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突然的孩子(1/2)
蘇晚晚心頭一跳,不敢扭頭去看。
“你覺得她除了這幅身子,還能有什么?”
清冷的聲音傳進耳里,沒來由地哆嗦一下,她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人從身后禁錮住,撫上臉頰的指尖微涼。
“別太過分,隨你怎么處理。”
蘇晚晚第一次見到顧如斯的時候,他身著淺藍色西服,腳上是蹭亮的牛皮鞋,手里拿著伙計剛遞上來的貨物清單,他就這么筆挺站在商鋪門口,眉頭微微皺著,原本沉冷的眸子里如同平靜的水面被投入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漣漪。
“大爺您去哪兒?”
他將手里的清單塞回到伙計手里,上前扶住有些搖搖欲墜的老人,并命人將其送到目的地。
她以為他不一樣,其實他只是缺陷更大。
當她帶著一絲絲希冀和一點點膽怯去接觸他靠近她,卻發(fā)現(xiàn)他比任何人都更瘋狂。
撫著她的發(fā)絲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此刻參雜著些許汗津津的味道。顧弘儒眉頭一蹙,看著已經穿好衣服恢復衣冠禽獸面貌的顧如斯,表情淡然。
“你真打算讓那個女人住進來?”
顧如斯整理好衣領,語氣平平,“怎么,你的戀母情結還沒好?她現(xiàn)在可是你弟妹,壞脾氣給我收一收。”
末了看了眼顧弘儒懷里幾乎沒什么生息的女人,“記得給她喝藥。”
看著顧如斯像個沒事人一般,顧弘儒緊咬著后槽牙,發(fā)了狠地箍住懷里有些倦意的女人的下巴,迫使她仰頭對著自己,依舊是桀驁不馴的口吻,“蘇晚晚,我警告你,不準你去找顧景江,聽到沒有。”
他勾著蘇晚晚的脖子惡狠狠,早已把顧如斯囑咐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連著兩個多月,蘇晚晚都恍惚無神。
自那日之后,她再沒出過房門,那顧弘儒便天天往她屋子里跑,不是送當季水果就是些珠寶綢緞。偶爾也會有從洋人手里淘來的新鮮玩意兒。
他已經明白,自己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格外在意。并不是因為長相也不是因為她顧當家的地位,只因為她是蘇晚晚。
那個初見他時,心頭跳躍對他恭敬的蘇晚晚。
盡管當時她瑟縮著身子,他壓根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至少。
她是聽話的。
可目前她卻對自己一直冷冷淡淡,在他面前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就好比現(xiàn)在。
“二少爺,如若沒什么事,我身子有些乏,想早些歇下。“蘇晚晚將手里縫制了大半的錦繡羅衣擱置在桌上,起身就往床邊走。
被她的態(tài)度氣到,顧弘儒轉身想要離開,卻還是忍不住回頭,猛然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
“二少爺,你做什么!”蘇晚晚被嚇了一跳。
“不要動,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顧弘儒緊緊地抱著她不肯松手,就像抱著一塊寶玉。埋首在她的脖頸處,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晚晚,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再給我一點時間。”
男子自三十歲起逢十就要做生日。
只需要再過幾日,待到那男人三十歲壽宴那天。到時,必定觥籌交錯,門庭若市,把他這么些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一并宣泄帶走。
“夫人,今天有清蒸鱸魚。”小秋將廚房拿來的菜色一一擺在桌上,她知道蘇晚晚心中的苦,自從顧老爺子離世,她再沒有笑過。
自己跟著她有些時日,她并不想其他奴隸般覺得自己低人一等,更沒有所謂的嫁入顧家麻雀變鳳凰,高傲抬頭炫耀的孔雀般唯利是圖。反而她總是隱隱藏著自己,沒人看得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夫人。”小秋走至床榻前,看著蒙被將自己籠罩在內的蘇晚晚,上前又溫聲重復了一遍,“該吃飯了。”
喝了口魚湯,倏然蘇晚晚臉色大變,捂著嘴巴離席,扶著窗檐,“唔。”
心口發(fā)酸,胃里好似翻江倒海,本就沒吃什么,連胃酸都吐出來了,現(xiàn)在只得連連干嘔。
小秋大驚失色,匆匆倒了杯水給她漱口,不停拍著她的背,幫她順背。
好不容易才停下,蘇晚晚像是虛脫一般,反身坐下,頭一陣眩暈,空氣中隱隱飄著那抹腥味,又讓她胃部激烈翻動。
“小秋,把魚湯拿開。”
蘇□□嘔著不去看坐上的菜色,見她臉色鐵青,小秋忙趕緊端著魚湯放在庭院。
“夫人,你這是怎么了?”
蘇晚晚忽而想起自己月事已經遲了一個月有余,再結合近日根本聞不得色腥味的東西,如同被驚雷擊中身體般,那冰冷的感覺,從腳底一直躥到頭皮。
她的手撫上腹部,神色凝重。
“小秋,我要出去一趟。”
蘇晚晚吩咐小秋在一旁候著,自己轉身輕叩小巷深處的木門。
“素姨。”
她還未進入顧家的時候,就與素姨有很深的淵源。
他們這類人,是萬萬不敢生病的,且不說付不起藥錢,生病的這段時日無法工作討不到工錢,更是深深折磨人。
素姨那時候一直幫襯著窮人,從未收取分毫。她們倆,彼此都很信任。
房間里點著凝神靜氣的檀香,四處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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