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夢是醒(1/2)
“怎么了?大老遠就聽見你的大嗓門了。”傅墨云稍稍摁了下項之恒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項之恒大力地哼了一聲,將凳子拾起來坐下,對著司陽努了努嘴,示意他自己去問。
司陽唯唯諾諾地看了傅墨云一眼,咬著牙似乎不敢再說一遍。
“說輕些吧。別驚擾到了她。”傅墨云匆匆看了她一眼,眼神卻是再也移不開,“你們怎的綁著她?”
“這件事還不是得從他說起。”項之恒深吸了一口氣,“那家伙為了替他老母親治病,給雪月服了些藥。輕則嗜睡,重則陷入噩夢中醒不來。為了怕她再一次咬舌自盡,這才塞了團軟布。”
傅墨云瞇起了眼睛,出了傅墨淵感覺到了他的憤怒,表情上倒是依舊分辨不出,“你若是將她當作朋友。此事別說給她聽。同樣的,也不準告訴楚越你已經暴露出來。懂我的意思吧?”
司陽頓時識相地點了點頭,傅墨淵還晃了晃小拳頭以示威脅。
“門口那個呢?”傅墨云皺了皺眉,萬一他們的對話被聽了去怎么辦?
司陽弱弱地伸了伸手指了指,被迷暈過去的阿大被兩人踹在角落里正呼呼大睡。
傅墨云揉了揉太陽穴算是默認了他們的行徑。
又聊了下關于那個藥的藥性之后,匆忙的腳步聲便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司陽匆忙用藥物將阿大熏醒,而傅墨云和傅墨淵眼看不對,便匆忙跳到了房梁之上,屏住了呼吸。
“項公子,真是麻煩你了啊。”楚越推開門便客套地說了一句,徑直地走向桐月汐的位置,伸出手細細地探了探脈搏,復又轉過頭去看司陽,用眼神示意布條是什么回事。
因為楚越的心神全在桐月汐身上,所以迷迷糊糊的阿大和房梁之上的傅家小子全部都被拋到了腦后。
“楚公子,我們回屋里說吧……”司陽咬了咬牙,裝作不愿在桐月汐面前說,實則是為了給他人解圍,便用征求的眼神看著楚越。
“嗯。”楚越抬腳就往外走,臨走前卻是忽的看向了房梁,幸好傅墨云和傅墨淵早有察覺,完全趴在房梁之上,再加之視覺的死角和司陽的低聲催促,總算是避了過去。
“阿大,看好了。”楚越的腳步聲還未走多遠,復又折了過來叮囑阿大,驚得傅墨云和傅墨淵一身冷汗,還好沒有立刻現身。
阿大點了點頭,又走到了門口候著。
“別把門關了,透透空氣對她有好處。”司陽假模假樣地叮囑了一下,又快步跟上楚越。
項之恒替桐月汐細細地掖好被角,便打算起身離開,便對著傅墨云和傅墨淵打了個手勢。
傅墨云推了推傅墨云,示意他先走。
“為什么?我也要留下。”傅墨淵壓低聲音和傅墨云交流,卻被他用眼神制止,見他哥哥如此果決,傅墨淵只能垂著頭用輕功一溜煙兒竄了出去。
項之恒假模假樣地甩了甩披風,讓阿大誤以為耳邊那陣風是他弄出來的。
阿大其實心里跟明鏡一樣,但是卻是裝作什么也沒有發生,依舊杵在那。
項之恒也覺得大家的欲蓋彌彰好笑,搖了搖頭快步離開。
傅墨云便起了身,坐在房梁之上,隔著較遠的距離,細細地打量著桐月汐。
此時的桐月汐倒是并沒有做什么噩夢,反倒是夢見了幼時的家。
那時候爹爹還不是鎮國將軍,不過是一介武官,娘親倒是因著美貌而被眾所周知。
爹爹下了朝就會回府上,閑了便教姐姐和自己武功,要不是娘親攔著,恐怕是恨不得女兒家都把十八般武藝給學全了。
娘親生自己的時候正好得了風寒,所以自己幼時身子弱,爹爹一邊讓大夫看著,一邊就監督自己強健體魄,要不是弟弟的到來,恐怕自己當真會成了第二個花木蘭吧?
弟弟一出生,整個府上就熱鬧得不行,整個就是一混世小魔王,哪邊雞飛狗跳,肯定都是他惹出來的。
沒過幾年,戰事吃緊,爹爹又被封了將軍,四處征戰,家中便有些冷清了。
不過那時最興奮的就是聽見爹爹又打了勝仗,弟弟還幻想著要接替爹爹的班,成為大將軍。只可惜……后來也不知是功高震主,還是他物。
爹爹受了重傷被送回府上,尚在養傷之中,某一日官兵便帶著所謂的圣旨沖到了府上,扣押了爹爹,牢車中還隱約可見爹爹的親信。
之后一連半月,娘親白日里哄著姊弟,可惜自己每一日都能聽見娘親以淚洗面。
當所有的一切蓋棺定論,府上七十二口人還是在百官的求情下才留了活口,卻被流放到了荒野之地。
自己卻被丟進了教坊司……
桐月汐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忽的睜開了眼睛打算翻身而起,卻發現自己被綁在床上,嘴里也被塞了軟布。
“你醒了?”傅墨云低沉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桐月汐別扭地轉過頭,才好不容易借著月色辨認清床前所站之人。
“我是誰?”傅墨云晃了晃手,又低聲詢問到。
桐月汐沒好氣地唔唔出聲,但是還是依稀可以辨認出她在說什么。傅墨云很快就取走了軟布。
孰不知桐月汐開口第一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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