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樓是餐館，二三四樓住宿。他們在房間里觀察了一下，發現廠里基本處于停工狀態。
    吃飯的時候，鐘成一邊點菜，一邊問老板娘：“對面的廠子好像沒開工啊！”
    老板娘是個豐滿白晰的少婦，說：“開個屁！出問題了。廠里前些日子了一個大當，廠長為了收取巨額回扣，買進了一套設備。現在，老廠長被抓了。新的領導班子正在想辦法呢！廠里正在停業整頓。”
    周大貴：“難怪你這里生意這么清淡！”
    老板娘說：“以前紅火著呢。現在不行了。”
    正聊著，有幾個客人進來了。老板娘對其一個領導模樣的人說：“章科長，你好久沒來了。你再不照顧我的生意，我要關門了。”
    章科長摸了摸老板娘的屁股，說：“關門也不要緊啊！你本錢好，可以迅速轉型！可以自帶設備搞生產。”
    老板娘笑道：“你老婆的本錢也很足，現在你們廠快垮了，不如叫她下崗，也干起無煙工業。有句話說的好，小姐太貴，情人太累，下崗女工最實惠。”
    章科長道：“你這個婆娘，說不過你。快給老子菜。不過，我告訴你，我們廠垮不了了。“
    老板娘說：“怎么？有轉機了？”
    章科長說：“最新消息，我們進的那些沒用的設備，正在想辦法轉賣。已經有好幾個老板鉤了。”
    “千萬的設備，一下子怎么賣得去？”
    “這和你們開餐館一樣。一條大魚，整個賣，當然沒人買得起。但是你把他分成塊，多賣幾個人，賣出去了。”
    老板娘說：“我懂了！也不是是哪個老板倒霉，要買你們的設備。”
    章科長笑道：“這世道是這樣。人分為兩種。一種是給別人當的人，一種是當的人。”老板娘說：“別人的事我們不用管了。我只情愿你們廠好，你們廠興旺，我的餐館生意也興旺。”
    看來不用再調查下去了。實際情況印證了鐘成的分析。
    回到房間，周大貴對鐘成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說：“兄弟，要不是把關，我的整個家當要賠進去了。你又一次救了我啊！”
    鐘成說：“不能這么說。我也是股東，我是在做本職工作。你說是不是？”
    周大貴說：“對！你是股東。憑你的貢獻，你的股份應提升到百分之三十。”
    鐘成說：“我要那么多干什么。再說現在還沒有到分紅的時候。下一步，我們再到那個鋼絲繩廠去考察考察。”
    兩人又趕到江右縣，這家鋼絲繩廠是個私營企業。通過打聽，老板姓王，之所以要賣，有幾個原因，一是因為這里的投資環境不好，縣里的領導動不動來“吃拿卡要”，他感到很心煩。廠周邊的村民也十分刁滑，經常來偷動摸西。二是他和本地的一個有夫之婦搞了，被其丈夫發現，揚言要殺死他。他不敢在這里久留，準備移民澳洲。
    由于江右的干部群眾都傷了他的心，他寧可少賣幾個錢，也不想把廠賣給江右的人。
    周大貴決定繞過“同窗好友”，直接去找王老板，敲定這購買設備的事。到時候給“同窗”一點介紹費行了。
    王老板在廠長辦公室里接待了他們，并帶領他們參觀了廠區。王老板說：“說實話，干這行很賺錢。市場銷路好。如果你們想干，我給你們提一點建議。最好是在本鄉本土干。”
    “為什么？”
    “這是個勞動密集型產業，除了農民，沒人愿意干，農民是最可愛的廉價勞動力。還有，你必須罩得住。你像我是外鄉人，在這里很被動。”
    周大貴說：“我不存在這方面的問題。”
    雙方很快進入了談價錢的階段。這時候，外面突然吵吵嚷嚷起來。
    王老板說：“不好意思，聽說我要走，普通工人沒說什么，幾個骨干不愿意。沒關系，我自己的廠，我自己做主。我出去和他們說幾句，馬來。”
    鐘成和周大貴從窗戶里往外一看，只見有十幾個人圍著王老板。
    “王老板，你一走了之，我們可怎么辦？”其一人問。
    王老板把手一攤，說：“不好意思，我要去澳洲了。對大家愛莫能助。”
    “王老板，你忍心看著我們失業嗎？我們跟這你干了那么廠的時間。”
    王老板說：“我也是沒辦法啊！我的苦楚，大家難道不知道嗎？”
    鐘成對周大貴說：“這些人肯定不是管理人員，是技術人員，再或者是銷售人員。我們不如接收他們，辦起廠來一定順手得多。”
    周大貴拍手稱妙。
    兩人走出辦公室，鐘成對大家說：“大家好！這位是我們周總。我們是你們廠設備的買家。周總有一個提議，是希望各位跟著周總干，待遇從優。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大家立即鼓起掌來。
    王老板當場表態說：“周總，羅總，如果你們愿意接收我的這十幾個兄弟，我情愿讓價五十萬。”
    “王總，你真夠意思！”
    “周總，羅總，你們也很有眼光。這些人絕對會給你創造出巨額財富。希望你們不要虧待他們。”
    周大貴對鐘成的佩服又加深了。這次和鐘成出來，收獲真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