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們哭了,哭笑不得(1/2)
說來也是誤打誤撞,那次跟他正面攤牌了之后,她好像突然就對顧家的生意起了興趣,如果剛開始她只是想讓自己看起來不像是顧家養的閑人,現在這般,她倒更想讓顧家的生意蒸蒸日上。
榮城開了春,清塵收露,萬物復蘇。細微的晨風卷著花香和泥土氣飄進雕花蔓紗里。蘇晚晚瑟縮在被子里,這段時間倒春寒,氣溫尤降,前些日子的旗袍寰衣早已經穿不住了。來了顧家這么寫日子,她幾乎就沒有再碰過針線。前些日子她命人從庫房領了些毛裘料子,打算給顧老爺子縫件保暖的披風。
不知是因為降了溫的緣故,這幾日他的身子骨又弱了些。本來還能下地走兩步,這下又回到了她初見時癱倒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的樣子。雞鳴入耳,蘇晚晚裹著被子從床上探出頭來,前一晚縫制了大半的披風還散落在桌上。
看了眼床頭滴答作響的走鐘,還不到四點。
她給自己套了件保暖的外衣,洗好臉漱了口。盡管來顧家有些時日,可她依舊自己做事不假他人之手,說到底,就是不習慣被人伺候。
這個點小秋還沒醒,整個顧家都籠罩在一片黑暗里。她關好門,往廚房走。
剛一走近,就看到原本應該緊閉的廚房門此刻正敞開著,怕是有什么東西進去,蘇晚晚快了腳步,倚在門口往里看,灶臺的方向隱約傳來動靜,緊接著閃過一個窸窸窣窣的人影。
“是誰。”
她的聲音清脆淌亮,讓此時在里面翻箱倒柜的人不覺嚇了一跳,停下手里的動作扭頭看她。
“二少爺……”
盡管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他,可蘇晚晚心里對他還是有些忌憚。
“是你啊。”
他表情淡然,看著站在門口小小一只的蘇晚晚,問了一嘴,“會不會做飯?”
點火,打蛋,下面。
顧家的大廚各個都能做出珍饈美饌,蘇晚晚只會煮面條。她操著菜刀切著手里的蔥花,一邊顧著鍋里沸騰的熱水,一邊又添一把火。
等面出了鍋,她才轉身去給顧老爺子熬藥。這段時間,老爺子又多出了不少帖藥劑子,一日一帖,她不像假手于人,都是自己起早貪黑照顧著顧老爺子的起居。
他對她的恩,她還不起。
顧弘儒吸著面條,看著自己眼前來回忙碌的女人。有些日子沒見,她好像更瘦了,就算是穿著厚實的外衣,腰肢的位置依舊看起來盈盈可握。
她煮的面條味道也一般,吃慣了滿漢全席的他自然不可能因為一碗面條就對她改觀。但不知為何,腦海里閃過那晚壓她在身下,她握拳哭泣明明難受卻依舊忍著性子配合他的可憐模樣來。
“你要不要也吃點兒。”將嘴里的面條咽下,他挑著上頭翠綠的蔥花,有些不滿,“我不吃蔥。”
蘇晚晚看了眼在那雞蛋里挑骨頭的顧弘儒,手里的蒲扇一下下煽動著小爐子里的火焰。聽到這少爺一直因為她放蔥而喋喋不休,她輕嘆口氣,重新拿了雙筷子幫他把蔥花一顆顆全挑出來握在手心。
“好了。”她拿著筷子又給他加了點豬油,幫他把面上下攪拌勻稱了再推過去,“趁熱吃。”
見她對自己不溫不火,顧弘儒臉色有些復雜,沒有多說什么架起一筷子送進嘴里,不知道是她后來加了豬油的緣故還是因為沒有蔥花那股味道的沖擊,這面確實好吃不少。
呼嚕嚕地幾筷子吃完,顧弘儒拍了拍有些脹起來的腹部,一臉滿足。
再看她,始終盯著爐子里的火苗,絲毫沒有注意過他。
盡管這正是他想要的,但眼前這一幕卻讓他心里堵得慌。看著她對著自己的那半張秀美的臉,八分相似,相濡以沫又淡忘江湖。
面前這個認真負責勤勤懇懇的女人,漸漸跟心里那抹身影重疊,最后顯現出蘇晚晚的樣子來。
待她熬著藥的功夫,扭頭已經空無一人。
看了眼破曉的天,蘇晚晚推測顧老爺子應該醒了,她將藥罐子里的藥傾倒出來,又從蜜罐子里取了碟蜜餞果脯。以防萬一。
可每次蘇晚晚看顧老爺子喝藥,都像是喝水一般從容寡淡,不需要捏鼻子也從不皺眉頭。端著藥就乖乖地自己一口喝完,偶爾有時候會被嗆得干咳兩聲,但他從未抱怨過藥苦。
哪能苦得過日子呢。
端著湯藥,她就往顧老爺子的房間走。這時候顧家已經恢復了正常運轉,園丁在院子里修建花束,小廝澆水掃地,來往的仆人見了她,多少會恭敬地低頭讓路。
迎面走來的小秋步伐有些急,她喘著氣,一見到蘇晚晚眼里氤氳起水汽。
“夫人,快去看看老爺。”
不祥的預感為之翻涌而上,手中的藥碗沒拿穩,褐黑色的湯汁灑落一地,它們盤踞著匍匐在一起。她恍惚想起自己剛來的那一天,寒冬里的那一夜,她被人扛著丟進房間,落了鎖。而他就靜靜躺在那兒,告訴她明天都會好的。
“想不想,學著經營?”他知道自己為時不多,他能做的,就是保障這個女孩子能在顧家落下腳來。
“這花,怕是開不了了。”
想到之前顧老爺子因為沒來得及看上桃花而惋惜,她慌忙跑回房,在一堆針線布料里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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