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夢前塵 第一百二十二章 心經 之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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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宗志與婉兒下來二樓,見洪嵌離和天豐已經好好的坐在了桌子邊,天豐端起桌上的茶,輕輕吹了幾口氣,慢慢的飲了起來,舉止甚是拘謹。
楊宗志扶秦玉婉也坐下,又道:“洪老前輩,那去年您與丁老旗主互相爭斗,一死一傷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洪嵌離此刻已經平靜下來,雙眼呆呆的望著桌面,聽到楊宗志問話,才點一下頭,道:“那日我與丁晚成割袍斷義之后,我回派中思來想去,覺得這口氣實難下咽,便開始沒日沒夜的苦練‘鐵掌功’,只是我心中雜念甚多,無法平心靜氣,練來練去也是不得法。于是我又找了幾個最有名幽夢前塵 第一百二十二章 心經 之一的畫師到江北去,偷偷描了若碎各種形態姿采的樣子,掛在我的練功房中,每當我筋疲力竭,練不下去的時候,我只要看到墻上這些畫像,便又是渾身充滿了力氣。沒有想到的是,經過這件事情之后,我的‘鐵掌功’倒是功力大進,過去我練到第六重之后就一直無法精進半分,但是受到這次刺激,我竟然十年內一口氣突破了第七到第九重,練到了一掌飛花的境地。我心中暗暗高興,心道:這下我可以報的大仇了?!?
說到這里洪嵌離舉起桌上的茶杯一口飲了進去,嘆了一聲,又道:“三年前的一個夜晚,我在這總壇寶塔三樓內練功,練到一段,突然外面一陣怪風吹過,吹的正中那張畫像掉下地來,我心中一動,暗道:天意如此,只怕是時機來了。便自己偷偷的下了山,乘船到了對岸,又偷偷的潛進北斗旗總壇,找了許久,終于讓我找到了丁晚成,他那時正獨自一人在涼亭中喝酒賞月,我看的心中一怒,心想:我每天沒日沒夜練功,練的頭發都白幽夢前塵 第一百二十二章 心經 之一了一塊,你卻閑情逸致的很。想到這里我再也忍禁不住,跳出去,話也不說就與他打了起來?!?
秦玉婉將小腦袋一直靠在楊宗志的手臂上,見洪老伯說起這段的時候,面色在油燈照射下隱隱猙獰了起來,仿佛帶點淡淡的青色一般,不禁心中一緊,挽住楊宗志胳膊的手抱得更密實了。
洪嵌離嘿的一聲,笑道:“我十幾年來日夜苦練‘鐵掌功’,而那丁晚成卻耽于美色,沉醉于妻兒天倫,他那‘震旗功’的進境卻是遠不如我的了,我與他斗了好一會,施出一掌飛花的絕招噗的與他對了一下,他吃不住我這掌的力,吐出一口鮮血來,哈哈,哈哈,倒在了涼亭的欄桿上?!?
洪嵌離說到這里心中仿佛甚是得意,不禁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楊宗志和天豐聽到這笑聲,都是皺一皺眉,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洪嵌離又哈哈的笑了幾聲,只是這笑聲逐漸轉小,越來越小,但后面隱隱變成了傷心的哭泣聲。
秦玉婉聽得心中大起同情,見洪老伯仿佛蒼老的佝僂著背,面色紅潤,臉上竟然掛滿了老淚,秦玉婉看得一呆,大大的眼睛也是紅潤,不由得哽咽道:“洪老伯,您……您別再說了,我們不想聽了。”
洪嵌離眼睛一睜,陰森喘息接道:“不,讓我說,我若是不說出來,心中實在難受?!?
頓了一會,又道:“我見他倒在欄桿上,已經身受重傷,心中快意無比,只覺得這十幾年來的苦練總算沒有白費,想到這里,我對他吼道:‘丁大……丁晚成,你沒有想到你也有今天的吧?!?
丁晚成喘了幾口氣,抬頭與我說道:‘賢弟,我知道你心中對我有怨恨,這么多年來一直想報仇,只是……只是這其中確實是有些原委的?!?
我聽到他此刻還在為自己辯護,心中對他鄙夷,呸的一聲,道:‘住口,我讓你為我提親,你卻是提到你自己府上來了,奪妻之恨,我不殺你,怎么能甘心。’
說到這里我心中再不猶豫,運起全身功力就要一掌將他斃命了,我這一掌剛剛打到半空,突然旁邊院子里一個身影搶了過來,大呼一聲撲到了丁晚成的胸前,我拼命止住手上的勁力,抬眼仔細一看,見到……見到正是若碎,我見她死死的抱住那丁晚成的脖子,一副甘心為他就死的神情,心中如同被雷擊中,只覺得萬念俱灰,這十幾年來的拼命苦練全是白費,也是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吐到了若碎的背上。”
天豐在一旁聽得心中一動,訥訥道:“洪老掌門……你莫不是……莫不是。”
洪嵌離嘆口氣,道:“不錯,我當時受到那情景的沖擊,身上還沒有散開的內力,全部向我自己反噬過來,我承受不住這反噬之力,這才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天豐聽到事情果然如此,也是嘆口氣,楊宗志和秦玉婉沒想到這兩敗俱傷之局在三年前就已經形成,不禁心頭黯然,洪嵌離又道:“我和丁晚成當時都是身受重傷,若碎見我一掌沒打下來,抬頭看了過來,這才發現自己背上的血,不禁叫了一聲出來,丁晚成被這呼聲警覺,他是老江湖,一看就知道我發生了什么事,竟然還假心假意的問我道:‘賢弟,你可是受了自己內力反噬?!?
我心中悲痛,哼一聲也不說話,丁晚成垂頭想了好一會,道:‘我知道天下有一門內功心法,正是治愈你和我這兩種內傷的?!?
若碎在一旁聽到,趕緊問道:‘那是什么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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