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歸宗 (四)(1/3)
翌日,沈利光和王進財也從魯南縣趕回來了,說把魯南縣縣城四周問了個遍,也沒查到沈小同的蹤跡。王朝立得知結果,欲哭無淚,不知如何是好。沈五爺安慰道:“朝立!你也別傷心了,這事攤身上了,光傷心也沒有用。小同是個幼子,不管到了誰家誰都得養著,好歹這孩子有個記號,長大了自會認家門的。”王朝立一想小同是個兔豁嘴,將來倒是好找,心里才略略寬心。自從小同丟失后,啞巴便不吃不喝,抱著小美霞獨自坐著,兩眼呆滯,誰也不理。進寶娘、利司娘、鄧秋云圍著她七嘴八舌地勸說,想安慰她!因為她是個啞巴,俗話說:“十啞九聾”!聽不到人勸,卻是“狐貍咬刺猬——無處下口”!急得大家直轉悠,不知如何是好!</br></br>進寶娘見王朝立悶頭抽煙,焦急地問道:“老頭子!啞巴要是跑了咋辦?”王朝立憂心忡忡,苦笑道:“還能咋辦?誰也不能常年坐在這里看著她!”后事料理完畢,王朝立留下進寶娘住在沈大同家照顧啞巴,自已帶著兒子、兒媳回到渠閣集上,繼續做小本生意。忽一日,進寶娘匆匆跑來,焦急說:“昨天夜里,啞巴抱著美霞!知不道上哪兒去了。”王朝立慘怛一笑,幽幽嘆息道:“我早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呀!”進寶娘急道:“得想法子找找她呀!她走了,剩下大同一個人!日子咋過?”王朝立心灰意冷,重重地嘆了口氣,苦笑道:“找啥呀?人家跟著大同還能享了福呀?晚走不如早走!那個女人命夠苦了,但愿老天有眼,保佑她再嫁個好人家!”進寶娘惴惴道:“那……大同咋治呀?”王朝立已傷透了心,反問道:“還能咋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進寶娘試探著道:“真不中,就把他接到咱家來吧,也就是添雙筷子的事。”王朝立喟然長嘆,許久才道:“接到咱家來?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呀!咱老兩口還能活幾天呀?別管這么多了。”當晚,王朝立自斟自飲喝悶酒,喝得酩酊大醉。進寶娘見他醉了,趕緊把他架在床上,王朝立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桿才起。</br></br>啞巴走后,沈大同索性連家也不回,以乞討為生。因沈大同會喝《喝面葉》!到誰家都能唱上一通,逗大家一樂,鄉親都愿舍他一口吃的,倒也衣食無憂。沈大同閑暇時撿破爛,賣些零花錢,過著“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悠閑生活,活得逍遙自在。每年冬閑時,沈大同索性住在蘇莊東頭一個破草庵子里,每天一到傍黑,便呆呆地跑去聽張海洋唱大鼓。王朝立果然從此對沈大同不聞不問,沈大同也挺有志氣,再也不登舅舅家的家門,去看妗子的臉色。</br></br>事后,邵盼頭派老綿羊到沈塘催要沈學爭等人的贖身錢!沈五爺費盡心機與之巧妙周旋,據理力爭,最終還是被他勒索去二十塊大洋。沈五爺又托人說了許多好話,邵盼頭方才罷休。</br></br>再說,祁弘度帶著手下押著王立寶、郭瘸子鉆入棒子地里,迅速退去。范清宇、老綿羊領著家丁、保安團丁緊追不舍。祁弘度他們到底是人生地不熟,鉆過幾個溝渠,還是沒能擺脫追擊。葛存保不耐煩道:“姐夫!帶著這兩人是個累贅,干脆把王立寶、瘸子槍斃算了。”祁弘度尚未答話,崔生存阻止道:“不管!此回竟驚動了縣長!看來王立寶來頭不小,咱們還得把他當做人質護身呢!等脫離了危險,再殺他不晚。”葛存保道:“這瘸子走不快,留著是個累贅,打死算了。”郭瘸子一聽,頓時嚇得魂不附體,求饒道:“各位爺爺!我是聽喝當差的,不關我的事,饒我一命吧!”祁弘度譏笑道:“你看你這個屌樣,難為你還在保安團里當團長!咋一點種渣也沒有?你放心,俺們和你無冤無仇,不會殺你的。冤有頭,債有主,俺要得是王立寶的性命。”郭瘸子這才放下心來,眼珠骨碌碌一轉,討好道:“各位,我是保安團的團長!他們是我手下的士兵,都聽我的,你們把我放了,我叫他們別追你們了。”葛存保劈腚踢了他一腳,大罵道:“你這狗日操的,當俺們是三歲小孩呀?”這時,邵家家丁和保安團丁在范清宇、賀志巖、仝可訓的帶領下,已包抄過來。</br></br>突然,沖在前面的薜圣立叫苦道:“祁東家!前頭有一條小河,咋辦?”祁弘度道:“有這兩個人在手,他們不敢開槍,咱們淌水過河。”一行人押著王立寶、郭瘸子,“嘩啦啦”地沖入河中,往對岸游去。范清宇等人追到河邊,眼睜睜地望著他們退去,因顧忌王立寶、郭瘸子在對方手中,不敢貿然開槍射擊,也忙帶著人淌水過河,繼續追趕。葛存保押著王立寶,首先登上河岸,剛剛站穩腳步。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從河堤上突然沖下一個人來,象一朵黑云,嬌呼了一聲,向葛存保猛撲過來。葛存保拖著王立寶剛剛從河中爬出,一身泥水,此時見出現一個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衣人,不由大驚失色!他顧不得抖落身上的水漬,慌忙揮槍就打。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黑衣人撲到跟前,右手腕一翻,掌中亮出一柄短劍,向他手腕迅疾刺來。葛存保大驚,慌忙撒手后躍自保,險險躲開,短槍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