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鬣狗和幼虎(2/3)
;/br> “箭頭多深,就得切多深。”</br> 護衛歪著頭打量一陣,皺眉說道:“估計要切到骨頭附近,公子你得忍一下。”</br> “好……好吧……”</br> 事到如今,周文垣只能點頭。</br> “那我動手了。”</br> 護衛握著小刀,手上微微用力。</br> 剛剛劃開一個小口,周文垣便痛的哇哇叫了起來。</br> 護衛被嚇了一跳,趕緊停手:“公子,怎么了?”</br> “痛,好痛!”</br> “割肉當然會痛,公子忍一下。”</br> “不是割肉的痛,是像被火燎了一樣的痛……”</br> 說到這里,周文垣突然問道:“曲先生,來的路上,你烤了一只野兔,是不是用這個刀子給野兔抹的鹽巴?”</br> “呃……對不住了公子,我忘了……”</br> 護衛老臉一紅,趕緊拿出水囊,仔細把小刀清洗了一遍。</br> 周文垣心里恨不得砍人,但是護衛是他此時唯一的依靠,只能忍著,搖搖頭表示并不在意。</br> 還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咬在嘴里,示意護衛繼續。</br> 取箭頭是個精細的活兒,護衛也只在自己中箭的時候見郎中弄過兩次,手法不熟練,耗費了快半個時辰,才終于把箭頭拿出來。</br> 大康可沒有麻藥,周文垣疼得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但也扛了下來。</br> 護衛用割下來的布條,在傷口上方勒緊大腿,以免失血過多。</br> “終于結束了!”</br> 周文垣軟綿綿的往后一趟,連一點力氣都沒了。</br> 就在此時,護衛的耳朵突然動了一下,臉色突然一變,縱身一躍,跳到旁邊的大樹上。</br> 手搭涼棚往后邊一看,心里暗罵一聲“該死”,趕緊跳下大樹。</br> 只見幾里外的官道上,一支馬隊狂奔而來,顯然是來追他們的。</br> 如果是平時,護衛早就聽到了馬蹄聲,但是剛才周文垣雖然已經咬住樹枝,沒有大喊大叫,但劇烈的呼氣吸氣聲還是影響到了護衛的聽覺。</br> 一直到箭頭取出來,他才聽到異樣。</br> “曲先生,怎么了?”</br> 周文垣看到護衛神色不對,趕緊問道。</br> “公子,后邊有一支馬隊追上來了,咱們得趕緊走。”</br> 護衛把周文垣抱到馬背上。</br> 兩人不過離開幾分鐘,金鋒他們就到了。</br> 律!</br> 看到路邊的破布和血跡,大劉趕緊跳下戰馬。</br> “先生,是咱們的箭頭,地上的血還沒干,他們沒跑多遠。”</br> “那就繼續追!”</br> 金鋒一抖韁繩,帶頭沖了出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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