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芽兒番外(3/4)
鬧著玩玩,玩到在手術室門口打得一個個鼻青臉腫的?
心里腹誹完,醫(yī)生面上掛上尷尬不失禮貌的笑容。
――
接生這么多回,這次他可真算是開了眼界了。
(五)
一年后。
霍家的小少爺秦頌滿1周歲了。
離著還有幾個月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想方設法地打聽小少爺?shù)闹軞q宴在什么時候辦。
然而霍峻早就開了口,不對外,只在家里,連著抓周禮一起,來觀禮的只有霍家的老家主霍晟峰,以及回國一年多了的霍景言一家三口。
霍景言家的是個小姑娘,叫霍悠,比秦頌大三歲,白白的一張小圓臉,烏溜溜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長相隨言安,很是有長成漂亮大美人的雛形。
對于那個小猴子似的滿桌爬的弟弟,小姑娘顯然很感興趣。
“媽媽,這些是什么啊?”小姑娘指著就近桌面上的東西,奶聲奶氣地問。
言安耐著性子給她解釋:“這是抓周禮。這一套是爸爸帶來的,叫筆墨紙硯,是文房四寶,如果秦阿姨家的小弟弟抓到它,那以后就很可能做文學家了。”
“哦……那個是小提琴,我認識。”
“嗯,如果抓著那個,那以后就可能是音樂家。”
一張長桌遠遠地鋪過去,什么算盤、印章、球拍、畫板……應有盡有。
霍悠越看越覺著好奇,只見那只會滿桌爬的小孩兒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摸摸那個,卻哪一樣都不肯停留超過3秒鐘。
“他可真挑食。”霍悠小聲地跟言安告狀。
“……”
言安笑笑,期待地看著桌上亂爬的秦頌,也沒糾正女兒的話。
霍悠無聊極了,站了一會兒見那小屁孩還沒選好,不由地鼓了鼓嘴巴,趴到長桌邊上。
女孩兒擠著肉嘟嘟的臉蛋,咕噥:
“你快一點啦。”
“小悠,別這樣。”
言安無奈,剛要把霍悠拉正,就見長桌上離著不遠的小孩兒突然抬起頭,烏黑的眼瞳緊緊地盯了兩秒,然后胖乎乎的手腳并用,嗖嗖地爬了過來――
秦頌一把抓住了霍悠的手。
然后他咧開嘴,露出小奶牙,“咯咯”地樂了起來。
所有人一愣。
秦可和言安都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先回神的還是霍峻。
他輕瞇起眼,目光不善地打量著自己撅著屁股趴在桌上、卻異常執(zhí)著地抓著霍悠的手不放的兒子。
“我就說,肯定是個小禍害。”
秦可剛要懟他,突然聽見霍悠“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媽媽!他咬我!”
(六)
一轉眼,又過了幾年。霍家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霍峻當初那話還是“謙虛”了。
這霍家的小少爺秦頌不是小禍害――這根本就是個混世小魔頭。
年紀不大,鬼心眼卻賊多。
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一個人就能鬧得整個霍家上下雞犬不寧。家里就沒有幾個沒被他整蠱禍害過的,偏這小鬼還十分機靈,基本沒人逃得過他魔爪。
唯獨有一個例外。
霍悠。
霍悠每年夏天都會來霍家的莊院里避暑,連著六七年,一次沒缺席過。
于是一到暑假,霍悠要來的第一天,秦小魔頭就會把自己收拾得妥帖干凈,穿上小白襯衫小西褲,頭發(fā)梳著板板整整,跟個小紳士似的。
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裝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樣,跟在霍悠后面喊“姐姐”。聲音甜的要命。
這年也不例外。
霍悠剛到霍家,就被秦頌拉著往后院跑。
家里請來的家教老師頭疼地把人攔住。“秦頌,你今天的古文還沒背完。”
秦頌眼睛一轉,飛快地答:“我背過了。”
“那我檢查。”
“……”
秦頌哭喪下臉。
霍悠在旁邊笑,小聲:“你肯定又貪玩了。”
家教老師已經問了。
“連峰去天不盈尺,下一句?”
秦頌悶不吭聲,憋得小脖子通紅。
霍悠得意地笑起來:“這個我知道,枯松倒掛倚絕壁!”
“小小姐最聽話,但是下一句不能幫秦頌答了哦。”
“好。”
“秦頌,那飛湍瀑流爭喧Y的下一句呢?”
“…………”
秦頌低著腦袋,沮喪著臉。
霍悠得意,細細的小眉毛都揚起來了,“爸爸媽媽還總說你比我聰明呢,我看才沒有。”
“我、我會的!”
霍悠揚了揚小下巴,“你肯定不會。”
“……我會!”
“那你說呀。”
“我真的會――我、我跟你打賭!”
“賭就賭!你說賭什么?”
“誰輸了答應對方一件事!”
“一言為定!”
霍小悠同學剛得意地拍了下巴掌,突然就見面前一直一副又困窘又乖巧模樣的秦頌亮了漆黑的眼。
“飛湍瀑流爭喧Y,f崖轉石萬壑雷,其險也如此,嗟爾遠道之人胡為乎來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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