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歸家(1/2)
季念槿站在梅氏的身后,一邊輕柔地揉著梅氏肩膀,一邊說著悄悄話,雖然臉上看不出,但心里早已像梅氏一樣,迫不及待。
她有多久沒見到父親的容顏了?
只要今生,她真的能見到父親活生生地站在母親和她的面前,她才會相信,自己的重生是真的,不是一場夢。
許久,正間的簾子終于被人挑起,一個二等丫鬟眉開眼笑地進來稟報說:
“老夫人,世子爺回來了。現正在前院書房里見過侯爺,少頃就往后院里來了。”
小丫頭說完,又躬身下去,簾子一開一合間,屋外的一縷暖陽微微刺紅了季念槿的眼。
梅氏噌的站起,想要往屋外去迎,卻又顧慮著自己的身份,她懷著身孕,此刻恐怕是不被允許出去的。
“著急的像什么樣子,可還有一點世子夫人的威嚴,你老老實實地坐著吧,實在著急,讓槿兒去迎迎她的父親就好。”
李氏有些不悅,說了兩句,但總算還顧慮著梅氏是世子夫人,話鋒一轉,就要季念槿去迎。
季念槿此刻一顆心就差飛出了身體,比起梅氏,她更想快點見到父親,李氏這么一說,正好如了她的意。
她行了一禮,然后急忙挑開簾子,等到她站在門外檐廊下時,陽光刺的她微微閉上了眼。
身后的白芷不妨季念槿突然站住,險險地停住了腳步,正想問季念槿怎么了,季念槿又突然朝著耀喜堂的穿堂快步走去。白芷只得連忙跟上,倒是被季念槿這一停一動給唬了一跳。
耀喜堂的穿堂是小小的三間房,只用一張大的紫檀架子大理石插屏阻擋了視線。
季念槿繞過插屏,就來到了耀喜堂的前院。
前院很小,再走下去,就要出了耀喜堂了,季念槿站在穿堂前的檐廊下,眼睛不眨地盯著耀喜堂的正門。
良久,季念槿一直不敢閉上的眼睛開始感覺到酸澀,可是她不敢閉眼,害怕這一切都是她做的夢,夢醒了,她還是那個清北侯府被深鎖內宅的庵堂婦人。
只一根白綾了卻了自己的性命。
“姑娘?”
白芷擔心地喊道,季念槿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只盯著正門處,這個樣子,好似在害怕什么。
可是,世子爺回來不是應該高興嗎?
季念槿直直地望著正門,須臾,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一身正四品的風憲官常服,頭頂烏紗帽,腳下是皂皮靴,年約三十六七,不怒自威,又因俊眉英挺,面如良玉,端的是風度翩翩,儀表堂堂。
正是離家一月有余的季運廉。
許是才到家門,連身上的官服都未及時換下,就急匆匆地往后院來了。此刻,滿臉的期盼興奮,怎么都抑制不住。
“父親?父親!”
季念槿連喊兩聲,語氣中還帶有明顯的慌亂和難以置信,好似害怕眼前的人影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她的父親,真的回來了?
季運廉一進正門,就看見了自己的女兒俏生生地站在穿堂的檐廊下,比他離家前,好似又長高了不少,只是這一副好像有些不像是開心的模樣,難道出了什么事不成?
“槿兒,這是怎么了,家中出了何事?你母親可還好?還是老夫人有了什么事?”
季運廉趕忙緊走幾步,就站在了季念槿的身前,伸手,將季念槿臉上不知什么時候流出的眼淚擦了,這才急忙問道。
“姑娘,這是怎么了?世子爺在喊您呢。”
白芷小心地扶住了季念槿的胳膊,在耳邊輕聲地說道。
季念槿的反應著實嚇了白芷一跳,自從五日前,季念槿從高熱中醒來,就有點怪怪的,她只當是季念槿身體虛弱,精神頭不足,可現在,連世子爺回來了,也不能叫季念槿開心點,莫不是真的被噩夢魘著了?
“父親!”
季念槿只喊了一聲,就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傷,撲向了季運廉的懷中,雖然知道這不合禮數,可是只有這樣,她才能真切感受到父親還活著,不是她的幻覺,不是她的臆想。
父親,是真的回來了,他無事,好好的!
“好了,好了,沒事了,出了什么事都有父親在,別擔心,也別害怕。”
季運廉也被嚇了一跳,自從季念槿五歲后,就再也不會像這樣朝他撒嬌,今日里,難道真的是受了什么委屈?
“父親,您從昌州安全地回來了嗎?沒事了嗎?路上沒遇到什么危險嗎?”
季念槿猛地從季運廉的懷中出來,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著急地問著,迫不及待地檢查著季運廉有沒有受傷。
她的舉動倒叫季運廉有一絲的懷疑,難道家中是有了什么異樣的消息?他雖無事,可具體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在書信里什么都沒說,原本就打算回來后,再細細地想想,可季念槿這個樣子,莫非他在途中發生的事讓家中知曉了?
“槿兒,父親無事,好好的,倒是你,有沒有惹你母親生氣,惹祖母生氣,你這是打哪來,是不是來迎父親的?既如此,還是趕緊進去吧,莫叫你祖母久等。”
按下心中的疑惑,季運廉只是一笑,他一回來就先去向老侯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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