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4/4)
那雙冷淡的眼眸里滿盛著看什么鞋邊螻蟻的漠然。宋清卓聽見她冷淡的笑。
“你可能誤會了,我說的錢是合同上明碼標價的那筆,作為交換,我來節目組參加節目……”秦可掃一眼身后,“以及勉強忍受最多一次的這種浪費時間的‘慶功宴’。”
“――!”
宋清卓終于聽明白了這番毫不留情的嘲諷和戲弄。
他冷笑了聲,“你就不想要更多?節目組才給你幾個出場費?陪我睡一晚上,我能給你十倍一百倍。”
“……”
秦可眼底最后一點還算在看人的情緒也褪掉了。
她厭惡地收回視線,轉身往后走――再跟這樣的人多說一個字都讓她覺得是在無謂地浪費時間消磨生命。
一定要做個類比的話,大概就像是在細心地給一只蒼蠅打吊瓶。
然而蒼蠅們有一個共同的特性。
就是如果不拍死它,它總能無比令人厭惡地再次撲上來。
――
就好比此時又一次攔在她面前的這只。
光鮮亮麗的彩色蒼蠅。
而此時,“彩色蒼蠅”的表情已經有點猙獰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有什么樣的背景?今天中午的事情你不記得了?――就算是你已經拿到的東西,但只要我想,我就能搶過來,甚至連一個理由都不需要――如果你肯跟我、能讓我高興了,那你知道你以后在圈子里會有什么樣的前途嗎?!”
秦可面無表情地看他:“我不需要知道,對你的那些東西也不感興趣。”
秦可抬手,把亮著的手機界面給他看。
“宋先生,我警告你最后一次――你要是再有讓我感覺到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的情況,我就要報警了。”
宋清卓氣得咬牙切齒。
他猶有不甘地咬牙問:
“我不信,你既然是為錢來的,那為什么不會想要更多的錢。”
“因為錢這種東西,夠用就好。其實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只是很多人不明白――人之所以是人,原本應該是因為人懂克制、有理智、知道適可而止。但現在很多人都在鼓吹貪得無厭的功利主義試圖蒙騙內心替代主流,這樣大家都一樣了,他們就能堂而皇之地‘裸|奔’在街頭,不需要要臉――反正大家一起不要。”
女孩兒嘴角勾起一個嘲弄的笑。
“可這樣連人的理智和克制都不懂的,和那些只知道搶食的畜生有什么區別呢?”
“哦,宋先生――你也和他們一樣。”
秦可說完,坦蕩而冰冷地笑了下,轉身往前面的電梯間走去。
宋清卓在后面呆愣了許久。
眼見著女孩兒就要走遠,他終于回神,氣急敗壞:
“你一個16的來教訓我一個26的?!”
女孩兒沒回頭,嫌棄地笑。
“跟年齡無關。”
“?”
“死一次,這些道理你就全通悟了。”
“……!”
宋清卓當然把這當成了又一次毫不留情的嘲諷戲弄。
等女孩兒身影消失在電梯間,他氣得轉身,一腳踢翻了旁邊的金屬垃圾桶。
……
回到房間里的秦可再次進了一趟浴室。總算是感覺沖掉了身上在宴廳里沾染的那些令人厭惡的煙草酒精的氣息,秦可穿著睡衣,把自己扔進了酒店柔軟的大床上。
剛趴了有幾十秒,床頭柜的手機突然又一次震動起來。
秦可:“…………”
秦可面無表情地從床上支起腦袋。
她發誓,如果還是跟宋清卓有關,那她不管是不是會影響自己拿到剩下的那部分錢,她一定要做點什么來發泄怒氣了。
只是剛拿起手機,看清來電顯示,秦可就愣了下。
隨即,在意識到之前,女孩兒嘴角已經情不自禁地翹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
對面好聽的少年聲有點不虞的低沉――
“怎么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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