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樓下大鐘傳來了整點報時，吳媽匆匆的腳步聲從門外走過，大概是去調聲音的。
    室內安靜，混著最后一下唇瓣相啄的聲音。
    周棠靠在了衣柜上，手臂松松地環著男人的脖子，她靠到他懷里，堅持實踐過后的答案。
    “就是玫瑰甜酒。”
    他笑了聲，在她側臉上親著，說：“小狗兒一樣，鼻子靈光呢。”
    “你在哪里喝的？”她繼續查崗。
    李胤澤實話實說，只不過末了很機智地帶上了老爺子，表示自己可不是一個人去的，且是非自愿的。
    他退到床邊坐好，一邊摘下身上裝備，一邊問周棠：“下午去見你媽媽，還好嗎？”
    周棠在一旁坐下，下巴壓著手臂，趴在了椅背上。
    “她什么都沒說，一直說要補償我。”
    李胤澤松了渾身的束縛，走到床位坐下，和她面對面。
    “還害怕嗎？”
    周棠想了想，點頭，又搖頭。
    “嗯？”
    “我怕她有所圖謀，但是看她那樣子，又覺得她沒什么能做的了，想做壞人好像都沒機會。”
    她想不出，她的媽媽還能怎么壞。
    拿到資料時，她想過最壞的可能。就是杜喬回來前，就已經知道她和李家的關系，或許是想通過她，讓李家幫她拿回亡夫在國內的財產。
    畢竟，她和那個男人是合法夫妻，又有一個小孩，理應得到部分財產。
    可是呆了一下午，杜喬都沒張口試探，只是一個勁兒說要補償她。
    李胤澤大概了解她的心態，他不反對周棠和杜喬來往，母女血緣，這些東西是無法斬斷的。
    沒問題最好，有問題，也只能做好防范，等著問題暴露。
    總不能說害怕，就一直不往前走，那也是不可能。
    “那個小孩兒……”周棠巴巴地望著他，遲疑片刻，說：“他好像不壞。”
    李胤澤摸摸她的頭，說：“跟他們相處，帶上心眼兒，但也不用處處留心，否則你會很累。”
    周棠點頭。
    她舒了口氣，不想說這件事了，催促他去洗澡。
    李胤澤起身去拿衣服，忽然想起來，叮囑她一句。
    “手機要隨身帶，上面有定位和緊急求救，去冷僻的地方，最好是帶上司機。”
    周棠點頭，“我知道。”
    李胤澤這才轉身。
    ……
    有一就有二，大概是見周棠不太抗拒，杜喬連著幾天，都約周棠見面，次次都帶著Lux。
    次數多了，周棠再冷漠，也變得習以為常。
    她暑假住在李家，白天見了面，晚上必定和李胤澤說，有什么覺得奇怪的，也都一一報備。
    有了報備這個流程，她見杜喬，反而更安心了。
    連著很多天，一切都很平靜。
    她靠科目二時，已經到了八月里，正是熱的時候。
    沒想到，在考場竟然遇到祁蕊。
    在渤海遇到，回了京還能遇到，緣分真的奇妙。
    “我是補考。”
    祁蕊提著包，有些不好意思。
    周棠一把過，喝了口水，還提醒她不要緊張。
    祁蕊笑著道謝，臨上車前，還說等會兒要請周棠吃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