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緋嫣擦著頭發(fā)出來的時候，小小的臉有著些微的抽搐，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瞅了瞅狼狽的末小鹿。
    末小鹿反應(yīng)過來后，低頭看了看自己，才發(fā)現(xiàn)長及膝蓋的睡裙不知何時被緋洛拉到臀部，她連忙轉(zhuǎn)過去，緊張得拉拉睡裙。尷尬地站在床邊，不知所措。
    在一個五歲小孩子的面前，她怎么可以？
    末小鹿秀眉緊簇，難過又愧疚。
    緋洛翹著腿，不在意地笑笑，絲毫沒有因為在孩子面前做這樣事情感到羞愧，修長的手指拽了拽臀下的東西，好像是沙發(fā)上的襯布沒有鋪平。
    拽出來后，一個單薄得只能看出幾塊布料的吊帶絲綢睡衣被緋洛吊在手中，英俊的臉挑眉，透露著玩味。
    身為男人怎么會不知道這是什么呢？一件很有情調(diào)的內(nèi)衣。
    他癟癟嘴，揶揄的目光投向末小鹿，似乎再問她為什么沒有穿。
    末小鹿現(xiàn)在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為什么這一大一小就絲毫不會感到羞恥呢？大的這樣，小的也這樣，緋家的人都是些什么奇葩物種？
    緋嫣圓溜溜的小身子擠進緋洛的懷里，寬厚的胸膛靠著格外有安感，稚嫩的嗓子一點不知羞的抱怨著：“叔叔，小鹿姐姐真的很笨呀。我特意拖軒軒給她準備的睡衣，她都不穿。”
    軒軒是緋嫣對黝軒的稱呼，這小魔女一直是這樣沒大沒小，任性妄為的，某種程度上與緋洛小時候是真的像。
    “哦？”緋洛桃花眼中含著玩味，性感的聲線猶如大提琴般，一字一句激蕩起末小鹿的心悸，“那叔叔幫她穿，你先去幫叔叔去書房拿故事書好嗎？”
    緋嫣“咻”的一下從緋洛懷里跳下來，開心得拍手，“好哇，叔叔今晚要給我講故事嗎？我這就去拿。”
    小小的身子一溜煙便沖了出去，剛一關(guān)上門。小緋嫣興奮的表情瞬間收回，小短腿一收，小嘴嘟囔著：“洛洛真虛偽，誰要聽你講故事，我可是個大人啊。”
    邊嘟囔著邊邁著小短腿，小手背在身后，一副老干部姿態(tài)慢悠悠地走著，“哎，給你時間自己珍惜吧。”
    屋內(nèi)，緋嫣可是把末小鹿害慘了，小緋嫣剛一走，緋洛拎起那個單薄的吊帶睡衣，直直地向末小鹿走來，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住她，末小鹿嚇得步步后退。
    嘴里念著，“我不穿，我不穿。”
    緋洛挑眉，幽暗的眼神在著微弱的夜燈中顯得忽明忽暗，高大的身軀像是古希臘惡魔撒旦，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
    一把握住末小鹿纖細的手腕，磁性的聲音貼近末小鹿的耳朵，炙熱地氣息噴在她的耳廓激蕩起她的戰(zhàn)栗，“不要拒絕嫣嫣的好意。”
    惡魔的呢喃震得末小鹿心臟蹦蹦亂跳。
    “你應(yīng)該知道，你欠她的。”他的聲音像是從地獄里傳出來的。
    “我……”她的心臟驟停，臉色慘白得可怕，“我沒有欠她的。”
    “如果不是你，五歲的嫣嫣會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但是因為你，她即將失去她的生命。“緋洛的聲音透露著一股痛徹心扉的恨意，聲線像是冰川里的尖銳的冰峰刺著末小鹿的胸口。
    末小鹿晃頭，絕望地用力推開他，仰起頭悲憤的喊著，“不是我。”
    “是你，都是你害的。”緋洛冷峻的臉龐，面無表情，大手一把撕開她的睡衣，像是撒旦要撕碎她整個人，可怕的、邪惡的、殘忍的。
    末小鹿好害怕他的面無表情的樣子，他一字一句都狠狠地挖著她脆弱不堪的心。
    好像一瞬間回到生日宴那晚，緋洛不聽她的解釋，只是一味的殘害她，欺負她。
    她看見自己的衣服成為碎片，一片一片潔白的布料被丟棄在空中，最后無助地留在地上。
    那晚窗外的月色像是對她的嘲諷，月光照在她身上，讓她完完的曝光在惡魔的面前。
    “緋洛。”她只能無助的喊著他的名字，她說不出來其他的話，她害怕得顫栗，貝齒都在打顫。
    “如果不是你，嫣嫣還在禹罌堡里跟臣臣無憂無慮的生活在一起，她不用卷入大人的紛爭里。”緋洛冷血、無情，像是事件最可怕的毒藥，他喂她吃下去，她痛及百骸。
    “如果不是你……”
    最后一句，緋洛沒有說下去，末小鹿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他撕得支離破碎。
    他下床，回到沙發(fā)上，翹起腿，修長的手指交錯在沙發(fā)扶手上敲打，冰冷的眸子像是帶著針，“在嫣嫣回來之前，自己換上。”
    她微微顫抖，如潑墨般的卷發(fā)凌亂得鋪在床單上，腿上是他剛剛用力時不小心留下的痕跡，胸口處有一道抓傷，有些紅腫透露著血絲。
    白皙地肌膚上幾片破碎的布料，她蜷縮起腿，像是新出生的嬰兒抱住自己，她就猶如被雨水沖刷過的桃花，美得凄慘。
    “要我給你穿嗎？”他的聲音再度傳來，她嚇得縮住脖子，虛弱得拉過那單薄的睡衣，背過身子。
    即使她知道她的身子他都看到了，但這是她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