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東西做完這些，便去睡覺了。
    第二天醒來，那狗還在地上趴著，只不過位置和姿勢變了；那碗里頭的飯菜也沒有了。
    于東西知道，這是狗吃過了，便也不再擔心它的身體，又像昨天那樣，將這狗吊了起來。
    一整天的時間過去，這只狗還是什么信息都沒有吐露；又一個晚上過去，程曉星拉著程境，一大早就跑到了這酒館里來。
    一同跟來的，還有好幾個小廝和帶著徒弟的尹先生。
    于東西心頭藏著一股子氣，覺得既然這狗嘴硬，那就要讓它多吃點苦頭，因此即便這幾人來了，他也沒有將狗取下來。
    程境跟尹先生圍了過來，眼神放光，想要知道于東西得到的結果。
    于東西嘆了口氣：“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現在我只知道，這只狗有兩個名字，朵朵，和楊杰。”這點內容，自然是從狗的技能樹上面看來的，那樹上的原文是“楊杰（朵朵）”。
    于東西猜測，那朵朵應該是它成為狗之后的名字——一只會彈鋼琴，會的程度還不低的狗，于東西只能夠猜測，那是人變的。畢竟，人變成狗，聽起來要比狗學了鋼琴十級的可能性大多了。
    程境聽到這名字，總覺得有些熟悉；但想了想沒有從記憶中將它尋出來，便作罷了。
    程曉星一進門，就看到了他的朋友，那只狗，雙腳離地，喘著粗氣。
    他跑了過去，像是想要幫幫那只狗，卻又因為害怕，縮回手來，轉過身來看著于東西，一副將朵朵護在身后的樣子。
    他小小的臉上寫滿了怒意：“你這個騙子！”
    程境兩步跑了過來，就要蒙住他的嘴。
    “哦？我哪兒騙你了，它又沒有出什么事兒，只不過會感覺到累罷了。”于東西笑道，擺了擺手，讓程境不要管程曉星。
    “你為什么要這樣處罰它？”程曉星仔細查看了這只狗的身體，確定沒什么傷勢，但還是氣不過，朝著于東西問道。
    “那是因為，他不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東西。”
    程曉星小小的腦袋轉了轉。
    他知道，這位江湖先生做到這一步，沒有讓朵朵受傷，甚至死亡，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但他不想看到朵朵受苦。
    想了想，程曉星問道：“你想問它什么？我來幫你問吧！”
    讓這小孩兒幫著問問，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畢竟他和那只狗之間，好像有著非常深厚的情誼。
    但是，狗怎么才能夠跟程曉星對話？
    于東西看著狗頭上的技能樹，眼前一亮。
    雖然讓自己會說狗話，技能樹不能實現，但是讓這只與眾不同的狗說人話，應該就能辦到了吧？
    那狗身上，關于真正的“狗”的部分內容，都是新學的，有不少可供使用的技能點。
    于東西沒有立馬行動，而是先回答程曉星的問題：“好。等會兒我會用我家的獨門秘法，讓它暫時能夠口吐人言，趁著那段時間，你好好問問。
    問題有兩個，一是你家酒味道消失的原因它知道幾個，二是它為何變成了這幅樣子，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變回來，需不需要幫助。”
    聽到這第二個問題，程曉星只是覺得，這人好像不是自己剛才想象的那樣不近人情。
    而在一邊的程境和尹先生，聽到這番話，無比震驚。
    “口吐人言”“變回來”這樣的關鍵詞，不斷地刺激著他們的神經，讓他們覺得緊張又害怕。
    程曉星點了點頭：“請您開始吧。”
    于東西沒有再多等，用意念感知了那技能樹一番，上面便出現了“說人話”這一項。
    將技能點增加到這上面的時間里，程境帶來的手下將朵朵的繩子解開，只留下了那根鐵鏈子。
    朵朵一下子趴到了地上，咳嗽了兩聲，像是在實驗，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說話了。
    確定了自己的情況，沒等程曉星問話，它便開口道：“于先生我跟你拼了！”那口氣中涵蓋的怒意無邊，程境下意識就讓人圍了上去。
    于東西笑了笑。在這里沒有人叫過自己“于南北”這個名字，這狗想要罵人，都只能叫于先生，這樣的詞語搭配起來總有些不協調。
    看來，這狗的怒氣值很大，竟然受了這么多苦以后，還想要跟自己拼命！
    是個狠岔子！
    朵朵又繼續說道：“一開始我的確不想要跟你說什么，但是一看到你要把我吊起來，我就怕了。
    我不停叫喚，想讓你放我下來，我什么都告訴你，但你居然不理我！”
    是這樣嗎？于東西摸了摸鼻子。當時好像是以為，這狗是因為不服輸才那樣做。
    “我不停想要跟你講你想知道的事情，結果你每次來都是趁著我體力不支暈倒的時間；送過飯跑得飛快，我好不容易掙扎著起來，就只能看到你的背影！
    我又想著，將信息留在原地，你來的時候必然會看到——
    但你竟然只留了碗水，讓我沾著寫字！它可是會干的啊！你還看得到個屁！
    我真是服了你了！”
    狗嘰里呱啦的一通控訴，讓于東西有些不好意思。
    原來是這樣？自己白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