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初見(中)(1/2)
?他把二人請到樓上廂房,兩位公子見房中裝飾得富麗堂皇,又濃郁的一股水粉胭脂香氣,都感驚奇,唐橫問道:“怎地酒樓里還有房間?”
郭正道:“堂外嘈雜,怎比得這里清靜?此處乃是招待貴客的。”
唐橫點點頭,又指著東側的一張鴛鴦大床,道:“這又是做什么用的?”
郭正“嘻嘻”一笑,道:“這是掌柜唯恐貴客吃喝疲累,供其歇息之用的,等一下你我吃累了,也可以躺上去休息休息?!?
龍唐二人不知他在占自己便宜,點點頭,都說這酒樓為客人想得周全,果真是個好去處。
閑談之間,郭正總往龍青身上挨去,龍青臉色尷尬,總是避讓,郭正倒了茶,站起身來,道:“龍公子唐公子,你們稍坐片刻,我去叫些酒菜。”說著在龍青肩上一拍,收手時裝作無意的碰著他的臉,只覺溫滑細嫩,哈哈一笑,走了出去。
他把師師黛黛叫了來,讓她們在窗外偷看二人一回,問道:“這兩位公子是不是姑娘?”師師笑道:“正哥哥沒有看錯,這二人雖極力掩飾,然女兒家的神態舉止還是變不了的?!惫笙玻惴愿浪齻內绱巳绱?。
郭正趕回房里,笑道:“我已吩咐了下去,酒菜不久即到?!笨粗埱嗵茩M的臉,心想這二人如此俊美,若穿回女子服飾,定然都是大大的美人。
龍青猜不透他的心思,見他直直的看著自己,不覺又紅了臉,道:“郭公子,你為何總是這般看我?”
郭正笑而不答,只道:“龍公子你覺得我為人如何?”
龍青不知他此話何意,客氣的道:“郭公子器宇軒昂,待人以誠,自然是非常好的人?!惫^一回聽別人如此夸自己,笑個不停,道:“多謝公子夸獎,若公子是個女兒家,不知肯不肯嫁給我這樣的人?”
龍青神情尷尬,與唐橫對視一眼,不想令他難堪,道:“郭公子真會開玩笑,若我真是女兒家自然愿意,只可惜我卻是個男兒身。”郭正心下笑個不止,嘴上卻道:“可惜,可惜?!?
俄而,酒菜上齊,師師黛黛妖妖艷艷的進了房,一人去為龍青斟酒,一人去為唐橫夾菜,龍青唐橫大窘,道:“這……這是做什么?”
郭正見二人神態忸怩,心中大樂,道:“兩位公子不要驚慌,這是此樓的規矩,對新來的客人須兩位姑娘陪酒。”龍青唐橫歷世不深,竟信了這無稽之談。
幾杯酒下肚,郭正朝師師黛黛使個眼色,起身道:“龍公子唐公子慢慢品嘗,我去去就回?!背龅梅縼韼祥T,溜到窗下,偷偷窺看房中情形。
只見師師黛黛一壁勸酒,一壁在二人身上亂摸,龍青唐橫面紅耳赤,連忙推開她們,可師師黛黛頃刻間又纏了上來。
師師倒了酒,見龍青臉色通紅,笑道:“公子怎么熱成這個樣子?還不快涼一涼?”說著就動手去解他的衣帶,龍青大驚,伸手推擋,道:“這究竟是什么地方?你敢如此無禮?”
師師笑道:“這是讓男人快活的地方,怎么公子不是來快活的么?”手一拉把他的帽子扯了下來,露出那恍如黛色瀑布的頭發,原來這龍青果真是個女子。
郭正在窗外看著,只見她烏黑的發襯托著那張白皙的臉,越發顯得嬌艷動人,不禁看癡了,這般美麗的容顏,豈是凡間能有的?分明是天上的神仙,猛然間,他發覺自己的心跳動得厲害,臉上燙熱。
“啪”,龍青惱羞成怒,打了師師一耳光,朝被黛黛糾纏的唐橫道:“小蘅,這不是干凈的地方,我們快走?!?
郭正見二人要走,忙趕到門前,恰在這時龍青打開了房門,二人迎面對視,竟呆了一陣,郭正剛說得一個“你”字,右臉上就被打了一耳刮子,龍青憤憤的道:“無恥?!惫挥X得痛,腦子里一片空白,“啪”左臉上又被打了一刮子,唐橫怒目罵道:“下流?!?
“咦,這不是龍府的大小姐嗎?怎么到這里來了?”嫖客中有認識龍青的,驚奇叫道。
此人所言不差,這自稱龍青之人,正是龍恪之女龍青瑤,而那唐橫,則是她的丫頭唐小蘅。這龍姑娘雖說是大家閨秀,可自小性情古怪,與尋常女子大為不同,她不喜女紅刺繡,亦不學那三從四德之類,平素除了讀書便是玩耍,性情開朗,無拘無束,胸中才學不遜男子,所談者無過木蘭紅拂之屬,雖說時常不聽父親勸告,卻也是個極孝順的人,龍恪獨有她一個愛女,禮教之外,自然十分寵愛,常說她是男子的命,錯生了女子的身子,然則既為女子,眉目舉止之間自有一種柔情,非粗鄙之男子可比。
龍青瑤生養于深閨,錦衣玉食,然其所思所念者,系于深院高墻之外,那市井集市,那如畫山水,曾屢屢趁其父不在,翻墻出院游耍,即便為其父責備亦在所不顧。前幾日龍恪因買賣緣故去了山西,往返須一月有余,臨走時叮囑龍夫人好生看著女兒,可龍夫人的心是糖做的,溺寵著女兒,經龍青瑤一番撒嬌哀求,早已化了,便由著她胡鬧。母親一點頭,這龍姑娘便如同得了赦令一般,第二日便與小蘅出來游玩,又怕太過明目張膽,為其父回來知曉,故此扮作男子模樣。
自古以來,這女子闖青樓還是件稀奇事,那些大爺嫖客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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