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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就會像同志像朋友一般握我們的手。你們的精力,——是增殖金錢的機械力,——把你們聯合成互相吞食的團體。我們的精力,——是所有工人要越來越團結起來的這種意識的活的力量。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罪惡,因為都是為了奴役人類。我們的工作是要世界從你們用虛偽、惡意、貪欲所制造出的威脅人民的鬼怪和怪影下面解放出來。你們使人民和生活隔離了關系,使他們毀滅。可是社會主義卻要將被你們破壞的世界結合成一個偉大的整體,而且這是一定會實現的!”
巴威爾停了一下,接著又重復了一遍,聲音更有力更堅決:
“這是一定能夠實現的!”
法官們聽了紛紛裝出一臉怪相,互相耳語著,但他們的目光仍舊貪婪地盯在巴威爾的身上。
母親覺得,他們是因為羨慕巴威爾的健康、巴威爾的青春活力,所以才想用他們歹毒的目光來污損他英俊而結實的身體。
被告們都全神貫注地著巴威爾的話,他們的臉色發白,眼睛里發出了愉快的輝,如同燦燦的金芒……
母親貪婪癡迷地聽著兒子的每一句話,句句都嚴整地排列在她的記憶里。滿臉都是欣慰與自豪。
首席法官幾次企圖阻巴威爾的話,但每次都只解釋了幾句就被淹沒了,有一次他的臉上甚至露出了悲慘的笑容,——巴威爾置他于不顧,又嚴峻而鎮靜地繼續講下去,強使法官聽完聽全面,并且叫法官們的意念隨著他的意念,意志服從他的意志。
可是,首席法官終于還是喊叫起來,向巴威爾伸出了手,仿若威脅。
這時,巴威爾好像答復他似的,帶著幾分嘲弄的口吻說:
“我就要講完了。我并不想侮辱你們個人,相反的,我在這種你們所謂的‘審判’的喜劇中出場,我幾乎是對你們抱著憐憫之情。不論怎樣,你們總是人。而我們看到人——即使是對我們的目的抱有敵意的人——這樣卑微可恥地為暴力服務,對于自己人格的尊嚴的意識喪失到如此地步,我們總是覺得非常為你們難受……”
他對法官們連一眼也不看,就坐下來了,母親屏住了呼吸凝視著法官們,等待著。
安德烈滿臉笑容,緊緊地和巴威爾握手。薩莫依洛夫、馬琴和所有的人都很熱烈地、崇拜似的看著他。
巴威爾被同志們的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微笑著,眼睛望著母親那邊并向她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詢問:
“是這樣嗎?”
母親用喜悅的長嘆答復他。周身充滿了愛的熱潮……“好,……審判開始了!”西佐夫低聲說。“怎么判呢?啊?”
母親默然地點了點頭,她對于兒子大膽而高超的言認感到很滿意,——也許最讓她滿意的是他終于結束了講話。在她心里,一個疑問開始在悄然顫動……
“喂,你們現在打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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