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五章 回興牟(1/2)
?半個時辰之后,中央大殿。一卷草席,鋪在地上。那位白鶴山最后的一代掌門,松云子,安靜的躺在了上面。
楚子濤跪倒在他的尸體面前,頭伏在地上,失聲痛哭。
這白鶴山,早已經從喧囂中安靜下來。除了山巔那白鶴,不停的長嘯,宛如悲鳴。只余這風聲鶴唳之外,任何其他聲音,都蕩然無存。
“掌門,大家都說。你是最嚴肅,最有威嚴的人。但是只有我和哥哥清楚,你就是我們的父親一樣存zài
?!?
楚子濤哭累了,倚靠在了大廳墻角。似在訴說,又似在喃喃自語。
炎飛坐在墻角,靜靜的聽著楚子濤說話。三眼青狼趴伏在大廳外,低聲嗚咽著。白鶴山上的風,徐徐吹來,從遠方一直在清風閣、仙靈苑以及中央大廳吹過,卷走一絲血腥。
仙靈苑的風鈴,在風起的時候,特別是每年夏日,總是清鈴鈴,清鈴鈴的蕩著,在山間回蕩,聲音能夠傳出很遠。就如現在一樣,風兒吹起了鈴聲。
“叮鈴鈴!~~叮鈴鈴!~~~”聽著熟悉的風鈴聲,楚子濤的眼神開始迷離起來,記憶也似乎隨著鈴聲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個夏日。
夏日總是會比冬日更受那些大荒年生存下來的人歡迎,因為夏日很多果實會成熟起來,也有很多食物。
從去年冬季苦苦支撐,楚子凌帶著弟弟,幾乎已經是走到了死亡的邊緣。
兩個人同樣的面黃肌瘦,同樣的一臉菜色。
只有三歲的楚子濤,卻始終都記得,去年的冬季,是如何渡過的。餓了就拼命的挖野草根,在山里扒硬梆梆的樹皮,渴了就大口大口的吃雪。
如果是在平常時候,三歲的楚子濤,絕對會死掉。不論是凍死或者餓死,他死亡的幾率都非常大。
但慶幸的是,老天總能夠眷顧一下兄弟倆,讓他們找到一些為數不多的食物。
而也就是在來年的夏日,就當兩兄弟以為,可以在山里找到一些吃的,或者在城里討到一些食物的時候。楚子凌卻病入膏肓,那一年的冬季,著實冷的令人發抖。
在冬天的時候,楚子凌雖然一直堅持了下來。但到了夏季,卻終于發作。這是一場怪病,它在冬天潛伏了起來,夏天發作的時候,卻要人命!
就在那一天,楚子濤瘋了一樣晃動著哥哥的身體,抱著他,不停的哭泣,在那片大山里,兄弟倆是那么的凄涼。
可也就在那一天,命運的改變來臨的也如此的突然。眼前的那一抹白衫,那般的偉岸。
“哭聲真是洪亮啊!帶回去,將來一定有出息?!?
淡雅的笑容,仿佛依舊是在昨日。
從那一天開始,松云子就撿了兩兄弟,回到了白云澗,這個生機勃勃的大家庭來。
很多時候,楚子凌總是開玩笑。當年如果不是楚子濤那響亮的哭喊,把松云子引過來,恐怕兄弟倆個都要死在那山上。
但不管如何,松云子在兄弟倆心目中的地位,宛如一個父親!
而現在,這個父親,正躺在這里!
楚子濤只是直直的看向遠處,目光包含著淚水的同時,那般的深邃:“還記得兩年前山頂上,我執意要為哥哥報仇。但我看到你滿頭白發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其實你也一直在把我和哥哥當兒子一樣看到?;蛟S在小時候我不懂,因為除了前幾年,你常來看我們,并且教導哥哥修liàn
之外,以后就很少來過。即使論感情,應該是你與哥哥的關系最好!”
“記憶中的你,總是那樣的模糊,看不清樣子。無論是在帶我們回來的那一天,還是前幾年那無數個日夜,教導我們讀書寫字,讓我們老實練功。而我,卻總是那樣的調皮。”
楚子濤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眼淚中帶著一張笑臉:“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在山頂上看著我的樣子。慈祥、憐愛。還有云龍功,我一直留著?!?
從腰間摸出一塊玉佩,宛如一塊云形。云龍功所有的功法口訣,都刻在了玉佩里面。而楚子濤,一直佩戴在身上。
一直以來,他除了一開始修liàn
過之后,得了天缺戰決,就一直將它當作一個紀念物。
有時候,拿出來看看。總是能夠想起白云澗的日子。
而現在,一切都已經風輕云淡。
楚子濤猛然翻身而起,對著松云子的尸體,咬牙切齒的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掌門,我一定要讓松濤閣血債血償。就算是咬,也要咬下他們一塊肉!”
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大聲喊了一句:“炎飛!”炎飛從墻角走過來,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的看著他。
“幫我把掌門埋了!”楚子濤低喝道,他在努力控zhì
著自己激動的情緒,不讓淚水滾落。
炎飛走過去,楚子濤站起來,抓住草席這一邊。兩個人抬著松云子,一直到后山。楚子濤紅著眼睛挖了一個大坑,將松云子掩埋。當最后的一勺土覆蓋在墳墓上的時候,楚子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這個非常簡單或者說是非常簡陋的地方,就是這位掌門最后的歸宿。他甚至連一塊墓碑的沒有,就這么簡簡單單的小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