常情,又何來羞辱一事?”
慶陽公主俏臉陰沉,幾乎咬碎一口銀牙,“這么說,王爺是打定主意要阻止慶陽進宮了?”
“公主進宮本王自然不會攔著,不過看望太后可以,求見父皇就免了。”見慶陽公主氣得臉色青白交加,隨即補充道,“皇后已經下了禁令,父皇需要靜養,任何人不得覲見叨擾,本王這只是不想公主白跑一趟好意提醒。”手中馬韁一拉,馭馬原地踩踏幾步,這才接著道,“本王有事先行一步,告辭。”說完便不等對方反應,雙腿一夾馬腹,馭馬奔離而去。
慶陽公主沒有轉身去看,手中絹帕卻狠狠攪緊,貝齒咬唇,盈盈水眸盛載著蝕骨恨意。良久,才轉身重新回了馬車。
“進宮。”
張虎沒敢怠慢,聞言一句廢話也沒有,當即跳上車轅。
與此同時,車夫一抖韁繩,便駕著馬車進了宮門。
高煜騎著馬跑了老遠,才反應過來穆錦萍自打遇到慶陽一行人便沒有開口,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么。
“萍兒。”高煜嘆了口氣,拉韁慢下速度來,“我知道你看到慶陽公主心里不舒服,不過她都即將和三皇兄和親了,你就,別在意了。”
“我沒在意。”穆錦萍卻搖了搖頭,“我是在想慶陽公主的態度。”
高煜聞言笑了,“沒什么好想的,你以為她真對我情根深種啊?兩國聯姻無非利益,而我高煜在大周眼里,是最有和親價值的。”抬手揉揉穆錦萍的頭,“別想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嗯。”穆錦萍點點頭,“我們現在去哪?”
“你想去哪?”高煜反問道。
穆錦萍眼珠子一轉,就有了主意,“我來京城這么久都還不知道臨摹街坊在哪,要不咱們去看看?”
“你怎么又對那個感興趣了?”高煜好笑挑眉。
“不是我感興趣。”穆錦萍狡黠一笑,“是三皇子感興趣。”
高煜懂了,“好,還是萍兒想得周到,咱們這就過去。”
臨摹街坊在京城的北城區,整片皆以臨摹為主,從書畫到工藝品無一不足,而最負盛名的卻是這里的陶瓷。將名家作品臨摹下來是本事,可要臨摹到陶瓷工藝上卻不易,正因如此,這里的陶瓷比一般的書畫臨摹仿本要價高兩倍。
對于這么一個富有文化氣息的地方,穆錦萍之前也只是聽過,那還是她偶爾去酒樓聽到的,因為興趣不在,便沒有放在心上,要不是高煜提及三皇子對這方面頗有涉獵,她幾乎都忘了這茬。
“三皇子在這里主營是哪方面?”穆錦萍欣賞著街道兩邊擺滿的各色精美陶瓷,隨意問道。
高煜看了穆錦萍一眼,頓了頓才道,“這整片街都是他的。”
“啊?”穆錦萍聞言一驚,她還以為就三皇子所表現出來的脾性,必然會做出視金錢如糞土,不問利益只求愛好呢。
“是不是覺得很驚訝?”高煜笑了笑。
“嗯。”穆錦萍重重點頭,“三皇子好有錢。”
“你也很富有。”高煜忍俊不禁。
“我那點家當,根本沒有可比性。”穆錦萍搖搖頭,“對了,這一整片都是他的,那豈不是陶瓷和書畫都有涉獵?”
“沒錯。”高煜道,“三皇兄自幼就對這些很熱衷,一有機會不是賦詩作畫,就是跑到工作坊,纏著工人師傅教他做陶藝,小時候還帶著我去了兩次,炫耀著要教我做,結果毛手毛腳把我手給燙傷了,那時候皇后巴不得我死,受了傷也無人過問,是三皇兄每天過來給我親自抹藥。”
回憶起小時候和高靖相處的點點滴滴,高煜眸底不自覺的暖意流轉。看著這樣的他,穆錦萍不禁有些怔住了。
“王爺小時候,和三皇子關系很好吧?”穆錦萍雖然是問著,可從高煜陷入回憶的樣子卻看得出來,這是必然的事實,而且就現在而言,他對三皇子的態度還是有別于其他皇子的,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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