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孟竹清(1/2)
鮮食坊一樓大堂,中間一張桌子被掀翻。飯菜湯羹撒的到處都是,碗碟也破碎得不成樣子。
小二戰(zhàn)戰(zhàn)兢兢,連連對一個(gè)執(zhí)扇的年輕公子作揖,說盡好話,只求他趕緊走,錢也不要了。
易熠他們?nèi)顺鰜?,從三樓走廊往下看,看到的便正是這副情景。
“這就想打發(fā)我?”
公子啪的展開鐵骨扇,笑得邪妄,“讓你們老板娘出來,讓小爺高興高興?!?
小二臉都白了,“小的求您了,我也不要您錢,我賠您錢行不行。”
旁邊也傳來竊竊私語聲。
“這不是殷家的小公子殷展飛么,又來了?!?
“這小二新來的吧,竟然不認(rèn)識這個(gè)煞星,這位哪是用錢能打發(fā)的。”
“那個(gè)孟竹清也是倒了八輩子霉,被這么一缺德玩意兒纏上。”
“沒辦法,誰讓她長得太漂亮?!?
易熠聽了個(gè)滿耳,冷笑了聲。
越正卿忽然輕問道:“你笑什么?”
“我笑太荒謬。”
“是荒謬,這年月,漂亮的女人總是容易遇上這種人渣?!?
“不,我的意思是,出了這種事,指責(zé)人渣固然沒錯(cuò),但為什么還要怪女人太漂亮。”話微頓,易熠看向下面,屈指輕敲欄桿,“所以,正確的說法應(yīng)該是,無論女人長什么模樣,你都沒有權(quán)利行騷擾之事。并不能因?yàn)樗?,便認(rèn)為她會被騷擾也是一件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越正卿啞然,半響,鄭重點(diǎn)頭,“你說得對?!?
秦暮離看了易熠一眼,這家伙,倒是和其他人不一樣。
不,她一直就與眾不同。
可能正因?yàn)槿绱?,才會讓姐姐對她刮目相看?
樓下,殷展飛依舊是一副難纏的模樣,“快點(diǎn)讓她出來,小爺我高興了就給你們錢。”
“老板娘她不在?!毙《迒手?,就差沒作揖到地了。
“什么,又不在?說,她去哪兒了!”
“小的,小的不知道啊。”
“我看,你們這店是故意的吧。上次來,就說不在,上上次也如此,看來這是成心躲我了?!币笳癸w一揮手,頃刻有四個(gè)人走了過來。
他啪的一收鐵骨扇,指向大堂上方的牌匾,“把這里給我砸咯!小爺我就不信人不出來?!?
“是!”
轟!
大堂上方的牌匾被人砸了下來,哐當(dāng)落在一位客人的桌子上,砸翻了一桌飯菜。
“打起來了,快跑。”
不知是誰喊了聲,吃飯的人,瞬間跑得一個(gè)都不剩。
大堂正中,只剩下可憐的小二,還有殷展飛和他帶來的人。
“還不出來,那就繼續(xù)給我砸!”
“慢著。”
終于有女聲傳來,聽到聲音的那一瞬,易熠覺得自己的耳朵被洗了。
那是一曲悠揚(yáng)簫聲后,仍在的裊裊余音。
讓人忍不住回味。
順聲看去,只見走廊盡頭,一扇門開,走出一位眉目纖柔的年輕女子。
她一襲玄青華衣,外罩一件淡青煙紗,烏黑秀發(fā)用一根鳳紋流蘇銀釵挽起,像是畫里人,云中來。
淡妝濃抹總相宜。
易熠訝然,她還以為會是一位風(fēng)韻迷人的女人,或者是潑辣豪爽的女中豪杰,畢竟酒樓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要想管好,沒有一點(diǎn)手段怎么可能辦得到。
半響,她扼腕,是自己臉譜化了。
秦暮然不也是一介如水無塵的姑娘么,不照樣開了賭場……
下意識看了孟竹清一眼,她又忽然發(fā)現(xiàn),這人竟然沒半點(diǎn)修為。
“呃……”
不,她還是收回自己的想法,秦暮然再如何,至少有修為,有秦暮離,還有一批忠實(shí)于她的下人,可這個(gè)姑娘……
只是一個(gè)閃神的功夫,孟竹清已經(jīng)從她眼前走過。
叮。
搖曳的鳳紋銀釵,流蘇相撞,發(fā)出悅耳聲音。
有風(fēng)吹過,那一襲淡青煙紗,輕掀開一角,留下淡淡的香。
易熠下意識鼻子一抽,便聽見秦暮離一聲冷哼。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又聽見越正卿輕笑。
她無語,兩個(gè)神經(jīng)病……
樓下陡然響起吹哨聲,殷展飛開口道:“老板娘您終于舍得出來了,之前千呼萬喚都不給面子,非得讓小爺我動粗才肯出來。”
“我以為,殷家在海月城也算是大家,卻不知還有殷公子如此之人,非要一而再,再而三逼迫于我。”孟竹清緩步走下樓梯,“如此作為,當(dāng)不怕世人恥笑?”
殷展飛啪的打開鐵骨扇,笑道:“老板娘說笑了,小爺也是傾慕于你,才會如此。如果你跟我回去,我保證你有數(shù)不盡的富貴榮華,也不用一人辛苦支撐著這偌大的酒樓,你說是不是?!?
“恕我難以從命,殷公子還是請回吧?!?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殷展飛一揮手,“把她給我?guī)ё?!?
“誰敢!”孟竹清忽然從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眉宇間是凌厲的凜然。
“我既然敢出來,就沒打算活著,今天或者你離開,或者我死在你面前?!?
酒樓里二三層還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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