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想。”
    柳歸煙輕嘆，“除了這個辦法，還有其他嗎？”
    靜靜的風(fēng)吹過，秦暮然望著桓。
    小家伙像是看透她所想，露出一個大大的笑，搖了搖頭。
    那笑，毫無芥蒂。
    純澈得如她的眼睛，倒映出美好的世界。
    秦暮然的心驀然一顫。
    小家伙卻看向凰，眼神滿是忐忑。
    她欲言又止，卻又說不出來。
    柳歸煙輕嘆，是因為極的情根帶來的影響么……
    她將青色玉璽放在桓的手里，“幫我拿著，好不好？”
    小家伙微愣，隨即欣喜抱緊，“好！”
    凰望著桓，許久，終是伸手。
    輕摸她的腦袋。
    然而，那雙手，卻穿過了她的身體……
    在場眾人，都瞥開眼。
    說不出是什么心情。
    桓卻毫不在意，伸出手，虛握住凰的手，笑眼彎彎。
    那模樣，就像得到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柳歸煙嘆氣，她揚(yáng)手，銀色的光出現(xiàn)，轉(zhuǎn)眼將所有人覆蓋。
    她們消失在原地。
    眼前再次出現(xiàn)景色時，是高不見盡頭的紅門。
    只能看到它隱在云中，若隱若現(xiàn)。
    凰的指尖，有淡淡的光起。
    她屈指一彈。
    咔嚓！
    像是有鎖落下的聲音。
    片刻。
    紅色的門緩緩而開。
    久遠(yuǎn)的大荒氣息，頃刻撲面而來。
    蒼涼，孤寂，無盡。
    仿佛等待了千千萬萬年。
    有光亮起。
    先是一盞，兩盞，而后唰的一聲，無數(shù)燈火點燃。
    照亮了里面。
    這是一個虛空世界。
    四面八方，飄著無數(shù)燈火。
    灰蒙蒙的氣息，讓人熟悉，又陌生。
    “走吧。”
    柳歸煙抱著桓，先走了進(jìn)去。
    小家伙低頭看去，明明是虛空，卻像是腳下有路。
    好奇怪……
    秦暮然抬眼，望的卻是虛空的盡頭。
    她的神情，似有些緬懷。
    良久，她終于抱著易熠，走了進(jìn)去。
    置身虛空，極其熟悉的氣息，自秦暮然的心底升騰而起。
    那是來自她心內(nèi)的聲音。
    也是遠(yuǎn)古的呼喚。
    “何人擅闖？還不速速退去！”
    忽有女子聲音響起，卻來自四面八方。
    淺涼，似水。
    同時漫天冰刃，自天而降。
    桓驀地睜大了眼，卻是看向秦暮然。
    “我回來了。”
    只是輕聲一句，同樣淺涼，如水。
    漫天冰刃頃刻停下，而后化作光點，消散在虛空中。
    柳歸煙輕聲嘆息。
    凰則無聲沉默。
    “這些年，辛苦你了。”
    秦暮然話音落下，漫天風(fēng)起。
    白色冰雪席卷。
    轟！
    那一瞬間，所有的人都能感覺到憤怒的情緒，鋪天蓋地而來。
    那是積累了千千萬萬年的念。
    走不出，也解不開。
    一名白衣女子，出現(xiàn)在前方。
    那是一道透明光影。
    如凰一樣，卻多了幾分飄渺。
    如果凰是熾烈的火，她就是寒冽的冰。
    重瑯抬手，擋下強(qiáng)風(fēng)，一雙眸子卻死死盯著女子。
    如第一次見到秦暮然時，一眨不眨。
    這個憤怒……
    為何會讓她感同身受，只想將這個虛空摧毀。
    桓雙手抱頭，拼命按下被風(fēng)吹亂的短發(fā)，人也如重瑯一樣，盯著那忽然出現(xiàn)的白衣女子。
    然而，一別開眼，她就忘卻了那絕色模樣。
    明明看到了臉，卻偏生記不住……
    秦暮然微笑，朝女子伸出了一只手。
    她的指尖，素白，如玉。
    仿佛在邀請。
    風(fēng)停，雪止。
    秦暮然依舊舉著手。
    她看到白衣女子的目光不再憤怒，而是遲疑。
    她淺笑，唇角弧度不變。
    許久，風(fēng)再起。
    卻輕靈。
    秦暮然閉上了眼。
    嗡！
    她的身上，亮起了藍(lán)色的光。
    那光將她和易熠包圍，照亮了整個長廊。
    桓捂住了眼睛。
    好亮……
    當(dāng)光漸漸熄滅，小家伙才終于放開手。
    透過指縫，她看到了秦暮然，依舊還是抱著易熠。
    而白衣女子，早已不見蹤跡。
    她歪了小腦袋。
    人呢……
    “你以魄之形態(tài)，守護(hù)諸神之境千千萬萬年，如今魂魄歸一，神殿即將開啟，你也可以與極一同登上神位。”
    一直沒有說話的凰，此時終于開口。
    “是。”
    秦暮然垂眸。
    那時的易熠，就是這樣的感覺么……
    只是沒有情根控制，便將所思所想，付諸一現(xiàn)。
    孤寂，寒冷，漫長的歲月。
    魄的所有記憶，還有最后的憤怒，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