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夜未眠(1/2)
“還是說,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你的老母親死去?”楚越輕飄飄地說著,現如今可是百善孝為先,司陽不可能為了桐月汐而讓自己的老母親去世。這一點,正是他選中司陽的原因。
心地善良,人卻軟弱,這也是他賺不了錢的原因之一。而他老母親得的又是富貴病,一般人可看不起,縱使省了大夫的問診費,可這藥材也不是一般人負擔得起。
楚越見司陽呼吸急促,卻也沒有真的再逼他。
兔子急了還咬人。這樣的傀儡他可不想用幾次就壞了。
楚越自顧自地走到銅盆那將胭脂盒取出來,又細細地擦干凈,給司陽檢查。
“你不是要用雪月給你賺錢,干嘛還假惺惺!”司陽不悅地瞪他,但是這筆錢他又很急需,究竟是屈服還是反抗讓他進退兩難。
楚越不憂不急地拿著干凈的胭脂盒在他面前晃,“雪月可不知道我到底什么想法。而且些微的恩惠換她心甘情愿地賣命。我可不介意偶爾對她好些。”
“你!”司陽被噎了一下,卻很快發現自己除了聽從他,別無他法。
不聽從他,娘親會死;不聽從他,他只要與雪月稍稍一提,雪月定會連理都不再理自己。所以,他早就算好了自己無路可退,才如此悠哉地守株待兔!而自己就是那個愚蠢至極的兔子!
看著司陽的表情不斷變化,楚越便知道司陽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環著胸等著司陽最后的答復。
司陽咬著嘴唇,將銀票接了過來,又在楚越玩味的目光中取過了胭脂盒,轉身離開,徒留楚越在身后發出陣陣笑聲。
司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楚越的視線下將胭脂盒交到了桐月汐手里,又是如何飛奔著離開,一刻不敢多待,生怕自己狠不下心。
接過胭脂盒的桐月汐定定地站在原地,搖了下頭便回了屋中,將它放在了梳妝桌前。
又惡補了一會兒棋譜,桐月汐便伸了個懶腰,困意很快就涌了上來,轉身回了床上。
而那一晚的傅墨云回到府上后,得知消息的傅立言立刻將他召到了書房之內。
不多時爭吵聲便響了起來,伴隨著硯臺落地的聲音,一向脾氣隱忍的傅墨云也忍不住摔門而出。
傅墨淵聽見了動靜,看著傅墨云緊閉的房門,猶豫了一下,老夫人揉了揉他的頭發將他領了回去,暗自嘆息了一下。
這一宿,傅墨云終是一夜未眠。
第二日清晨,傅墨淵去喚傅墨云的時候,屋中已是空無一人,只能乖乖地坐在大堂之中支著小腦袋等傅墨云回來。如此一連幾日。
現如今的朝堂之上,因著太平盛世,每日都是歌功頌德,偶爾會報上幾個貪官彈劾彈劾,后臺硬的,再怎么彈劾也沒事,后臺不硬的,一次就沒了烏紗帽。來來去去就是這幾個花樣。
蕭文宣混在丞相大人身后,一本正經地打了個哈欠,一邊胡亂想著一邊偷偷打量著周圍的大臣。
卻注意到了傅墨云眼角淤青和額頭的繃帶,冷笑了一下。
不過當看見傅墨云和自己一樣正一本正經地打著哈欠,頓時有一種遇到同道中人的感覺。
感覺到蕭文宣的眼神,傅墨云側了下頭,看著他略有所思,最終還是面無表情地轉了過去。
老皇帝半瞇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眾人,待一人稟告完畢,又晃悠著手指點了下一人,頗有些胡鬧的樣子。
等到眾人無事可議,倒是突然直起了身子,輕咳了一下,“文君,你倒來說說,剛才趙大人說的事,該怎么解決?”
蕭文君便是當朝的太子,他無聲地跨出一步,卻是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也說不上來。
傅墨云的眼眸暗了下,便再也不看蕭文君所在的方向。
傅立言更是低低地哼了一聲,滿臉不屑。
“那,文宣,你來說說。”老皇帝擺了擺手,便點了蕭文宣的名。
蕭文宣胸有成竹地跨出了一步,侃侃而談,“趙大人所說的北方連日未曾降雨一事兒臣也有所耳聞。不妨設壇求雨,定能奏效。”
老皇帝稍稍點了下頭,心中倒是滿意不已。
而傅墨云心中只是冷笑,也不知道相信這些所謂道士是不是年老后的帝王都喜歡的事,一個個無能的道士都被捧上了天,裝模作樣糊弄幾下便可賺得盆滿缽滿。是不是再過幾年,這尋求長命百歲之事都會冒出來。
習慣了溜須拍馬的眾臣子自然也不會真的反駁,又歌頌了幾句,便沒了下文。
傅立言暗自搖頭,便打算進言,“皇上,臣有話要說。”
“準奏。”老皇帝被哄的正開心,自然語氣也好上了許多。
傅立言捋了下胡子道來,“皇上,這道士的話,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設壇求雨暫且不說。可這北方干旱,再加之糧食短缺,萬一瘟疫爆發,可是難平眾怒啊。還請皇上開倉濟糧,并讓百姓南遷。”
老皇帝頓時瞇起了眼睛,不高興地哼了一下,“現在便開倉濟糧?未免為時過早了。更何況,若是求到了雨,百姓也不用南遷了。此事不用再議。朕乏了。這事便交給文宣操辦了。”
老皇帝的語氣停了一下,目光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圈,又落到了傅立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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