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葉作塵(1/2)
“轟”一聲悶響,滾滾氣浪翻騰,一時間虛空如同水波一般顫動,周圍的人群頓時被掀飛了出去。
“咦?”袁羨淵有些驚疑不定,看著眼前涇渭分明的兩股神識。一股烏金之色,雄渾霸道;一股銀白之色,鋒銳無匹。更令袁羨淵吃驚的是,鋒銳神識隱隱有占據(jù)上風(fēng)的趨勢。這怎么可能!他修煉的可是混元經(jīng),是柳家老祖一生的心血,修煉這篇經(jīng)文,盡管他只是尊神一層,但法力雄渾,神識霸道,幾乎可以與尊神三層的大能交鋒。即使是在整個磐域,也能排在前三之列,可這個青年……他看過去時,葉塵卻是長發(fā)披散,面容英俊邪魅,正戲謔地看著他。
“你,是誰!”袁羨淵臉色微凝,這么個不知名的高手,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呵呵,好霸道啊……一言不合就要動手殺人?”葉塵,準(zhǔn)確說是太昊附身在葉塵身上,嘴角挑起一抹輕佻的笑,就這么雙手下垂,不急不緩向前邁步,神色十分輕松。冰藍(lán)色神識瞬間變成一柄巨劍,一寸寸撕裂烏金神識,所過之處,虛空粉碎。袁羨淵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主,當(dāng)即冷哼一聲,烏金神識爆發(fā)出璀璨的光輝,連腳下棋盤幽藍(lán)色的光暈也被遮蔽住了,一只烏金色宛如黃金澆筑的大手一把攥住劍身,兩者相碰的一刻,虛空再也承受不住那恐怖的氣機(jī),層層塌陷下去。
太昊譏笑一聲,閉上了眼睛。
“哼,裝神弄鬼。”袁羨淵心道,他以經(jīng)全力以赴,而那冰藍(lán)巨劍上,正有無數(shù)細(xì)小的裂紋在蔓延,無論這個家伙怎么掙扎,都無改變結(jié)果。
然而,太昊突然開口了:“喂,老家伙,你是不是屁股上有塊胎記啊……”
袁羨淵正聚精會神調(diào)動神識,冷不丁被嚇了一跳,烏金大手都虛幻了一下。什么情況?你他媽怎么能開口說話的?現(xiàn)在這情況,都打出了真火,一旦分了神,必然會瞬間被摧枯拉朽般擊潰,神識反噬成重傷。可你丫是不怕死嗎?被太昊一驚,袁羨淵憋著的一口氣頓時散了一半。“等等,我屁股上的確有個胎記啊,這個家伙是怎么知道的?”袁羨淵心里疑惑重重,還有一絲羞憤,這事兒也是能當(dāng)眾提的嗎?!你讓我這個尊神的面子往哪擱?余光一掃,果不其然,許多人的目光正偷偷打量著自己的臀部,眼神說不出的詭異,看得袁羨淵一陣發(fā)毛。
就連柳夕月也好奇地打量著袁羨淵的屁股,這讓袁羨淵幾乎快吐血了。
太昊嘴角露出一絲賤賤的笑,猛的睜開了眼睛,積蓄了許久的神識狂涌而出,冰藍(lán)巨劍瞬間凝實(shí),一下斬?cái)嗔藶踅鸫笫值奈逯福蛟w淵狠狠刺去。袁羨淵傻眼了,要不要臉了?
正當(dāng)袁羨淵想要穩(wěn)定心神時,冷不丁太昊又飄出一句:“狗娃子!你爺爺來看你了!”
“噗!”袁羨淵頓時一口烏金色的鮮血吐了出來。
金色大手完全潰散,冰藍(lán)巨劍消散,化作一團(tuán)靈光圍著袁羨淵轉(zhuǎn)了一圈,才飛回了太昊體內(nèi)。
太昊高傲地?fù)P起腦袋:“哼,不堪一擊。”一旁,觀戰(zhàn)的眾人嘴角抽搐,尊神?這是尊神?你是怎么修煉到這種地步的?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這么賤,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尊神的高冷,尊神的霸道,尊神的絕世梟雄之姿,在你身上完全完全為零,只有一股賤氣,逼人至極。
袁羨淵內(nèi)心是復(fù)雜的。多少年了……都少年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他的乳名,沒想到,他還認(rèn)得出自己,沒想到……好不容易遇上的熟人,卻是個賤人……造化弄人啊!
太昊猶在洋洋自得,混不知自己在別人眼里已經(jīng)打上了賤人的標(biāo)簽。葉塵縮在身體的一角中,只覺得一陣羞恥。
袁羨淵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目光灼灼,道:“你是誰,認(rèn)得我?”
他自幼是孤兒,父母死在了山匪手中,妹妹餓死在他面前。那一年……
…………
少年坐在一片斷墻下,懷里是一個面色饑黃的女孩。只可惜,女孩的身體,冷冰冰的。少年面色枯槁,渾身散發(fā)著酸臭味,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他的手里是一塊指甲蓋大的肉屑,混著鮮血和塵土,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食物了,為此,他被野狗咬得雙腳血肉模糊。但,女孩已經(jīng)等不到它了。明明,只差一會兒的,少年用力捏緊了手里的肉屑。
“老師,這個孩子好可憐……要不我們幫幫他吧?”一對師徒不知何時站在了他面前。
“柳閔,天地之大,不知幾何,豈止于三千世界,便是千界萬界也不足為奇。其中何止是百萬慘劇,易子而食也不過是普普通通,你若不能看淡生死,這天下悲劇,你又能如何?你這般心性,未必不是好事,只是,修煉一途,注定是寡欲清心,遠(yuǎn)離紅塵。”身影淡淡說道。
柳閔笑了笑:“老師,這是最后一次了,好不好?”
“也罷,隨你去吧。”
柳閔走到少年面前,蹲下身子,笑著說:“你好,我叫柳閔,你叫什么?”少年看著他的眼睛,不說話。“吶,別怕,你愿不愿意當(dāng)我的義子呀?”柳閔笑容十分溫和,仿佛是三月的春風(fēng)一般和煦。但少年仍舊不回答。柳閔不由有些尷尬地?fù)狭藫项^。
“狗娃子……”少年突然說道。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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